第17章 見過陳夫子
斷親後,殘疾王爺助我滅全家滿門 雲木槿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青梔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卻是語速極快將一早送入榕安院的東西都說出,“晨起廚房送了早膳來,但不是小姐您愛吃的,我就放在小廚房,小姐的早膳是奴婢親手做的;
晌午的時候,送了午膳和油燈,最近小姐制墨,用油燈比較多,夫人特意吩咐人多送了些……”
青梔還要說時,顧秋容已然起身走到油燈旁。
她微微俯身湊近,輕輕一吸,“味道不對。”
青梔學著顧秋容湊近,輕嗅,她眼睛倏地瞪大,“小姐的意思是,這油燈被人動了手腳?”
她警惕抱著油燈扔出去,屋內陷入一片昏暗,窗外月光輕灑,隱約浮動暗光。
“小姐,侯府有人想要害死你!”
青梔再回來後,將房間的門窗全都開啟。
屋內味道散完,顧秋容小臉緊繃,她道,“青梔,你扔出去的桐油燈,藏好,別被人發現。”
“還有門窗,都關上。”
顧秋容已經猜到是何人在背後動的手腳。
青梔做事麻利,只要顧秋容一下令,她能馬不停蹄把事情辦妥當。
房門緊閉後,黑暗中,她跟著顧秋容來到床邊,“小姐,可是猜出了什麼?”
顧秋容點頭。
但她並沒有跟青梔多言,只是沉聲道,“咱們先睡,明早定要早些喊我起來。”
“是。”
翌日。
顧令微用過早膳後,便與前來侯府的堂妹顧長箐一同去到汀蘭苑。
顧長箐是平定侯胞弟顧慎次女,逢年過節,顧慎都會攜家眷前來侯府,因此顧令微和顧長箐關係還算親密。
“姐姐!”一見面,顧長箐便親切湊來,挽住顧令微的手腕,“自除夕後,咱們已經許久不見了,好想念姐姐。”
顧長箐抱緊了顧令微,還如以往那樣待她親密。
顧令微神情卻有些異樣。
她輕輕拂了拂顧長箐的手臂,“妹妹……不,我並非侯府血脈,又如何有資格稱呼小姐為妹妹。”
顧令微語氣格外苦澀,說完往後退了幾步,卑微垂眸,“長箐小姐的親姐姐是五小姐,如今五小姐出獄了,往後長箐小姐便能和自己的親堂姐多親近了……”
顧長箐愣住,她詫異看向顧令微,看出她眼底的掙扎和酸澀,頓時怒火中燒,“是不是她回來後欺負你了?”
“我就知道,這個顧秋容,心思歹毒陰狠,當初被抱錯又不是姐姐你的錯,憑什麼將一切都怪罪到你身上?”
“姐姐你且等著,今日我見到她,絕對不會給她好臉色看的!”
三言兩語,顧長箐的怒意就被挑撥起來。
顧令微垂眸,眼底劃過一抹得意。
她絕對不會允許顧秋容奪走自己的一切。
顧秋容以為,她去大獄內呆了三年,爹孃對她有愧,她就能將侯府眾人的寵愛奪回去了嗎?
異想天開。
三年前顧秋容回來時,是怎樣一步步走到絕境和深淵的,三年後,她還會是一樣的下場。
蠢貨就是蠢貨,這輩子都休想翻身。
汀蘭苑內,陳文瑾派人收拾出最明亮的一間屋子,給她們這群姑娘當做學堂。
平日顧家女眷都去京中的盛安學堂讀書,但男女之間規矩多,不宜長時間待在一處,總是早去早回,說不上學到些什麼。
“京中不少高門不願女子出去拋頭露面,就會請女夫子上門給姑娘們傳授課業,但顧家姑娘不多,便一直未曾請夫子來府上,如今孃親憐惜五小姐,竟是直接請了陳夫子來。”
顧令微語氣酸澀,她這話落下,顧長箐詫異問道,“這陳夫子竟是伯母為那個洗腳婢請的?”
顧令微點頭。
顧長箐頓時重重跺腳,“一個洗腳婢而已,就算是侯府血脈,這些年也都被當做卑賤的奴婢來養,就算請夫子來,也學不會什麼,伯母竟然如此費心,她圖什麼?”
“長箐小姐,別說這種話,孃親和五小姐聽到會傷心的。”顧令微忙謹慎勸道。
“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只在意你會不會傷心。”顧長箐握緊她的手,眼睛明亮堅定,“我可不認什麼五小姐,在我心中,我的姐姐只有我阿姐和你。”
“你以後也不準喊我小姐。”
顧長箐正說著,陳文瑾帶著陳凌一同出現在了汀蘭苑。
“這位便是給你們授課的陳夫子。”
陳文瑾帶著人過來,一身草綠長衫的女子,氣質清冷出塵,身形纖細挺拔。
她朝著顧令微和顧長箐微微頷首。
“容容呢?”陳文瑾在汀蘭苑掃視一圈,沒看到顧秋容,微微蹙眉,“我昨日同她說過,辰時準時到汀蘭苑,這都快到辰時一刻了,人怎麼還沒過來等著?”
顧令微扶住陳文瑾的手臂,柔聲勸慰道,“妹妹剛從大獄出來,許是身子辛苦,要多睡上一會兒,這樣才能修養好身子來聽陳夫子授課。”
這話一出,顧令微就發覺,陳夫子臉色變了。
陳凌在京城頗有名氣,她本身便有才學,有才學之人,身上難免會有傲氣。
哪家請她上門授課,不是恭恭敬敬捧著,女眷們更是不敢怠慢一刻,侯府這位,甚至連準時起床都做不到,說輕了是沒規矩,說重了就是不敬她這個師長。
這種人,她何必費心去教。
陳文瑾下意識去觀察陳凌的神情,看出她頗有不悅,忙解釋道,“夫子莫怪,這孩子從獄中出來,府醫說受傷很重,許是身子真有些不舒坦,絕對不是有意怠慢。”
“身子不舒坦侯府過兩日再請夫子上門便是,京中對五小姐的說辭我也有所耳聞,既然侯府的姑娘並非真心實意求學,我看也沒什麼可教的。”
眼見陳凌轉身要走,陳文瑾一慌,忙催促道,“李嬤嬤,去榕安院把人喊過來……”
李嬤嬤正欲抬腿往外走,就見汀蘭苑長廊下的另一頭,出現了一抹淺色身影。
青梔看到她們,忙快步上前來行禮,“奴婢見過夫人。”
陳文瑾凝眉,“你怎會在裡面?你家小姐呢?今日說好辰時一刻來見過陳夫子,這會兒人卻不知所蹤,真是半點規矩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