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那我教你煉丹,也算是你的師父,喊一聲師父來聽聽。”

阿昭不懂師父是什麼,她很配合,軟糯糯地喊了一聲:“師父~”

小白對她的態度很滿意:“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身為母,以後你對我好一點兒。”

“所以小白也是我的阿孃?”阿昭歪頭問道。

小白:“不是!”

它才不想當這個傢伙的阿孃。

“啊?可是你剛才說了,”阿昭眨巴了幾下眼睛。

“你還是喊本座小白算了,”小白趕緊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被阿昭喊自己阿孃,它整個獸都不太好,內心發毛。

“煉丹其實很簡單的,唔,月見草做的止血膏可以用來練手,”小白開始轉移話題。

它指導著阿昭如何去燒火,如何去熬製好止血膏。

阿昭聽得認真,按照它所說的去做。

過了許久,破罐子裡的水變黑了,也變得濃稠起來,阿昭用手中的棍子繼續攪啊攪,攪到那黑乎乎的水變慢慢變成膏體狀。

小白朝鍋裡瞧了瞧對阿昭說道:“不錯,行了。”

阿昭望著破罐子裡黑不溜秋的成品,眼中閃過好奇的神色,她拿起那根攪拌的棍子輕輕嗅了嗅,嗅到了淡淡的草藥清香。

阿昭想了想,輕輕舔了一口棍子上的黑色膏體,然後她的小臉立馬皺成了一團,苦。

小白都無語了:“你之前都吃過兩次了,明知道它是苦的,為什麼還要上嘴?真不長記性。”

阿昭苦哈哈地說道:“因為它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現在正值正午時分,天氣很好,在陽光的照耀下,折射著棍子上那黑乎乎的止血膏看起來黑亮黑亮的,有點誘人。

小白:……

李驚雪將剩餘的月見草切好整理好,覺得時間差不多走了過來,當她看到破罐子裡的成品時她很詫異:“咦?已經做好了?”

“嗯,小白教我的,”阿昭重重點頭告訴她原因。

李驚雪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們兩個真厲害。”

阿昭彎了彎眼睛,小白哼了一聲抬起下巴:“小意思。”

阿昭又道:“小白說要教我煉丹。”

李驚雪很意外,她看了看小白,想不到這隻看起來像狗的不知名靈獸竟然還會煉丹?

“那要好好加油,”李驚雪不知道小白是真的會,還是在哄小孩子,她對此還是表達自己對孩子的鼓勵,末了她囑咐了一句:“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阿孃。”

她不是不信任兩人,但一個小孩子一個不知來歷的靈獸,她很擔心兩人不小心煉出有毒的丹藥,誤食出事。

“好~”

小白驕傲地說道:“本座知道煉丹的方法,不用問你。”

李驚雪笑了笑,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已經將小白的脾氣摸清了,小白就是嘴硬心軟的靈獸。

她道:“小白真厲害,不過你這麼厲害的神獸,肯定要有人給你打打雜的,你說對吧。”

小白聽到她的話非常滿意:“你說得有道理,那本座就勉為其難讓你來幫忙吧。”

止血膏製作好了,但沒有能用來裝的容器。

阿昭和李驚雪看著破罐子裡滿滿當當的止血膏很憂愁,這個破罐子還得拿來做飯燉菜煮湯,止血膏得拿東西裝起來才行。

李驚雪:“要是有竹子就好了,能做了一個竹筒。”

可惜她在這裡生活了這幾天裡沒有見到竹子的影子,她在思索要不要用木頭挖幾個木碗來裝這些止血膏。

見到發愁的兩人,小白開口說道:“去河邊挖多幾個河蚌回來就行啦,用河蚌的殼裝著就好了。”

小白這個提議挺好的,至少有東西裝。

阿昭對挖河蚌很熟,她帶著小白去河邊挖河蚌。

阿昭的運氣一直很不錯的,她到了河邊不到一會兒就挖了三四個成年人巴掌大小的河蚌,她美滋滋地對小白說道:“今天晚上吃河蚌湯。”

小白晃了晃尾巴,語氣嚴肅地囑咐她:“記得不要加月見草。”

阿昭:“放心,它那麼苦,我絕對不會再把它加進湯裡的。”

小白不太信她的話,畢竟眼前這孩子吃過三次月見草了。

“咦?”阿昭注意到清澈的河水變成紅色,她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瞪圓,指著那變紅色的河水,語氣驚奇地對小白說道:“小白,這水還會變顏色。”

“你是不是眼花,河水怎麼可能會變顏色……”小白扭頭順著她所轉的方向看過去,話沒有說完就看到了一個人隨水飄了下來。

那人飄到阿昭面前,正好被一塊突起的石頭卡住了,紅色的河水是從他的身上流出的。

他一身靛藍色的勁裝,烏髮披散隨水而晃動像是要吃人的水藻似的,臉色蒼白無血色,濃密的劍眉,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子,慘白的唇。

小白擰起眉頭內心有點警惕,眼前這人這副著裝這樣的相貌顯然不是普通人啊。

沒有等小白多想什麼,旁邊的阿昭回過神來,她眼睛閃閃發亮:“阿爹!!!”

小白聽到她那生脆又響亮的聲音被驚到了,它:“……你喊他什麼?”

“阿爹,”阿昭又喊了一聲,她神色認真對小白說道:“你說過,我的阿爹會自個出現在我的面前的,他肯定就是我的阿爹了。”

小白:暈迷不醒隨水而下,也算是自個出現在的?

“你不是說,我說的那個人不一定是你的阿爹嗎?”小白見她喊得那麼爽快有點不爽了。

阿昭眼睛眨都不眨地說道:“可是他長得很英俊啊,他肯定就是我的阿爹。”

小白:得,還是看臉。

阿昭很高興,她繞著暈迷不醒的男人轉了轉,她道:“有了這麼英俊的阿爹,阿孃肯定會高興的,伯孃她們也說不了阿孃和我的壞話了。”

小白心想,你阿孃未必會高興啊。

“哇,阿爹真厲害,他能讓河水染成紅色的耶,”小白聽到了小姑娘的驚歎。

小白忍不住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你的阿爹受了傷。”

阿昭:“啊?”

小白瞧了瞧呼吸虛弱的男人說道:“你再不把他撈上岸,給他止血的話,他就要死了。”

撿過一次阿孃的阿昭已經有了經驗,她立馬板起小臉蛋:“我現在就拖阿爹上去。”

阿昭背對著男人,抓著他的兩條腿,用力將他往岸上拖。

“砰!”

阿昭停下腳步,表情有點困惑地問小白:“什麼聲音?”

小白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你阿爹的後腦勺撞到石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