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欣月震驚的望著周雅璐,似乎是第一次見著這般瘋狂的她,一時之間嚇的有些雙目圓睜。

隨之而來……

“既然沒有他,你還不如死,我就成全你。去死吧,去死吧。”詛咒一樣的聲音在譚欣月的耳中炸響,還未等她反應過來,抓住她雙臂的手卻是用力一推,她的身體在重心不穩時,極力的向著身後退去,在那一刻她看到了周雅璐臉上佈滿了陰深的笑意。

隨後,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拋了起來,重重落地。一陣強烈的痛楚傳遍全身,她躺在地面,僵硬的身體已是無法動彈,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她的知覺漸漸褪去,只是在那一刻,她想起了他,想起了他們從小至今走來的路。

所有的記憶在她腦中如電光火石般閃過,全都是幸福美好的記憶,他所有的溫柔,還有那些沁入心扉的情話。

她睜大雙目,燦爛的天空頃刻間變了色彩,全是他溫潤的笑容在天空閃爍,宛如火紅的圓日,烙印在她的心上。

世界頃刻間又陷入了黑暗之中,她感覺不到自己的肢體,惟有大腦剩下的片刻知覺。

她知道,她快死了吧,只是在死前,都不曾見到他,還有他們的孩子,還沒來得及取名字。

等她再醒來時,全新的世界展露在眼前,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一切,包塊譚惜秀。

她忘了,忘記了曾經與他的山盟海誓,忘記了那段想要為他留下孩子而受到的各種輿論壓力,忘記了她隱隱還帶著不甘恨意的感情和那個佔據她所有一切的男人,因為恨、因為不甘才會這般執著的追隨他,用愛來麻痺著被拋棄的事實,她是恨的,甚至到了想要將他徹底遺忘的地步。

所以她忘了,一切都只能從頭再來……

……

……

渺無人煙的山腳下,車側身掉落在巨石之下,已是面目全非。

滂沱大雨依舊未停,卻依舊湮滅不了車子飄出來的青煙。

歪斜的車門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啪啦金屬斷裂的聲音,車門被一道力仍在了地面,哐啷一聲,在傾盆大雨中格外響亮。

車門朝天,車內伸出一隻手,好似從墓地裡破土而出的手臂,在這黑暗中竟是有些駭人。

雙手從外用力撐起,車裡逐漸探出頭來,精緻的面孔蒼白的駭人,隨後再是修長的身軀從車裡艱難的趴了出來,純白的襯衫不知道被誰的血侵染,在這荒無人中煙格外醒目。

許楓陽的額頭被秀髮黏住,他沒時間顧及,腳伸出之後,他便迫不及待的伸出手箍住車裡還昏迷的譚曉彤,費力將她抬起。

許楓陽已是用了他僅剩的力氣,將她提上來之後,他的力氣也是到了虛脫之時,手一鬆,譚曉彤的身體直接壓了下去,歪斜的車本就不穩,許楓陽腳一滑,抱著她的身體直至車上摔落在車下的石頭上。

他沉吟一聲,坐起身來,將她摟在懷中,似乎想要將自己的溫度全部傳達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