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日餘暉之時。

陳默離開了醫院,按照約定來到了距離幸福社群不遠的大排檔等候著張傑的到來。

原本約定的是六點,但半個小時後,張傑還是沒來。

陳默給張傑打去了電話,但是卻無人接聽。

見此,陳默輕嘆一聲,正準備離開,張傑便來了。

“等急了吧,手頭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耽誤了。”

陳默搖了搖頭,遞給張傑一支菸,兩人先後坐下。

張傑點上煙抽了一口,看著點菸的陳默微微一愣。

“你什麼時候抽上了,以前不是不抽嗎?”

陳默一邊點菜一邊點了點頭。

“以前,我不理解為什麼煙這個東西,明明費錢還傷身,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去抽它,但是現在我明白了。”

“抽的不是煙,而是情緒的抒發。”

聽到這話,張傑啞然失笑。

“你啊,現在還咬文嚼字起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回憶著之前的往事,但卻缺少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飯吃到一半,一輛警車停在了大排檔門口。

下來了兩個警察,直接朝著陳默兩人走來,隨後二話不說便把張傑按住了。

見此,陳默微微一頓。

“你們幹什麼?是不是抓錯人了?”

但看著低著頭沒有反抗的張傑,陳默似乎明白了什麼。

兩位警察並沒有多言,直接帶著張傑便朝著路邊的警車而去。

陳默也跟了上去,詢問起了關於張傑的情況。

張傑低頭不語,兩位警察也警告陳默不要妨礙公務。

“傑哥,你說句話啊,到底怎麼了?”

張傑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看著遠去的警車,陳默皺了皺眉。

直接給閻錫山打了個電話,讓其幫忙查一查,張傑犯了什麼事。

隨後便打了一輛計程車前往了市局。

半個小時後,計程車抵達了中海市公安局。

但是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到人。

就在陳默坐在椅子上等訊息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見此,陳默趕忙站起身,朝著那道身影走了過去。

“徐警官。”

聽到這聲稱呼,徐秋念回頭。

“陳默?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默隨即便把方才的事情說了出來,想讓徐秋念幫忙打探一下情況。

徐秋念看著陳默,點了點頭,示意他在這裡等著,她去問問再說。

陳默坐在大廳裡的椅子上,心中有些納悶。

張傑這樣的人,能夠犯什麼事呢?

還未等徐秋念回來,閻錫山便打來了電話。

簡言意駭的說了一下情況。

張傑之所以被抓,是因為他失手將人打成了重傷。

這是刑事案件,不是民事案件,並且證據確鑿,基本沒有什麼可以轉圜的餘地了。

陳默有些難以置信,不是張傑不是一個人力資源的中介嗎?

但閻錫山告訴他,張傑現在是中海娛樂城的保安。

說是保安,其實就是打手。

這件事情很麻煩,如果不是過命的交情,是沒必要多生是非的。

閻錫山明裡暗裡表示,中海娛樂城的水很深。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陳默眉頭緊皺。

什麼時候,張傑變成中海娛樂城的保安了?

難道,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變故不成?

就在陳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徐秋念回來了,大致的說了一下關於張傑的情況。

並表示,張傑對於自己失手將人重傷的事情供認不諱。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按照量刑標準,要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聽到這話,陳默心中一頓。

“我能見見他嗎?”

徐秋念抱著手,看著陳默。

“他是你什麼人?”

陳默沒有多言。

“很重要的人。”

徐秋念當著陳默的面,打了一個電話。

和審訊的人說了一下,但是對方詢問過後,張傑不願意見陳默。

徐秋念聳了聳肩,表示這種情況自己也無能為力。

陳默點了點頭,道了聲謝,隨後轉身離開。

徐秋念叫住了他。

“陳默,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

陳默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徐秋念。

“好,謝謝,我知道了。”

離開市公安局的陳默,心中百感交集。

想起之前張傑幫助他們兄妹倆的種種,陳默握緊了拳頭。

按照張傑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去將人打成重傷?

再結合張傑不願意見自己,就證明這件事情一定有隱情。

想到這裡,陳默便打車前往了中海娛樂城。

不管如何,總要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對是錯,總要有個結果。

中海娛樂城,陳默剛下車,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門口徘徊,看樣子好像在等人。

見此,陳默思忖一番便走上前。

侯亮平臉上的傷還沒好,所以並不打算出來溜達,但是今晚來了個朋友,自己不來也得來了。

就在其百無聊賴之際,一道身影朝他走來,見此侯亮平微微一愣。

不是,這個小赤佬怎麼會來這裡,他消費得起嗎?

不對,這廝好像是來找他的,不對啊,自上次之後他也沒找陳默麻煩了啊?

看著來到自己跟前的陳默,侯亮平眉頭緊皺。

“你怎麼到這來了?”

陳默看著侯亮平。

“我來溜達,正好看到你了,這不尋思著來打個招呼嘛。”

侯亮平才不會相信陳默的鬼話,索性就沒搭理他。

陳默也沒有生氣,反倒是笑呵呵的表示,讓侯亮平幫個忙。

侯亮平聽到這話,頓時便來了精神。

“幫忙啊,那你求我,我考慮考慮。”

看到侯亮平不識好歹,陳默也沒跟他客氣。

“喜羊羊,美羊羊。”

聽到這話,侯亮平抽搐了兩下嘴角。

“我告訴你,別威脅我,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見此,陳默點了點頭,直接轉身便走。

侯亮平趕忙叫住了他。

“哎,等等,啥事你先說說。”

聞言,陳默笑眯眯的走到侯亮平的身邊,開始打探起了關於中海娛樂城最近發生的事情。

侯亮平雖然是個二世祖,但是並不傻。

陳默一說這件事情,侯亮平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哦,你衝著這事來的?”

“這件事情,我還真有所耳聞。”

“一個傻叉保安,為了這裡的一個公主出頭,將客人打成了重傷。”

“影響極其惡劣,這兩天生意都不好了。”

“據說啊,老闆十分的生氣。”

“你說說,人家客人是來玩了,花了錢的,當公主的就是服務行業,拿錢幹活你情我願。”

“一個窮逼保安,管什麼閒事呢。”

“什麼怒髮衝冠為紅顏,依我看,舔狗罷了。”

“哎,你可別告訴我,那個保安是你朋友哈。”

陳默點了點頭。

“你猜對了。”

聽到這話,侯亮平冷笑了一聲。

“這個忙我可幫不上你,別說我了,就連我們家老頭子來了,也不一定好使。”

“你可別想著你那朋友是被冤枉的,這件事情證據確鑿,再說了,你也不想想,你那朋友一窮二白,人家陷害他幹什麼。”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了,所以我奉勸你一句,量力而行,不要多管閒事。”

聞言,陳默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之前閻錫山就表明了,這件事情不好辦。

侯亮平這番話,讓陳默心中一沉。

陳默點了點頭,隨即便離開了。

在回醫院的路上,陳默心中有些糾結。

他不是不可以把張傑弄出來,但是為了一個張傑,值得他費那麼大的勁嗎?

待陳默抵達醫院之時,心中已然有了決定。

沒有下車,而是前往了另外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