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呵……錦衣衛？多麼響亮的名頭！

\"哼，別做夢了，若微！\"徐濱冷嗤一句，\"即便有錦衣衛護著，今天朱高焱也活不成！\"此言聽在朱高燧耳中猶如奇恥大辱：當著錦衣衛說這種狂妄之語？

怒火頓時升騰起來，\"某在這裡坐著鎮場子呢，看誰敢碰我弟弟半根指頭？\"隨之斷然喝令準備出擊，頃刻之間所有錦衣衛全都單膝跪地瞄準，只待一聲令下便會將對方射得千瘡百孔。

而此時，朱高焱卻陷入深深的思考。徐濱雖武藝不凡，不過也只是略勝一般水平而已，這般情形被錦衣衛包圍下別說反擊成功了就連自保都很艱難。事情的發展似乎比表面要複雜的多。

他卻顯得十分鎮定，反而口出狂言，這樣的表現確實違背常理。

或許是因為對生命感到厭倦，抑或早已暗藏後手。

想到這些可能，朱高焱立即提高了警覺，開始仔細觀察周圍環境，注意著一草一木的動態。

不出所料，在山脊邊的密林深處，走出了十餘個黑袍蒙面者。

感覺到異常聲響，朱高燧立刻進入戒備狀態：“你們是什麼來歷？\"

\"我們錦衣衛在此執行任務，無關者若想活命，請迅速離開！\"

儘管語氣緊張，但在這些人周身散發的強大殺意下，他的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搭在了刀柄上。

\"呵……錦衣衛？多麼響亮的名頭！\"

\"不知道貴人是否聽說過‘暗河’組織？\"

那些黑袍人在距離幾十米的地方站定，其中為首的蘇昌河緩步前行，聲音冰冷而刺耳。

一聽到\"暗河\"二字，所有錦衣衛的臉色頓時劇變。朱高燧努力平復內心的恐懼，低聲問道：“尊駕是哪位……\"

蘇昌河微微點頭道：“暗河的大當家，蘇昌河。\"

另一邊的情況也是一波三折。

北冥玄一如同一道黑色閃電，在樹林中靈活穿梭。

朱棣交給他一個明確的任務：帶回建文帝的人頭。

雖說朱棣沒有直接言明，但其意圖再清楚不過。

怎樣才算徹底消除了皇位的隱患？

答案顯而易見——死去之人無法產生任何威脅！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北冥玄一放緩了速度，身形輕如飛鳥，停駐在一棵大樹上，目光鎖定了東南方向。

只見那邊一個戴著斗笠、身裹斗篷的身影赫然出現，正是建文皇帝。

此時此刻，建文正沿著山路緩緩而行，彷彿全然察覺不到死神已經悄然臨近。

作為一個平凡無奇的普通男子，即使內心清淨，佛法修為深厚，但歸根結底，他也只不過是個凡夫俗子。

對於擁有高深技藝的北冥玄一來說，除掉建文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時機已到，北冥玄一取出一根細長的冰錐，指尖微彈，將其悄無聲息地射向目標。

之所以選擇冰錐，是因為它既堅固耐用，又能在短時間內自然融化，幾乎不會留下明顯的證據。

即便事後有人查證，恐怕也只能徒勞無功。

然而一聲突如其來的脆響打斷了這一切。\"砰\"的一聲，空中的一顆石子瞬間將即將得手的冰錐擊成粉末。

\"何方高手？\"

這一突發狀況令北冥玄一大為震驚，他迅速判斷局勢對自己極其不利。

能夠破解自己這一招數的人物絕非等閒之輩。

而那投擲石子化解危機的人絕對不是建文，以他的能力斷無可能做到這一步。

由此可見，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隱藏在附近，時刻關注著這裡的動向。

\"既然現身阻撓，何不光明正大地面對？\"

形勢已經明朗，敵我之間存在著巨大的資訊差。繼續偽裝毫無意義，北冥玄一直接發話質詢對方身份。

建文也隨之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神情依然從容淡定。

就猶如參悟透了世間生死的佛門大德，縱使面對滅頂之災，也是坦然面對，毫無畏懼。

過了一會兒，一名蒙面人緩緩從樹影后面顯現，對著北冥玄一舉手示意，\"憑閣下的武功，何必將一個皈依佛門的和尚牽扯入世俗紛爭？\"

隨即，北冥玄一下降地面，卻仍保持高度戒備，並未急著對建文發動攻勢。

雖然不清楚此蒙面人的具體底細，但是透過雙方瞬間的目光交匯，北冥玄一能夠感受到對方劍氣修為已達巔峰，和自己相差無幾。

如果此君橫加干預，那麼刺殺建文之事勢必增添重重阻礙。

於是，他陷入了觀望狀態，既注視著蒙面人的一舉一動，又防止建文乘機逃脫，臉色愈發嚴肅起來。

此刻，那位蒙面人微笑開口說道：“還請閣下暫且收起殺心，放過這位修行之人如何？既然他已經看破紅塵，遁入空門，不如讓他平靜度過餘生罷。\"

北冥玄一毫不退讓，用手指向建文道：“此僧，今天必須伏屍於此！\"

同時發出警告道：“奉勸閣下勿要多事，各自西東為好！\"

說罷，他搶先行動起來，右拳凝聚強大氣勁，朝著蒙面人的胸口迅猛

那披著斗篷的人鎮定自若，彷彿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局面。他沉穩出拳，與氣浪相擊，卻被反衝之力逼退十多步，幾乎無法穩住身形。

\"哼，佛門？\"

\"難怪看似處於劍氣巔峰，卻能展現劍意化境的造詣。\"

就在短暫交鋒之間，北冥玄一已然察覺了對方的來路，心中頗為驚訝。

他冷冷開口問道：“佛門向天祈福為生，今日之舉，是打算叛天而行麼？\"

蒙面人輕笑回答：“施主言重了！\"

\"若是施主願意放建文一條生路，貧僧自然轉身就走，絕不滯留片刻。\"

\"再者，老僧不僅清楚你的身份，還知道你背後的主使是誰！\"

北冥玄一笑冷不止：“既已知曉，何苦執意相抗，難不成不怕引禍上身？\"

蒙面人故作不解地呵呵笑道：“既是多管閒事之人，又何必懼怕麻煩纏身？\"

\"還望施主放下心結，異日相逢，再來煮茶歡談如何？\"

北冥玄一臉色微變，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應當也瞭解我的底細，在寺廟中清修難道不好麼？偏要捲入這渾水作甚？\"

蒙面人回應道：“善哉善哉，老僧不想為難施主，還請施主同樣饒過建文。\"

\"我輩修行之人理當心懷善念，掃地都恐傷螻蟻之命，愛護飛蛾點燃紗燈，又犯何罪至於此死地？\"話音剛落，朝不遠處的建文暗遞了一個眼神示意其趕快逃離！

見此狀，北冥玄一怒從心起，面露慍色，\"禿驢，你是存心找茬吧！\"

\"唸經回廟裡去唄，哪輪到你在這唧唧歪歪！\"

\"想攔我，我就打到你廟裡，砸爛你們的寺院！\"

他朝著建文離開的方向注視著，憂慮耽擱過久可能追趕不及了。

為速戰速勝儘早向朱棣復旨交代，他決意迅速解決眼前的這個障礙然後即刻去追……

誰知這時，還沒跑遠的建文突然撲倒在地，在沒發出求救之前頭顱已被割離身軀……

這邊，北冥玄一和蒙面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過來環顧左右。忽然間發現路旁立著個身穿黑氅白髮披肩的男子……

最令人矚目的是他隨身攜帶的一把外形囂張跋扈充滿威懾力的鯊齒劍……不是別人正是衛莊到來！

\"閣下為何濫殺無辜？\"蒙面者語氣瞬間冰冷起來。

只見衛莊悠然擦拭著染血的劍刃頭都不抬地說，\"那人我早已斬下性命，你能奈我何？\"

\"貴駕究系何人受誰指使而來？\"蒙面僧再次質問。同時全身真元急速運轉，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戰鬥。

衛莊譏諷道：“沒必要讓你知道這麼多，動手就是。\"

蒙面高僧未再多言語，騰空而起轉瞬間爆發全部實力怒喝而出：“猖狂之徒！敢屠戮我佛法門中弟子，受死！\"

隨即空中兩人展開數回合較量。兩股氣勢全然不同的勁力相互交織碰撞，形成強勁風暴波及範圍達百米之廣。

所形成的颶風如同利刃削草如泥，在參天大樹軀幹上留下深淺不一印跡……而這位蒙面白衫和尚竟頗具膽略，徒手運用體外釋放勁流竟欲硬撼那威猛鯊齒巨刃！

衛莊毫無退縮之意更不會棄用手中愛劍。

畢竟，其一是陪伴多年趁手兵器亦令自己揚名江湖。

其二乃師授鬼谷派橫劍技藝，每每禦敵皆所向無敵。

況且作為一個真正劍士，劍正是他的優勢象徵所在。面對敵手總不能只因為對方無兵刃，就自行放棄自身擅長方式應戰才對！

基於策略上充分發揮自身長處針對對手劣勢進攻是最根本法則即揚長避短原則。

古往今來說到克敵制勝沒聽說宣揚揚短避長的道理存在。

加之此次衛莊並不打算跟這名蒙面和尚浪費更多時間磨蹭猶豫，招式轉換神鬼莫測步步進迫壓迫對手喘息餘地。

\"哼--！\"

才過十招，那名戴面罩的僧人胸口便被刺中一劍，鮮血立刻大量湧出，灑滿地上。

\"噗咳……\"

蒙面僧連退多步，用手緊捂傷口，一邊喘息一邊咳血，驚恐地盯著衛莊。

\"實在令人驚歎的劍法，不知尊駕出自何派？\"

衛莊默然不語，並未追擊，僅僅靜立不動。他的沉默似乎在表示：可以繼續，奉陪到底。

然而，受創如此嚴重，蒙面僧顯然已經力竭，再難繼續對抗。當他瞥見衛莊手中之劍時，眼中更浮現出一抹恐懼。

隨之雙手併攏祈禱般說道：“阿彌陀佛！\"

\"居士這般身手實乃世間稀有，小僧確實技遜一籌，暫且告辭，來日必再請教。\"

\"後會有期，期待他日再相逢！\"

說罷又咳出一口鮮血，隨後踉蹌往西北方逃離而去。旁觀此局的北冥玄則嘲弄到，\"果然是和尚，整天唸經參拜，倒有些文墨之氣。\"

\"打不過還要嘴硬，說什麼體面話才跑。\"

見和尚遠去，衛莊亦懶得追趕，僅拭淨劍刃重新歸鞘。但此人的實力不可忽略，徒手相鬥十數合便已表明其深藏的本領。

是否應該跟蹤調查一下？稍加思索，衛莊輕搖其首，長髮飄揚而下。

算了，這種查探工作就留給\"羅網\"吧。

停頓片響，旋即轉身離去林間。

後面北冥玄忍不住高呼詢問：“可否請教大名？\"

原來剛才他對兩人交鋒暗暗觀察，發覺這白髮之人不但武藝驚人，劍術亦高妙無比，每一劍出手皆果斷狠辣，氣場凌厲。即便自己上陣也未必支撐得更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