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用命換來的慰問糧,不能分一半給他們!”

上一件事迫於無奈,答應了分一半;現在他不想給。

現在林家和知青周文斌是想要自己死,巴不得自己接受這個考驗,最後命喪蟒蛇之口。

趙建國沒有立刻答覆,而是將目光看向周文斌和林家眾人。

在周文斌的招呼下,林家的人圍在一起,開啟緊急會議。

“不能答應他這個條件,咱家沒糧了,我兒都餓得啃樹皮了!”大兒媳婦粱繡花第一時間反對。

二兒子林振興冷哼一聲,說:“連他老子都鬥不過那蟒蛇,那就是個吃的人山鬼,陳混子一旦遇到,必死無疑。”

林豔看向大嫂,說:“我記得咱家不是還有不少糧嗎?怎麼就沒了?”

粱繡花低著頭,說:“我拿去換布票了,這不想著給我兒做幾身衣服嘛,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麼一出啊!”

林豔連連翻白眼,從兜裡拿出一塊摺疊了好幾層的粗布,最終攤開,裡面是幾張糧票和肉票,遞過去:

“先撐幾天,我哥他們手裡也有不少工分,先堅持堅持吧!”

周文斌也拿出了一些糧票,說:

“我這裡也有一些,省著點用,不夠了我再想辦法。”

王翠芬從女兒林豔和周文斌手裡拿過糧票,笑嘻嘻的說:

“夠了,嘿嘿,夠了!”

林家幾人看媽媽的狀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一向貪得無厭的媽媽,豈會這般輕易滿足。

殊不知王翠芬內心依舊打著陳建華的七個娃娃的主意,等陳建華被蟒蛇弄死,她就以外婆的名義過來將這七個娃娃帶走,賣到城裡去,換的糧,絕對夠吃半年!

經過協商,最終同意了陳建華這個條件。

在周文斌的示意下,趙建國替他答應了。

“行了,事情解決了就行,都散了吧!”

趙建國也打算回去,他這一趟也算是完成任務了。

圍觀的村民們也就散了,不過都有些擔憂,也有些惋惜。

“連老陳頭都鬥不過的長蟲,拿來考驗陳混子,這不明擺著讓他去送死嘛,這混子也是猛,居然還接受了。”

“唉,倒了一個老陳頭,現在又把小陳趕盡殺絕,這都什麼世道啊。”

“王翠芬一家都沒什麼好心眼兒,連條活路都不給人,喪天良的混蛋。”

“……”

林家人離開了。

離開前,王翠芬來到陳建華面前,一臉得意,充滿挑釁,朝地上碎了口濃痰:

“陳混子,連你老爸都折在蟒蛇手裡,我等著三個月後參加你的葬禮,帶走你的娃娃,四個帶把的,嘿嘿!”

孩子哇哇直哭,喊著要媽媽,可林豔還是決然的跟著知青周文斌離開了。

就在趙建國準備離開時,被陳建華喊住了。

“陳建華同志,有事?”

“趙隊長,我想跟你聊幾句。”

趙建國的眉頭一皺,餘光看到民兵連的李清河等人也都還沒走,似乎在等著什麼。

略微猶豫,還是點了點頭:

“你想說什麼?”

陳建華來到他的跟前,小聲說:

“趙隊長,我聽說你最近在找血太歲?”

趙建國渾身一激靈,眼眸一凝,眼神都銳利了幾分,盯著他好一會兒,餘光瞥向那邊的李清河,他應該沒聽到,也沒聽懂。

但他不確定眼前的陳建華是不是真的懂,先裝傻:

“你想說什麼?”

陳建華看他裝傻,說:“既然如此,那我就說得更明白一些,趙隊長的老婆很漂亮,只是擔心趙隊長守不住啊……”

目光往下看,盯著他的褲襠,意思很明顯。

你的情況,我是知道的。

這年月,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性功能障礙屬於極為隱秘的秘密,也很丟人,完全放不上臺面。

趙建國褲襠一緊,裡面那玩意兒條件反射地縮了縮,眼睛眯成一條縫,銳利如刀;關於這事,他做的很隱秘,只找過城裡的赤腳醫生瘸腿張,並且告誡他不許告訴第三人。

這小子怎麼知道?

“你什麼意思?想要挾革命幹部?”

陳建華笑了笑,說:“如果我想要挾你,在你一直幫周文斌說話時,我就不會那麼客氣了。”

“我是想幫你,我知道哪裡有血太歲!”

這話一出,趙建國有點激動了,身子都有幾分顫抖:

“哪裡?”

自從在床上的表現萎靡,屢屢遭到老婆的嫌棄,甚至老婆的脾氣也是越來越暴躁。

夜夜看著老婆嬌嫩的身姿,豐腴的身材,色心起,卻心無力;特別是別的男人看到老婆時的眼神,令他十分不舒服。

最要命的是,跟老婆在床上親熱,卻因自己歇火,把自家婆娘弄得慾火煩躁,罵他“騾子貨”,草蓆都抓爛了,甚至說要出去找野男人。

雖然可能是氣話,但他真的擔心。

畢竟老婆在這方面的需求很旺盛,他堂堂大隊長,若是因這事壞了名聲,那就沒臉見人了。

“我可以幫你找到!”

在陳建華的上一世,這事確實曝光出來,不過是因為李清河和趙建國老婆搞破鞋被批鬥,才被爆的。

趙建國是受害者,但也因為在床上不行這事,讓他整個人直接自閉,不敢出門見人,鬱鬱而終,享年六十五歲。

陳建華也是在後來才得知,關於這事,他一直都在想辦法治療,找的是城裡的赤腳醫生張慶泉,也找到了治療的辦法,只是缺一味藥引——血太歲!

血太歲極為罕見,趙建國委託十里八鄉的守山人進山時幫忙尋找,願意以高價收購,奈何直到老婆和李清河搞破鞋的事東窗事發,還是沒能找到。

在1999年,全國經濟好起來,國家大搞基建,這邊的老林山、黑山都被開荒,發現了幾株血太歲,只是那時的趙建國已經死了。

他之所以想幫趙建國,是覺得以後避免不了與之有交集,也算是給自己找一個暫時的靠山。

“真的?你真能找到?”

趙建國很激動,抓住他的肩膀,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威嚴與不怒自威。

他最近發現老婆有些異常,但沒抓住把柄,或許是還沒出格,最主要的是,重振男人雄風,不被老婆嫌棄。

陳建華假意思索一番,說:“我好像去城裡趕集時,聽到一位老獵戶說過在哪裡見過來著,不過遇到山鬼,沒能採摘回來。”

“哪位老獵戶?能帶我去見見他嗎?”趙建國更加激動。

陳建華嘆了口氣,說:“後來聽說他死在黑山了。”

“死了?”趙建國如墜冰窖,又想到什麼,看向陳建華:

“你說你能幫我找到?”

“是!”

“你想要我做什麼?”

“以後我避免不了會麻煩趙隊長!”

“有事儘管來找我!”

“行,那你就先回去,有訊息我會通知你的。”

趙建國再次拜託,對陳建華的態度極為恭敬,萬般囑咐後才離開。

李清河在旁邊心情很複雜,聽不清兩人的對話,但看到趙建國的態度變化。

看樣子,趙建國也被陳建華拿捏了。

不會是拿我和趙隊長老婆搞破鞋那事……應該不是,否則趙隊長肯定會殺了自己,而不是選擇離開。

等趙建國走出小院,他才來到陳建華跟前:

“陳建華同志,你和趙隊長聊什麼呢?”

“當然是聊他老婆……”陳建華很隨意地說了一句,李清河瞬間冒頭冷汗,脊樑骨發涼!

“哈哈哈,李連長,沒說到你。”

“你不著急的話,咱們進屋喝酒?”

李清河那提到嗓子眼的心緩緩落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低頭哈腰,道:

“走,喝酒……”

“村長,繼續喝呀,李連長陪咱們一塊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