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來之前少主叮囑他千萬不能與大乾官府發生衝突,但如今小姐還在許琅的手上,他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想到這,川島太郎馬上向身邊的東夷武士們遞了個眼色。

這些人都是武川家族的精銳武士,每一個都是身經百戰,收拾眼前這些衙役根本不是問題。

不過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呵斥。

“都給我住手!”

許琅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在幾人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男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五官稜角分明,與武川櫻的長相有幾分相似。

“少主大人!”

川島太郎和其他的東夷武士立即單膝下跪,態度十分恭敬。

黑袍男人點點頭,隨後看向不遠處被許琅抱在懷中的武川櫻。

“哥...”

武川櫻見到黑袍男人出現,弱弱地叫了一聲,隨後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與其對視。

見狀,黑衣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轉頭看向王孟說道:“王大人,我是武川家族的少主武川秀。”

“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跟隨我來這裡,不懂規矩,還望王大人能多多擔待。”

說罷,他朝後面招了招手。

一個掌櫃打扮的中年人當即走了出來,遞給王孟一個錢袋子。

看其大小,少說也有幾十兩銀子。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就算是請王大人和幾位兄弟吃一頓宵夜。”

“好說好說...”

王孟笑著點了點頭,“我自然是沒什麼問題,但你們衝撞了許公子,這事還要他點頭饒過你們才行。”

“許公子?”

武川秀露出意外的表情,轉頭看向許琅問道:“莫非令尊是許山許總商?”

“你認識我父親?”

“之前與令尊有過幾次合作,算是有點交情。”

許琅點了點頭,對此並沒有感到意外。

雖然許家以販鹽為主,但也有其他產業,不可避免地會與番商產生來往。

不光是許家,吳家和李家這些本地的豪強望族也大多如此。

“許公子,我如果猜得沒錯的話,方才應該是您將馬攔下來救了我妹妹一命吧?”

武川秀看了眼在許琅身邊異常溫順的大黑馬,當即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許琅點點頭,看向懷中的武川櫻說道:

“瞧瞧,你哥哥才是個明事理的人。”

“不像你,知恩不圖報也就算了,竟然還拿鞭子抽我。”

武川櫻氣的大叫一聲,“你個淫賊,我恨不得現在就抽死你!”

“櫻!不得無禮!”

武川秀大喝一聲,“許公子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麼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無禮!”

“哥,你不知道他剛才對我...”

武川櫻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內心的羞恥讓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自己被當眾打屁股這件事。

然而許琅卻是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就是抽了你屁股嘛,我這也是對你略加懲戒,讓你深刻反省一下...啊!!!”

他話還沒說完,武川櫻忽然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上。

直接見血!

劇烈的疼痛感讓許琅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而武川櫻也趁機脫離了他的控制。

“你屬狗的啊!”

他看了眼手上血肉模糊的傷口,憤怒地瞪向武川櫻。

此時的武川櫻已經是滿臉羞紅,只見她指著許琅恨恨地說道:

“你給我等著,我一定要你好看!”

說罷,逃也似地離開了此地。

許琅剛想再罵兩句,忽然覺得四周氣氛有些不對,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頗為奇怪。

尤其是武川秀,眼神裡還透出了一絲冷意。

“咳...”

許琅尷尬地輕咳一聲,想要試圖解釋兩句。

然而武川秀卻擺了擺手。

“我妹妹天生頑劣,這次偷偷騎馬險些釀成大禍,許公子出手管教也算是她的福氣。”

“不管怎麼說,您都是我妹妹的救命恩人,不知許公子想要什麼謝禮?”

許琅也不客氣,指著身邊的大黑馬說道:

“就它吧。”

武川秀一愣,隨後苦笑著搖了搖頭,“還請恕我不能答應,這是我給我父親準備的賀禮。”

“這樣吧,我這裡有一盒採用深海珍珠研磨而成的珍珠粉,效果是普通珍珠粉的十倍。”

“就以此作為謝禮,許公子覺得如何?”

話音剛落,一旁立刻有人捧上來一個有著繁複花紋的木盒。

許琅此行本就是為了珍珠粉而來,所以並沒有拒絕。

“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們就此別過。”

“好,許公子後會有期。”

目送許琅離開之後,武川秀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

一旁的川島太郎心有不甘地說道:“少主,這大乾人真是膽大妄為,竟敢對小姐動手動腳,我帶人去殺了他!”

武川秀搖了搖頭,“記住,咱們這次來不要多生事端,要是影響了任務,你我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說到這,他忽然笑了笑。

“況且都是自己人,這次就算了。”

......

南城,私宅。

“小梅,湯燉好了沒?”

“好了好了!”

小梅連忙應了一聲,端著熱氣騰騰的砂鍋走進了堂屋。

此時的堂屋裡,身材豐腴的秦玉兒正忙著將桌子上的菜擺好位置。

加上剛端來的青菜鯽魚湯,一共擺了八個菜。

“這下都齊了!”

秦玉兒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一旁的小梅問道:“你說許公子今天會來嗎?”

“小姐,你今天都問了我好幾遍了。”

小梅嘆了口氣,“公子今早臨走前跟我說過,晚上還會再來的。”

“那就好...”

秦玉兒轉頭看向門外,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見狀,小梅欲言又止,最終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你真的沒生病嗎?”

“沒啊,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沒病,可為什麼你看上去好像很期待許公子今晚會來的樣子?”

“以前可從來沒這樣過!”

秦玉兒臉色一怔。

是啊,自己為什麼會有期待呢?

明明以前這個時候都是她最恐懼最無助的時候,就像是等待受刑的囚徒一般。

可現在,她卻在期盼著那個人早點來。

或許是昨晚的經歷讓她體會到了作為一個女人真正的快樂。

當預期的痛苦變成快樂,一切都在悄然發生著改變。

想著昨晚的事,秦玉兒的臉色不由變得羞紅。

“小梅,你不知道,許公子他好像...變了!”

“啊?”

小梅一臉驚恐,“難不成許公子變得更變態了?!”

話音剛落,一道戲謔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誰更變態了?”

小梅看著忽然走進來的許琅,心臟都漏了半拍,嚇得直接跪了下來。

“還請公子恕罪!”

“想我恕你的罪也行,今晚你替你家小姐服侍我。”

聽到這話,小梅如遭嘞擊,彷彿看見了自己的悲慘遭遇一般,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我有那麼可怕嗎?”

許琅一臉無奈,“起來吧,我逗你玩的!”

“不,只要能讓我家小姐少受點苦。”

“我願意!”

小梅抬起頭來,雖然淚水依舊在眼眶裡打轉,但眼神卻十分堅定。

許琅有些意外,轉頭看向秦玉兒笑著說道:

“你倒是有個好丫鬟。”

秦玉兒笑著點了點頭,起身將小梅扶了起來,“這裡暫時用不到你了,先出去吧。”

小梅沒動,扭頭看了眼許琅。

“看我做什麼,我又不是真變態!”

許琅擺了擺手,“快走,別耽誤我跟你家小姐愉快地玩耍。”

小梅無奈,只能離開。

只是臨走前看向秦玉兒的眼神裡滿是心疼。

見到這一幕,許琅滿臉無奈。

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