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修霆的外形是極其優越的那種型別。

肩寬腰窄腿長,並且身上帶著不用刻意強調和張揚的沉穩內斂的氣場。

童錢靜靜的盯著,祁修霆在路口的紅燈停下,轉頭來看她,“還是不舒服?”

童錢沒說話,收回了目光。

祁修霆看了她幾秒,也轉回了目光。

車子開進別墅,陳媽已經煮好了醒酒湯。

看著他們三人進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也沒看出來到底是誰喝醉了酒。

“陳媽,醒酒湯呢?”祁修霆詢問。

陳媽連忙去端了出來,“大少爺,醒酒湯的溫度正好合適,你快喝了,免得明天一早醒來頭疼。”

陳媽一邊說要,還一邊在心裡誇讚了一句。

不愧是大少爺,就算喝醉了酒也一點都看不出來。

陳媽還在心裡感嘆,就見他們家的大少爺接過醒酒湯,轉頭送到了童錢面前,偏偏童錢站著還沒動。

完全沒有要接醒酒湯的意思。

祁修霆無聲的嘆口氣,“陳媽,拿個勺子給我。”

陳媽趕忙去廚房拿了勺子出來,“大少爺,我來吧。”

“不用。”

“時間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

陳媽還想說什麼,周安樂笑著推她離開,“陳媽,明天早上我想喝小米粥。”

祁修霆拉起童錢的手腕把她牽到單人沙發,“坐這兒。”

童錢坐下。

祁修霆在她面前蹲下,舀了醒酒湯喂到她嘴邊,“張嘴。”

童錢張嘴。

祁修霆一勺一勺的喂,喊張嘴童錢就張嘴。

他忽然覺得喝醉了的童錢很有意思。

“童錢,你幾歲了?”

“不記得了。”

祁修霆拿勺的手頓了頓。

童錢的模樣看起來跟周安樂的年齡差不多,但她說不記得。

是醉後記不清了,還是她真實的年齡跟看起來的年齡並不相符?

“那你從哪裡來的?”

“山上。”

“哪個山上?”

“雪山。”

雪山?

全國常年積雪的雪山不算多,但也有幾處。

只是這種地方的氣候並不適合人居住,只有一些探險者會光顧。

“一直在雪山上?”

“嗯。”

“你們玄門中的門派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

童錢皺眉,“你問題怎麼那麼多。”

童錢即便是喝醉了也不耐煩回答那麼多的問題,起身刨開祁修霆上樓去了。

“你上樓走穩。”

祁修霆把碗放在茶几跟過來,落後一個臺階走在童錢的身後。

童錢如果一腳踩空或是沒踩穩,他都能把人接住。

童錢今天並沒有穿她一貫穿的袍子,而是穿了一件周安樂給她找的無袖收腰連身裙。

連身裙是顯白的松石綠,襯得她的一雙手臂更加瑩潤白皙,好似有珠光流動。

尤其是齊腰的長髮今天也是披散著的,並沒有挽成髮髻,黑白更加分明。

祁修霆抬手在童錢的後腰比了比。

她的腰身,他好像一掌都能遮住。

第二天早上,童錢醒來看著天花板沉默不語。

她昨晚喝醉了,但並沒有斷片,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

“……”童錢無語的捏捏眉心。

也不是什麼甜水都能喝,以後切記要注意。

童錢自我反省了幾分鐘起床,衝了個澡洗漱了下樓。

客廳裡有客人,祁修霆正在待客。

祁修霆聽到下樓的聲音回頭,童錢下樓徑自去了餐廳吃早飯。

霍懷暻看看祁修霆又看看從始至終沒往他們這邊看一眼的姑娘,微微挑眉,“她就是童大師?”

“你先自己喝茶。”祁修霆起身跟進了餐廳。

童錢已經在餐椅坐下,陳媽送了她的早餐過來。

今天是小米粥搭配的鹹鴨蛋和小菜,沒有甜包子和甜豆漿。

“童小姐,你昨天喝醉了酒,今天早餐吃清淡一點會舒服一些。”

“下午我再給你烤舒芙蕾。”

陳媽從祁家的小院開始,再跟著去懷市,現在又到這邊別墅,專門負責飲食。

她知道童錢嗜甜,一日三餐吃甜食都可以。

怕今早沒有甜的,童錢會不高興。

“嗯。”

童錢沒說什麼,拿了勺子開始喝粥,沒有什麼不滿神色。

陳媽鬆了口氣下去了,祁修霆過來。

童錢沒有說早餐不好,但她只喝小米粥,並不碰鹹鴨蛋和小菜。

而且小米粥也只吃了兩口就放下了勺子。

祁修霆拿過一旁的小盅,舀了兩勺糖加進小米粥裡,用勺子攪拌均勻,“好了。”

童錢吃飯,只要放下碗筷一般都不會再吃。

“甜了。”祁修霆道:“你昨晚喝了不少酒,今早胃空著會不舒服。”

童錢抬眼看他,祁修霆補充,“一會兒還有事情要麻煩你。”

“多少再吃一點。”

童錢垂下眼簾,接過勺子重新喝小米粥。

她醉酒後胃口欠佳,但祁修霆把糖加的適中,小米粥的甜度剛好。

童錢扶著碗,慢慢細細的把一碗小米粥吃了。

陳媽在廚房門口看的滿腦門問號。

大少爺早上不是特意到廚房囑咐她,說童小姐昨天醉酒,今天的早餐做的清淡點。

她當時還說正好周小姐說今早想喝小米粥,她熬了小米粥,到時給童小姐加些糖,童小姐肯定愛喝的。

但大少爺說不加,只在把糖放桌上就行。

她當時還不明白為什麼。

既然今早不給童小姐吃甜的,那又把糖放桌上做什麼呢。

所以大少爺這是要親自給童小姐加糖?

陳媽感覺自己發現了真相,捂嘴偷笑,轉頭就去廚房給霍嫣然打電話去。

“夫人,天大的好訊息,咱們家大少爺可算是開竅啦。”

童錢喝完粥,祁修霆遞給她紙巾。

“去客廳喝茶?”

童錢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從餐廳走去客廳,祁修霆跟在她身側,霍懷暻看著,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現在的饒有興趣。

他可從沒見過他的好兄弟在誰面前這麼溫聲細語過。

祁修霆倒了茶放到童錢面前,童錢端起來喝了一口,這才開口,“什麼事?”

她的語氣清冷。

“這是懷暻,按關係算我們是堂兄弟。”

“懷暻,這是童錢。”

“你可以把你遇到的麻煩跟她說說。”

祁修霆沒有直接說以童錢的本事一定能幫忙解決問題,也沒說童錢一定會答應出手。

主動權都在童錢這裡。

他沒有因為跟霍懷暻的關係,就偏於霍懷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