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間是他說的書房,裡面有很多資料和書籍,你和安來住那間更不方便。”

陳小敏倒不是怕唐如寶亂翻裡面的書籍。

她相信唐如寶的人品。

她是怕唐如寶不小心碰到裡面的書籍,小舅會責怪唐如寶。

小舅的脾氣,不是很好。

唐如寶聞言,明白陳小敏的意思。

她停下了腳步,沒有跟陳小敏進隔壁那間房。

而是來到廚房,廚房裡放著一個木架子,木架子上乾乾淨淨的,到時候買調料回來,可以擺放在架子上。

廚具都很乾淨,燒水,燙一下,洗一下就可以用了。

這屋子很乾淨,根本就不像陳小敏說的,放在這裡沾灰。

趁著有太陽,她和陳小敏把床上的被套洗了。

到了傍晚。

陳小敏閒不住,這裡沒有鋤頭。

她跑回去拿鋤頭,說要把院子裡的草都除了,還要鬆土,明天去鎮上買花種子回來種。

唐如寶出來,把曬在院子裡的被子收回去。

周景然抱著可心,跟著圖秀秀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看到鄰居家有人,圖秀秀好奇地看過來。

以為平時不回來的沈團長回來了,看過來時,那雙眼睛比豔麗的桃花還明媚。

看到對方的背影是個女同志時,才微微黯然了一下。

沈團長處物件了嗎?

當對方抱著被套轉過身,看清對方的臉時,一股嫉妒湧現心頭,圖秀秀震驚得聲音拔高:

“唐如寶,你怎麼會在這裡?這幾天你都不回家住,你就是住在這裡的?”

唐如寶像看智障一樣,看了一眼圖秀秀。

她也沒必要跟她解釋和辯解。

轉身,進屋。

沈琛那晚的英雄救美,讓周景然心裡很惱火。

沈琛抱著昏迷的她,去了醫院。

他們還沒離婚呢,她就跟別的男人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現在看到唐如寶又在沈琛的家裡出沒。

以為唐如寶跟沈琛的關係又進了一步。

一股莫名的嫉妒之火,在他胸膛燃燒。

沈琛是北市人,高幹家庭出身。

他本身就很優秀,很有本領,身材容貌不管是南寧軍區還是西浮軍區,都找不到與他拼比的。

而唐如寶……

不到一米六的矮個子,面板又不白,長相又普通。

還是結過婚的農村婦女。

他娶她都是她三生有幸,她怎麼配得上那樣優秀的沈琛?

哼!她壓根就沒資格,擁有優秀的男人!

他冷冽地叫住她:“唐如寶,你給我回去!”

唐如寶轉過身,清泠泠地看著他,“我不是你的奴隸,不要用這種命令我的口氣跟我說話。”

“丈夫是天,丈夫的話,就是命令。”周景然臉色沉冷。

“大男子主義。”

“你今天打了我媽,你馬上回去向她道歉。”

“我是腦子進糞了才回去向她道歉。”

“你不回去,是打算長期在這裡住嗎?”

雖然知道沈琛平時很少回來,但想到唐如寶以後都會在這裡住,他渾身像被螞蟻咬。

唐如寶譏諷地開口,“我在這裡住,比回到你那裡,被你跟你媽折磨好吧?”

周景然磨牙:“我和我媽折磨你?”

明明是她在折磨他們好不好?

他母親可沒打過他,他卻打了他母親好幾次!

圖秀秀一副的善解人意勸著唐如寶,“如寶,你是有夫之婦,你怎麼可以跟沈團長住一塊呢?”

見有些下訓的戰友和下班回來的軍嫂,慢慢往這邊靠。

圖秀秀又道:“你們孤男寡女的,長期這樣住在一起,就算你們沒發生什麼,別人也會說些什麼的。”

“你不能跟阿然吵架,就跑來這裡向沈團長哭訴,你不要名聲,沈團長還要名聲呢。”

有人點頭,附和:

“是啊,秀秀說的沒錯,孤男寡女的這樣住不好。”

“周營長不是有房子嗎?唐如寶怎麼來沈團長家裡住了?”

“他們在鬧離婚,會不會是因為沈團長啊?”

“不可能吧?沈團長不可能看上唐如寶的,他們差太遠了。”

“就是,他們差太遠了,先不說家境和外表,人家沈團長是知識分子,研究院的一把手,唐如寶會什麼?”

這時,有道酸溜溜的話插進來:“會勾引人啊,會散發狐狸媚子味啊,這狐狸媚子味一散發出去,就把男人迷得團團轉。”

說話的人,正是章雲梅。

大家聽了她的話,看唐如寶的眼神產生了一絲變化。

在軍人和軍嫂眼裡,沈琛像是神祇一樣存在,唐如寶這個二婚女,就不要去褻瀆人家了。

在未婚的軍人家屬眼裡,沈琛就是她們擇偶物件,她們單身女孩子都輪不上住進沈團家的家,唐如寶一個二婚女有什麼資格住進沈團長的家?

唐如寶站在那裡,目光涼涼地看著章雲梅。

她平時也沒有招惹章雲梅,怎麼章雲梅就那樣討厭自己呢?

還喜歡無中生有的造謠自己。

上輩子不管章雲梅怎麼諷刺自己,造謠自己,因為她是圖秀秀的閨蜜,她從不敢對章雲梅怎麼樣。

這輩子不一樣了,這輩子誰惹她,她就惹誰。

唐如寶反問章雲梅,“我勾引誰了?我狐狸媚子的味迷惑誰了?你倒是給大家說清楚啊。”

章雲梅抬手,指了指沈琛的房子,“你住誰的房子,就是在勾引誰!”

唐如寶低頭,看了一眼放在屋簷下的桶,桶裡裝了半桶擦窗的髒水。

她大步走回屋子,把被子放好。

抱著被子,會影響她施展“武藝”。

出來時,她提起那半桶水衝出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全都潑向章雲梅。

從頭淋到腳。

章雲梅驚得大叫,狼狽不堪。

“至少我散發出來的狐狸媚味有男人喜歡,你只會散發屎尿味,讓人厭惡,我幫你把你身上的屎尿味衝乾淨。”唐如寶提著桶,罵著章雲梅:“你剛才汙衊我的話,我會向政委舉報的。”

章雲梅的丈夫跟周景然平時處得不錯,見唐如寶這樣欺負章雲梅,周景然臉色難看至極。

“唐如寶,你粗暴野蠻,我要把你送回老家!”

周景然煩透了渾身髒兮兮的周瓊,他打算送母親和周瓊回老家去。

可母親說要住到七夕……

自從她們到來,屋子就沒幹淨過,異味重重,能把他燻死。

到時候送母親和妹妹回去時,把唐如寶也送回去。

讓她照顧母親和妹妹,家裡荒了很久的田地也讓她回去耕種。

他還要給家族裡的叔伯寫信,多安排唐如寶做些苦力活,每天都累得半死不活,看她還怎麼去做勾三搭四的事。

“我要打死你這個死女人!”章雲梅尖叫結束後,氣得撲上來要打唐如寶。

唐如寶舉起桶,一桶就朝章雲梅的腦袋砸去。

章雲梅怕死,見唐如寶不要命地舉起桶朝她腦袋砸過來。

她轉身就跑,嘴裡發出啊啊啊的聲音,還不停地叫著殺人了殺人了。

撲通——

腳下一滑,摔了個狗吃屎。

下巴磕在地面上,下巴受傷了,下排牙齒還磕掉了一顆。

看到從嘴巴噴出來的血水跟牙齒,章雲梅愣了一下,隨後四肢蹦噠,捶打著地上哭了起來。

狼狽地讓人想笑。

但他們沒有笑,而是對唐如寶指指點點。

說她一個有夫之婦,住著男人的房子,不要臉。

說她想勾引沈琛,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模樣?

……

唐如寶靜靜地聽著。

周景然氣得胸膛劇烈起伏,圖秀秀在旁邊得意地揚唇。

陳小敏扛著鋤頭過來,看到家門口聚了那麼多人,還對唐如寶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她走到眾人面前,把鋤頭一放。

那架勢,像要拿鋤頭砍人,嚇得他們都下意識地退後兩步。

陳小敏看著他們問道:“我住我小舅的房子也不行嗎?”

“你住行,可是唐如寶住不行。”有人開口。

“我一個女生住著害怕,我叫如寶來陪我不行嗎?”

“你小舅……”

陳小敏知道對方想說什麼,開口打斷對方:

“我小舅怎麼了?先不說我小舅幾年不回這裡住,就算回,我跟如寶一起住,也沒問題吧?你們的思想怎麼這麼齷齪?”

陳小敏指向圖秀秀,“你是我小舅的鄰居,你在這裡住那麼久,見過我小舅回這裡住過嗎?”

圖秀秀怯怯地道,“沒見過。”

這個她不敢說謊,沈琛又不止她一個鄰居。

“凡是認識我小舅的人都知道,我小舅回這裡來,都喜歡到我大哥那裡住。你們都知道,但你們就是想汙衊如寶,討伐如寶。”

陳小敏叉著腰,對他們冷諷熱嘲,“我就不明白了,如寶是殺了你們父母,還是挖了你們祖墳?你們怎麼就那麼喜歡欺負她?”

“是不是看到她無父無母好欺負啊?是不是看到她不被丈夫疼愛和撐腰好欺負啊?你們是不是忘了?如寶的父親是英雄,你們這樣欺負英雄的女兒,就不怕她到組織舉報你們嗎?”

“我們沒有欺負她啊。”

“是啊,我們哪有欺負她啊?小敏你可別亂說話。”

“呵,我說你們欺負她,你們急了?你們說她勾引誰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她會不會急啊?”

陳小敏抬手,指向周景然,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你當丈夫的,怎麼這麼沒擔當?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是豬狗投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