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季淮川被揭穿冒領救災功勞

範氏紅著眼眶，撲到季城懷中，一副不得不妥協的模樣。

聖旨還未宣，永樂帝大力嘉獎季淮川的訊息，就已傳的滿城風雨，任誰提起了能不豔羨呢？

老百姓們更是高興，救他們的季大人終於升官兒了！

這麼大的好訊息，百姓們饒是沒有什麼錢，也要去茶館喝上一杯，聽說書先生怎麼誇他們季大人的！

城中的熱度一浪高過一浪，可到了第三日，城門口粥攤旁邊卻出現了一人。

排隊領粥的百姓，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這不是告訴他們山上積雪即將崩落，淹沒民房的商人齊老爺嗎？

他們原本是不信的，但為了讓他們遷出去，齊老爺還給他們每戶二兩銀子。

得救之後，他們是想給齊老爺磕個頭的，但季大人說，是他託這位齊老爺救他們的，事成之後齊老爺已經回鄉了！

如今，他們終於有這個給齊老爺磕頭的機會了！

有一個人帶頭，百姓們紛紛跪下，高呼著謝齊老爺的救命之恩。

這事很快就傳開了，最先趕到的自然是季城和季淮川父子。

季城很是殷勤的道，“齊老爺這邊請，本官訂了茶館，您請裡面說話！”

齊老是個大夫，但他弟弟卻是實打實的商人，他是戴著人皮面具冒用的他弟弟的身份。

季城請他本就是計劃之內，他也樂得配合。

茶館包廂中，季城很是客套的道，“齊老爺真是救世活菩薩，救了這麼多人……”

齊老懶得跟他客套，抬手打斷了他道，“季大人有話直說吧……，老夫大概也猜到了季大人請我來的目的。”

他都開門見山了，季城直言道，“齊老爺，只要您願意將救災的功勞讓給我們，日後我們尚書府就是齊家的靠山，齊家的生意我們也會照拂，當然齊老爺給村民的銀兩，我們尚書府會出雙倍還給您，您看這樁生意怎麼樣？”

齊老摸摸鬍鬚，往門外瞟了一眼，一副不甚滿意的樣子。

“誒……，季大人，我知令公子已領了我的功勞，加官進爵指日可待，說什麼靠山老夫不敢圖，還是得來點實在的。”

季城一聽有戲，“那這樣，山下一共五百戶，您花了一千兩遷人，我們出十倍的價格，買齊老爺閉口……”

話未說完，“咣噹”一聲響，雅間兒的門被踹開。

二皇子燕王蕭無患厲聲喝道，“季城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君罔上！”

一開口就給他定了一個欺君之罪。

季城心中咯噔一聲，燕王是太子的死敵，他是站太子的，落到燕王手上哪裡能落得好處？

很快，燕王揪著季城和季淮川去面聖的訊息，就傳了開來。

季清弦很是急迫的道，“阿簡！你快去，燕王仗著皇子的身份，連深受百姓愛戴的季淮川都敢動，你快去煽動百姓，去宮門口鬧事！”

說到這裡她狡黠一笑，“最好能讓季家的人也去！”

這種冒領功勞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季城父子定不會告訴府中其他人的。

若是季家的人也去了，就算他們沒煽動百姓，所有人也都會認為，是他們煽動的，那就罪加一等！

裴行簡深吸一口氣，“妖女！你可真狠啊……”

季清弦抬眼瞧他，一本正經道，“我狠？你關上門，我脫了衣服給你瞧瞧，我拜他們所賜的一身傷痕！”

說著，季清弦就伸手解腰封。

裴行簡登時捂住胸口，低聲抗議，“你別過來，你幹什麼？”

他已經出賣體力了，斷不能讓這妖女，再有機會圖謀他的身子！抗議完他麻溜兒的就跑出去了。

季清弦笑了笑，將腰封重新系好，跟她鬥？裴行簡還嫩呢！

光做男寵這一點，就足夠她拿捏裴行簡一陣子了。

裴行簡不愧是前世年紀輕輕，就坐穩了裴家家主之位的人，站在百姓中間，頗有領袖風範，三兩句就將百姓煽動的連粥都不喝了，摔了碗，就去宮門口兒請命。

訊息傳回尚書府，範氏為季清弦擋刀的傷口幾次崩開，昨日又捱了季淮川那麼一腳，今日實在起不來身了，急的心力交瘁。

她喃喃自語，“好端端的怎麼就出事了呢？難道真的有業報嗎？是我們對不起弦兒，佛祖降下懲罰了？”

季淮安看著親孃心疼極了，好一頓安撫。

季星瑤聽到這個訊息，殘忍一笑，季淮川落難了呢！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她扳回一局的機會來了！

“玉壺我們走，我們去宮門口兒給大哥請命，我是大哥親妹妹，我要與他站在一起！！”

玉壺心疼道，“姑娘您昨日才吐了血，眼下正虛著呢！”

季星瑤卻眸光堅定，越是虛弱，大哥才越心疼，她拼死去宮門口為大哥請命，大哥又怎會還記恨她？

御前，永樂帝面色陰沉，抓起硯臺就朝季城頭上砸去，“季城！你們父子好大的膽子，救災這等大事，你們也敢冒領功勞！你們可知那是欺君之罪？”

硯臺砸在季城的額上，血流了下來他卻不敢伸手去擦。

他痛悔不已，高聲道，“陛下！當夜臣的兒子奉旨救災，災民極其恐慌，他是為了穩住災民的情緒，才冒領的這功勞，哪想一步錯，就再也沒有說出來的機會了，微臣一家為了救災鞠躬盡瘁，斷不敢欺君啊，請陛下明察！”

太子也在一旁勸說，“父皇，季大人一家為了救災日夜奔走，深受百姓愛戴，若是貿然處置了，怕是又會引起恐慌！”

永樂帝明顯猶豫了，他是一代明君最是顧及百姓，百姓恐慌那便是大事！

季城微微鬆了口氣，做臣子多年，他自然看得懂永樂帝的神色，八成就是功過相抵了，不幸中的萬幸。

可德公公卻端著一道聖旨進來稟道，“陛下，晉升季大人的旨意已經擬好了，您可要瞧瞧？”

季城父子心中咯噔一聲，這時候將升官的聖旨拿出來，不是火上澆油嗎？

誰害他？

殿外蕭無塵抿了抿唇，這次是那小丫頭親口求他的，他總不能讓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