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

陳小敏也回頭看了一眼。

天哪,周母手裡拿著的那把菜刀,在昏暗的夜裡,閃爍著冰寒的光芒。

這妥妥的……不就是要殺人滅口嗎?

她也喊了起來:“救命啊……來人哪……殺人了……”

她們喊殺人,周景然慌得一逼。

他越慌,越想追上唐如寶,讓她別鬧。

所以,他忘了讓周母放下那把菜刀——

她們的喊聲,很快就引來家屬院的人。

不管是躺下睡了,還是在屋裡聊天的人,都衝了出來。

到底要看看,是哪個吃了豹子膽的,竟然敢在家屬院殺人。

看見那麼多人出來了。

唐如寶也不跑了。

她學起了周母那一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

“我不活了……嗚嗚……嗚嗚……”

周景然看到那麼多人出來了,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他趕緊上前來,向大家解釋,“誤會……都是誤會。”

“根本就沒有誤會……”唐如寶指著周景然大哭:“你說,你母親是不是往那鍋排骨湯下了東西?”

周景然臉色鐵青,用警告的眼神盯著唐如寶,“別鬧了行不行?”

眾人都來看熱鬧了,怎麼可能不鬧?

她就要鬧!

唐如寶甩開周景然拉她的手,眼淚決了堤一樣狂流,“你和圖秀秀喝了那鍋排骨湯,是不是抱在一起……”

“唐如寶!”周景然氣得揚起手臂,就要甩唐如寶一個耳光。

這時,跟領匯出去吃宵夜的程剛回來了。

剛回家屬院就聽見有人喊殺人。

他是跑著過來了。

看到周景然要打唐如寶,他臉色一黑,立馬叫住他:“周景然!”

聽到他的聲音,周景然渾身一僵。

像被人點住了穴。

程剛氣喘吁吁地走上來,看了一眼地上呆住的唐如寶後,再看向提著菜刀站在旁邊的周母,他怒吼:“你提個菜刀做什麼?”

難道,她真的想殺人滅口?

欺軟怕硬的周母,見政委怒目吼自己。

她嚇得“咣啷”一聲,菜刀從她手中掉落。

“我、我拿菜刀砍菜。”她語無倫次地道。

圍觀的眾人看到周景然和周母的反應,結合剛才聽到的‘殺人滅口’,猜想紛紛。

唐如寶是不是發現周景然什麼大秘密,他們要殺人滅口?

砍菜?

程剛心裡冷笑,我看是砍人吧?

程剛不想把事情鬧大,更不想去相信,周景然縱容他母親砍唐如寶。

他臉色黑如鍋底,凌厲地對周景然大喊:“都到我家去!”

***

十分鐘後。

程剛的家。

程剛聽完了唐如寶的講述,臉色形容不出來的難看。

他狠狠地瞪一眼周景然,眼裡有失望,有憤怒。

但是看到周景然和圖秀秀臉色浮起不正常的紅,他又怕出人命。

只好吩咐手下,送周景然和圖秀秀去了醫院。

周景然和圖秀秀離開後,程剛嘆了一口氣,對唐如寶說:“他們的藥不解,會死人的,先救他們的命。”

唐如寶也不是冷血無情的人。

但她是不會放過這次離婚機會的。

她小媳婦受盡委屈的無助模樣看著程剛,“我和小敏推門進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抱在一起滾在沙發上了……”

陳小敏點頭附和,“他們的衣服都脫了一半,我也親眼看到了,嘴巴都懟在一塊了。”

這兒童不宜的畫面,不用看,光是聽說,程剛都感到羞恥。

唐如寶繼續哭道,“政委,我知道周景然娶我不是出於愛,是因為我父親給他施壓了。”

“我跟他結婚後,我也很努力地照顧他,照顧我們的家,我真的是認真地在過日子的,可是他……”

唐如寶抹著不停從眼裡流出來的淚水,“我累了,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我會神經的,政委,既然他們互相相愛,又親在一塊了,那就批准我們離婚吧。”

陳小敏也幫忙說話:“周母不喜歡如寶,天天罵如寶是毒婦,天天吵著要周營長娶圖秀秀為妻,政委,您要是不批如寶跟周營長離婚,那痛苦的是所有人啊。”

程剛眉宇間透著疲憊,“離吧,我親口答應過你的,只要他敢再欺負你,我就親自幫你們擬離婚報告提交上去。”

雖然是周母給他們下的東西,可他們真的抱在一起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小唐同志親眼看到了,不離婚,小唐同志只會一直都陷在痛苦當中。

就看在跟她父親是戰友的份上。

離吧!

***

從政委家裡出來。

唐如寶心情挺不錯的。

因為她親眼看到政委寫了離婚報告。

她還在離婚報告上簽名了,男方那一處,就等著周景然回來簽了。

回到家,唐如寶不困,還很精神。

陳小敏看她那麼開心,擔憂地問:“要是周景然不願意簽名呢?”

唐如寶篤定地道:“他會籤的。”

政委批准了,周景然不籤的話,政委會親自幫他簽上。

他也不敢鬧,他要是鬧,上面就會調查。

他不敢被調查,因為這種事情,影響極大。

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周景然肯定會籤的。

陳小敏皺眉,不解。

“你不是說,你揹著他提交過離婚申請,政委退回去給他了,他都沒向你透露一個字嗎?這說明他是不想離婚的,他就是想綁著你,讓你照顧他的母親和妹妹,他可捨不得讓他的秀秀妹妹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呢。”

“相比我這個免費保姆,他更在乎他的前程。”唐如寶摸了摸下巴,“今晚沒能談好條件,明天我要狠狠砍他一刀。”

“怎麼狠狠砍他一刀?”陳小敏一聽,來了興趣。

“他還欠我兩百呢,我要他一次性還給我,還要另外給我精神賠償費,怎麼也得五百吧?”

“他又要給家裡寄錢,又要給圖秀秀錢,他平時的津貼都不夠花吧?能拿得出來嗎?”陳小敏感覺,想要這筆錢,懸。

“他拿不出來,圖秀秀拿得出來啊。”圖秀秀平時的工資,周景然給她的錢,還有可茂的撫卹金,應該存了不少的小金庫。

唐如寶不要圖秀秀的工資和撫卹金,她要的是周景然的那一部分。

一個月20,兩年24個月,就是480了,加上精神損失,給個整數,500不過分吧?

想到明天開始,就能正式跟周景然離婚,唐如寶的心情像吃了蜜一樣甜。

她開心地抱著陳小敏,“小敏,今晚幸好有你陪著我,不然,我一個人就算有十張嘴巴,也說不過他們。”

她帶上陳小敏,就是為了有多一雙眼睛捉間。

他們不敢耍無賴不承認。

唐如寶洗了澡,回到床上,抱著安來,美美地睡了一個大覺。

她是聞到一陣煎餅的味道才醒來的。

好傢伙。

原來是安來,拿著雞蛋煎餅走進房間吃了起來。

“哈……”唐如寶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寶貝,這煎餅很香啊,小敏阿姨做的嗎?”

“是陳奶奶做的。”安來笑道,陳奶奶是指劉氏,陳小敏的母親。

“陳奶奶送煎餅過來就回去了,媽媽,我過來叫你起床的,你睡到太陽曬屁股了。”

唐如寶下床來,笑道:“好,媽媽去刷牙洗臉了。”

刷完牙,洗好臉。

唐如寶吃了兩塊雞蛋煎餅和一碗白菜粥。

白菜跟姜切得很碎,一起熬粥很好吃,唐如寶吃了三碗。

剛吃飽,就有位兵哥哥過來叫她到政委的辦公室去,跟周景然商談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