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仇人相見,他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指甲深深嵌入手心,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沒想到你還敢出現在這裡,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

毒蠍冷笑一聲,緩緩抽出腰間的淬毒蠍尾鞭,鞭身泛著幽綠的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森冷的弧線。

陸風微微皺眉,目光在王辰寧和毒蠍之間來回掃視。

而王辰寧只是靜靜站著,白虎面具下的眼神平靜如水,彷彿絲毫沒把毒蠍的威脅放在眼裡。

“你是?”陸風眼神警惕,死死盯著眼前的陌生人。

對方周身縈繞著神秘氣息,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更無從知曉其身份。

就在這時,烈風小隊的成員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狼群,一個接一個地從暗處現身,腳步聲在空曠的場地裡迴響。

忽然,一陣張狂的大笑打破了僵局。

“哈哈,陸大隊長怎麼連我們烈風小隊新成員都不認識?”王虎的聲音裹挾著戲謔,從破舊的大樓深處悠悠傳來。

另一道帶著嘲諷的聲音緊隨其後。

“陸風,你的資訊很是閉塞啊。”

“王虎!”

陸風瞳孔猛地收縮,臉上的興奮之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本因即將捕獲紫雷流電豹而雀躍的心,此刻被寒意填滿。

在這紫雷流電豹即將到手的關鍵時刻,烈風小隊的突然出現,實在太過蹊蹺。

他心中警鈴大作。

更讓他不安的是,紫雷流電豹幼崽還在那個戴著面具的人手中。

他們虎賁小隊成員們歷經生死拼殺才得到的戰果,決不能讓烈風小隊這群不速之客趁機奪走!

“王虎,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風劍眉倒豎,指尖直指王辰寧身後蜷縮的紫雷流電豹幼崽,眼中迸發出如實質的怒火。

王辰寧卻仿若未覺陸風的怒意,神色淡然自若。

他緩緩伸出手掌,修長手指輕柔地拂過紫雷流電豹幼崽柔順的皮毛,動作帶著幾分安撫意味。

下一刻,他掌心握著的柳枝滲出一滴晶瑩的汁水,“啪嗒”一聲墜入幼崽微張的口中。

只見那紫雷流電豹幼崽歡快地舔舐著嘴唇,渾身毛髮瞬間炸起,淡紫色的雷電在它周身噼啪作響。

原本因戰鬥而萎靡的氣息,在這滴蘊含磅礴能量與旺盛生命力的柳葉汁水滋養下,竟如枯木逢春般迅速恢復。

紫雷流電豹幼崽接連突破兩級境界,身上的傷痕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消失。

王辰寧眸光微斂,看著精神抖擻的幼崽,心中已然篤定。

這頭紫雷流電豹幼崽,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帶走,決不能讓它再受一絲損傷。

王虎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冷笑,眼底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只要能得到紫雷流電豹幼崽,烈風小隊就能借此契機晉升精英級小隊,徹底改寫在御獸師小隊中的地位。

這樣的誘惑,足以讓他不惜與虎賁小隊正面交鋒。

虎賁小隊雖實力強勁,但在與紫雷流電豹的惡戰後,眾人早已體力透支,身上或深或淺的傷口還在滲血。

反觀烈風小隊以逸待勞,正是坐收漁利的絕佳時機。

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陸風,你我之間還用這麼見外?”

王虎語氣輕佻,伸手虛虛一引。

“這紫雷流電豹幼崽送我如何?你腳下那頭統領級異獸,價值也不菲,就歸你了。”

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彷彿這兩頭珍貴異獸早已是他囊中之物,隨意就將戰利品瓜分完畢。

此言一出,虎賁小隊眾人頓時怒不可遏。

奎文烈率先按捺不住,怒喝道。

“隊長,還跟他們廢什麼話!這烈風小隊簡直就是一群土匪!”

毒蠍站在劇毒鬼蠍身旁,周身縈繞著森然毒氣,惡狠狠地盯著戴著白虎面具的王辰寧,咬牙切齒道。

“陸風老大,烈風小隊都騎到咱們頭上拉屎了,這口氣能忍?”

他的眼神中滿是殺意,一副恨不得立刻衝上去與對方拼個你死我活的表情。

毒蠍周身騰起幽綠毒霧,與紅顏怒目而視,空氣中火藥味瞬間濃烈到極點。

紅顏髮絲因暴怒而飛揚,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毒蠍,你說,上次是不是你投的毒?”

她的聲音尖銳得近乎撕裂。

“不然我們烈風小隊的成員怎麼會無故出現傷亡!”

記憶如毒蛇噬心——上次任務中,烈風小隊與毒蠍狹路相逢。

起初雙方只是對峙,沒想到短短几小時後,其中一名隊員就突然口吐白沫,抽搐著倒在血泊中。

御獸師協會的驗屍報告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死者體內殘留蠍毒,正是毒蠍豢養的劇毒鬼蠍獨有品種。

“血口噴人!”毒蠍冷笑,劇毒鬼蠍發出嘶鳴,尾鉤閃爍著攝魂紫光。

“你們烈風小隊手腳不乾淨,死了人就想栽贓?真當老子好欺負?”

劇毒鬼蠍腰間毒囊微微震顫,隨時準備釋放致命毒霧。

御獸師協會的鐵律如同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協會明文規定,任何御獸師小隊都嚴禁私自互相殺戮。

若雙方存在恩怨糾葛,必須第一時間向協會提交申請,在協會的嚴密監督下,透過正規對戰一決勝負。

這條規則旨在維護御獸師群體的秩序,避免因私人仇怨引發血腥混戰。

一旦有御獸師膽敢私下屠戮同行,等待他的將是整個御獸師協會的全力通緝。

屆時不僅會被剝奪御獸師資格,還將成為所有御獸師共同的敵人,在這片御獸大陸上無處容身。

毒蠍心中清楚,以目前的局勢,自己根本沒有把握將烈風小隊所有人都留下,所以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那莫須有的投毒罪行。

哪怕只是嘴硬,他也要堅持到底。

紅顏被氣得滿臉通紅,杏眼圓睜,怒不可遏地吼道。

“敢做不敢當,毒蠍你是不是男人?”

她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雙手緊握成拳,感覺下一秒就要衝上去與毒蠍拼命。

毒蠍卻絲毫不懼,反而仰頭肆意大笑起來,眼神中滿是挑釁,故意陰陽怪氣道。

“我是不是男人?我是不是男人你這小美人來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那露骨的言語如同利刃,直刺紅顏的神經,讓她的憤怒更添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