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王爺!”

蘇國瑞、何濤驚駭欲絕,拔劍撲上。

“滾開!”

許琅舌綻春雷,腰間寶劍瞬間出鞘!

劍光如匹練驚鴻,帶著刺骨的殺意,快如閃電般直刺蘇國瑞咽喉!

劍未至,那股恐怖的劍氣已讓蘇國瑞如墜冰窟,汗毛倒豎!

他本能地橫劍格擋!

“鐺!”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蘇國瑞只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傳來,虎口瞬間崩裂,長劍險些脫手。

整個人被震得踉蹌後退,氣血翻湧。

與此同時,何濤的刀鋒也劈到了許琅身側。

許琅看也不看,身形如同鬼魅般一旋,手中長劍順勢回撩,精準無比地磕在何濤的刀脊上。

“鏘!”

何濤只覺得一股詭異的螺旋勁道從刀身傳來,整條手臂瞬間痠麻,攻勢頓消。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牛大力已如同人形兇獸衝出了殿門!

巨斧揮舞,帶起一片腥風血雨!

五十名黑袍親衛此時也被驚動,如同出閘的猛虎撲了上來,緊隨其後!

他們動作迅捷如電,配合默契!

三人一組,背靠背結成小型戰陣,長刀劈砍,強弩點射!

王府親衛雖人多勢眾,但在狹窄的殿門區域,竟被這五十名精銳殺得節節敗退,慘叫連連!

殘肢斷臂不斷拋飛,鮮血瞬間染紅了漢白玉的地面!

“攔住他們!放箭!快放箭!”

福王在侍衛拼死保護下連連後退,躲到一根巨大的蟠龍金柱之後,看著自己精心訓練的精銳親衛如同麥子般被砍倒,氣得渾身發抖,嘶聲尖叫!

殿外高處,早已埋伏的弓弩手聞令,立刻張弓搭箭!

“咻咻咻!”

密集的箭雨如同飛蝗般攢射而下,覆蓋了殿門前混戰的人群!

“舉盾!”

牛大力狂吼一聲!

黑袍親衛瞬間變陣,外圍數人立刻舉起隨身攜帶的臂盾和搶來的門板,迅速結成一個簡陋卻嚴密的龜甲陣。

將許琅和牛大力護在核心。

“篤篤篤!”

箭矢如雨點般釘在盾牌和門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偶有箭矢穿過縫隙射入,也被陣中親衛用刀格開或用身體硬抗。

黑袍軍的玄甲不同於大乾軍隊的制式鎧甲,是許琅耗費大量銀子打造出來的,防禦力驚人。

此時也體現出了效果。

“他孃的!給老子滾下來!”

牛大力瞅準一個空隙,從腰間摘下一顆拳頭大小的黑乎乎的鐵疙瘩。

這鐵疙瘩是許琅仿照前世的記憶,製出來的震天雷。

雖然體積不大,但威力卻是大得驚人。

只見牛大力獰笑著,用火摺子點燃引信後猛地朝殿宇高處弓弩手聚集的簷角擲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後火光沖天,破碎的瓦片、木屑混合著殘肢斷臂如同煙花般爆散開來。

淒厲的慘叫聲響徹王府!

至少十餘名弓弩手被這恐怖的爆炸撕成了碎片!

“殺!”

趁著敵人被爆炸震懾的瞬間,許琅一聲厲喝!

龜甲陣瞬間散開,五十名如同地獄殺神般的黑袍軍再次撲入敵群!

刀光劍影間血肉橫飛,王府親衛的陣線徹底崩潰。

許琅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躲在金柱後、臉色煞白的福王!

“擒賊先擒王!”

他身形暴起,手中長劍化作一道寒光,直撲福王而去。

“保護王爺!”

蘇國瑞目眥欲裂,不顧一切地挺劍刺向許琅後心,試圖圍魏救趙!

何濤也咬牙從側面攻來!

“找死!”

牛大力巨斧橫掃,如同門板般擋住何濤。

同時,兩名黑袍親衛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蘇國瑞身側,兩柄短弩近距離激發。

“噗噗!”

蘇國瑞躲閃不及,左肩和右腿瞬間被弩箭洞穿。

劇痛讓他動作一滯。

就是這一滯,讓許琅的劍鋒已如毒龍出洞般刺到了福王身前,冰冷的劍氣讓福王亡魂皆冒。

千鈞一髮之際,福王身旁一名一直沉默不語、如同影子般的灰衣老者猛地探手。

他五指成爪,指甲烏黑髮亮,帶著一股陰寒腥風,竟後發先至,精準地抓向許琅持劍的手腕。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鑽,赫然是頂尖高手!

“哼!”

許琅手腕一抖,手中長劍如同活物般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避開爪風,劍尖輕顫,直刺老者掌心勞宮穴。

同時左掌悄無聲息地拍出,印向老者胸口。

“咦?”

灰衣老者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顯然沒料到許琅的劍法如此精妙,應變如此之快。

他變爪為掌,與許琅硬拼一記。

“嘭!”

灰衣老者悶哼一聲,身形微晃,竟被震退半步。

許琅也感到一股陰寒刺骨的內力順著手掌侵入,急忙運功化解,追擊之勢稍緩。

就是這半步之遙,福王已被幾名死士拼死拖拽著向後殿亡命逃去。

蘇國瑞、何濤也趁機在親衛掩護下,狼狽不堪地跟著逃竄。

“追!”

許琅眼神冰冷,正要追擊。

“報!!!”

一名黑袍軍斥候衝破王府外圍的阻攔,跌跌撞撞衝了過來。

“大帥,陳苗將軍已帶領天武營按計劃奪取了城內各處要害的控制權,並將兵馬司衙門拿下。”

“周淮安將軍那邊也帶領著鐵衛營成功接管海州城的四門防務,目前正在城牆架設守城器械!”

“張副帥已經帶人悄悄從側門殺出,目標直指水軍大營。”

許琅點了點頭。

目前一切順利,只要在福王逃出城之前將其拿下,那一切就將徹底完結。

他看著湧上來的王府親衛,立即大喊道:

“牛大力,給我殺出一條路來!”

“得令!”

牛大力狂吼一聲,如同發瘋的犀牛,帶著殺氣騰騰的黑袍親衛衝向面前的王府親衛。

所過之處,擋路的王府侍衛如同紙糊般被撞飛劈碎!

許琅則趁機帶著剩餘的十幾名親衛,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福王逃走的方向追去。

......

此時整個海州城已經亂成了一鍋粥,陳苗正帶著天武營眾人在城內鎮壓王府殘餘勢力。

福王等人在王府親衛的掩護下躲在一條小巷子裡,根本不敢露頭。

“這狗日的許川,沒想到他早就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何濤臉色鐵青地看著巷子外不斷跑過的黑袍軍,轉頭對福王說道:“王爺,咱們去兵馬司衙門,那裡還駐紮著著三千府兵,足夠咱們反擊了!”

“蠢貨!”

福王低聲怒斥一聲,“如今城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兵馬司衙門卻沒有任何動作,擺明了就是被拿下了。”

“現在往那裡跑,想自投羅網啊!”

何濤臉色一怔,“那可是整整三千人馬,怎麼可能被輕易拿下?”

一旁受傷不輕的蘇國瑞搖了搖頭。

“咱們剛才也看見了,許川手下的黑袍軍戰鬥力驚人,就連王爺的王府親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那些府兵就更不行了。”

“咱們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城外的水軍大營,我今天進城的時候跟副都督王朗交代過,讓他察覺不對就即刻帶兵進城。”

福王點了點頭,“國瑞這點做得好,只要咱們出了城,許川就奈何不了咱們。”

“到時候數萬水軍其上,我就不信他幾千人的黑袍軍能頂得住!”

說罷,他朝巷口擺了擺手。

“事不宜遲,咱們快些出城,往北門走!”

何濤一愣,“王爺,西門和南門離水軍大營更近,咱們怎麼捨近求遠啊?”

蘇國瑞一巴掌拍在何濤腦袋上。

“你傻啊,黑袍軍此時恐怕早就將西門和南門控制住了,去幹嗎?”

“聽王爺的,往北門走!”

眾人當即不再言語,趁著巷子口四周沒人經過的時候快速出了巷子,直奔北門而去。

就在眾人快要到達北門之際,身後卻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福王回頭看去,頓時臉色大變。

“是許川來了,快攔住他!”

只見許琅帶著十幾個近衛營悍卒,正騎著馬朝他們快速逼近。

何濤見狀,立即帶領身邊的王府親衛迎了上去。

此時跟隨在福王身邊的王府親衛仍然還有數十人,在何濤的帶領下將許琅等人攔了下來。

縱然黑袍軍悍卒們個個神勇無雙,但一時間依舊難以衝破王府親衛們的阻攔。

“給我滾開!”

眼見福王與蘇國瑞已經快要穿過北門,許琅怒吼一聲,手中長劍猛地一挑,直刺何濤心窩處。

何濤大驚,連忙後撤躲避。

然而許琅速度極快,根本不給何濤後撤躲避的機會,直接一劍刺入了其胸口。

“噗!”

何濤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滿臉不可置信地看向許琅。

許琅卻懶得再看何濤一眼,一腳將其已經沒了聲息的屍體踢到一邊,隨後朝著福王追去。

然而就在這時,曾經在王府交過手的灰衣老者再度如鬼魅般擋在許琅面前。

嘭!

許琅前衝的態勢,被灰衣老者一掌擊退。

而也就在這時,福王和蘇國瑞已經一臉狼狽地從北門逃了出去,根本看不見其蹤影。

灰袍老者在擋下許川后沒有多作糾纏,轉身便想飛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牛大力已經帶人趕到。

“放箭!”

親衛營悍卒們立即取下身上的勁弩,朝著灰衣老者便是一波攢射。

密集的箭矢如同雨水般潑向灰衣老者,灰衣老者根本無從閃避。

一聲慘叫後便被射成了篩子。

“公爺,俺帶人繼續去追!”

牛大力提著斧子,便要帶著親衛營悍卒向著北門衝去。

然而不等他動身,便被許琅攔了下來。

“算了,已經追不上了!”

許琅雙眼微眯,“當務之急是守好海州城,福王此番逃出去必定會帶著水軍三大營攻過來。”

牛大力點了點頭,“俺聽公爺的,福王那老狗要是敢回來,俺一定親手劈下他的腦袋!”

幾人正想返回之際,一個渾身浴血的黑袍軍斥候縱馬趕了過來。

“稟告大帥,水軍三大營在副都督王朗的帶領下正在猛攻西門,人數大約有一萬多人,情況十分危急!”

許琅沒想到水軍三大營來得這麼快,當即不再猶豫,直接翻身上馬,帶著眾人朝著西門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