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原主和宋以安有著十分相似的皮囊,宋以安本就是個明眸皓齒的大美人,且身上沒有原主的怯懦小氣,她這麼一笑,宛若春花爛漫,滿室灼灼生輝。

看得人心頭一陣盪漾。

許愛軍不禁覺得遺憾,以前怎麼沒發現宋以安這麼漂亮,可惜以後跟他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他很快就清醒過來,嗤笑一聲:“誰能證明?”

宋以安雙手叉腰:“我們談戀愛要人證明嗎?我們下午就去領結婚證!”

許愛軍再次拂了拂頭髮,自通道:“以安,狗急跳牆也不是這麼個跳法。只要你老實掏錢,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一定為你保密。”

時東坐在床邊,吃了一肚子瓜,此時覺得手很癢。

他走過來,猝不及防往許愛軍臉上飛起一拳。

揍得許愛軍流下兩道鼻血。

許愛軍震驚極了,仰起頭:“你,你,你竟敢打我?”

時東垂眸俯視,一臉不耐煩:“打的就是你。算計到老子頭上來了,誰借你的狗膽?”

他輪廓深邃,高挺的鼻樑下是緊抿的薄唇,本就是很凌厲的長相,生氣的時候更是令人膽顫心驚。

許愛軍一時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跟時東是同村兒的,相差不了幾歲,自是清楚對方揹著怎樣的惡名。

這可是當過兵,殺過人的狠人啊。

一時後悔不迭,找誰不好,怎麼偏偏找到他身上了。

中午他在街上遇到跑車回來的時東,假裝請他吃飯,實際上在酒裡下了安眠藥,然後把他抬上了宋以安的床。

原本想著時東和宋以安一樣,顧忌著名聲,肯定不敢將搞破鞋的事情鬧大,到時候拿捏他們兩個還不是妥妥的。

可現在看來,不僅宋以安不是個軟柿子,時東更是不好惹的。

許愛軍齜牙咧嘴衝時東使眼色:“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家裡兩個孩子想想,搞破鞋一旦傳出去,你倆閨女還要不要見人了?”

時東冷哼一聲:“誰說我們搞破鞋了,我們是正兒八經談戀愛,今兒下午就去領證。”

周圍人齊齊愣住。

宋以安抱著胳膊,心道真不錯,小夥子很上道。

還有比領證能擺脫當下困境更好的方法嗎,顯然沒有。

倆人也就臨時領一下證,當幾天假夫妻,等過段時間風頭過去了,再離就是了。

剛才忙著吵吵,來不及打量跟她躺一張床上的男人長什麼樣,現在仔細一瞅,長得是真不錯,面容冷峻,眼神深邃,帶點內斂的硬漢氣質,頗有港風帥哥的味道,是她好的那一口。

又想起剛才摸的那幾下,有點後悔摸少了。

按理說宋以安做為一個大網紅,身邊是不會缺小鮮肉大狼狗,榜一榜二榜三大哥的,但她硬是母胎單身了快三十年,除了掙錢是第一位之外,再就是沒有遇到符合她審美的帥哥。

宋以安不喜歡斯斯文文,弱柳扶風的小鮮肉,她喜歡偏向傳統審美的狼系大帥哥。

此時看到時東,有點想流口水。

刀削斧鑿一般的輪廓,緊繃且充滿力量又不過分賁張的肌肉線條,就讓人覺得蠻有安全感的。

吃瓜群眾們聽到宋以安和時東兩人都說是正經談戀愛,馬上就要去領證了,頓時看許愛國和錢老太的眼神便不太對勁兒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看人家小兩口好著呢,莫不是許愛國橫插一槓子,看不得兩人好,就下套來整人?”

“有可能,人家俊朗靚女在一塊兒,別提多般配了。”

“……”

哎,吃瓜群眾在哪個年代都一樣,自動腦補的能力比作者編劇情的能力都快,都扯淡。

輿論風向已經轉變,雖說婚是退定了,但許愛國哪肯白挨這個打,大喊一聲:“就算你們是談戀愛,也不能無緣無故打人!得賠錢!”

時東啜了啜牙花子,盯了他一會兒,隨後一屁股坐床上,拍拍旁邊的位置,招呼:“來,坐過來,我們好好聊聊。”

許愛國:“……”他不敢。

感覺鼻子更疼了,他趕緊打了幾個哈哈:“那啥你們先忙著,我出去洗洗鼻子。”

似乎忘了這才是他的家。

宋以安瞅著許愛軍溜得比兔子還快,在後頭樂呵呵大喊:“姓許的你記住,是我不要你的!”

許愛軍一走,錢老太也忙不迭翹著小腳跟上。

趁著矛盾已經轉移了,宋以安趕緊以要換衣服為由,把剩下一干人等趕了出去。

她也很快出現在門口,手裡提著兩個大編織袋,迅速溜之大吉了。

許愛國跟錢老太回屋一看,如遭雷擊。

錢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宋以安這個天殺的,把東西都薅走了!”

宋以安可一點沒客氣,蜂蜜,辣椒醬,梅乾菜,的確良褲子,她繡的手帕……能帶的都帶走了,主打一個不讓渣男佔一點便宜。

都是她的東西,她有什麼不能帶的。

時東在不遠處等她。

看到她這頓操作,既覺得想笑,又覺得很有道理,更覺得她很聰明。

深深感覺這個女孩子跟他以前遇到的都不一樣,聰明又有主見。

如果要給渺渺和姍姍找一個媽媽的話,她應該很不錯。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他本來想幫主動幫宋以安提點東西,又覺得兩人不熟,這樣做太冒昧了。

抬起的手悄悄收回來,

倒是宋以安,提著兩大包東西在前面走了一氣,忽然停下來喘氣。

別說,還真別說,原主對許愛軍這個渣男真是夠實在的,啥好東西都給許愛軍,她倒是有點扛不動了。

等時東趕上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將其中一包交到他手裡:“幫我提會兒?”

“嗯。”

時東儘量自然地接過來。

“謝了兄弟。”

時東:“……”

他覺得哪裡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具體哪裡怪。

宋以安才沒想那麼多,她上輩子當網紅,免不了會有油膩下頭男跟在屁股後頭一口一個美眉地叫,對付這種人,她便表現得比他們還要下頭,還要沒下限,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吃過幾次癟之後,便沒人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宋以安也曾一度在圈子裡喜提過大哥的名號。

剛才純屬職業病犯了。

空出來的那隻手拍拍時東的肩膀:“我叫宋以安,剛才多謝你了,姓許的這種道德淪喪的玩意兒,就是欠收拾。”

時東嗯一聲:“我叫時東。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真要跟我結婚?”

“是啊。”

“你……”

見她答應得這麼痛快,時東頓住腳步:“你知道我是什麼人,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就敢跟我結婚?”

“不知道。”宋以安實誠回他,“不過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只是領個證而已,等過段時間風頭散了,咱們再把婚一離,就兩清了。”

時東沉默。

雖然當時回許愛國他們下午就去領證的時候,時東確實是這樣想的,可現在他卻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