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明剛怎麼都沒想到,所謂的童大師竟然是背影看起來這麼清瘦年輕的一個小姑娘。

心裡對周明哲對這位童大師的吹捧生出了些許的懷疑。

該不會是周明哲知道他們童家現在的情況,故意吹噓這個童大師有多厲害驢他的吧?

比起這麼一個小姑娘,他反倒是更願意相信面前這個氣勢迫人的年輕男人是童大師。

“明哲,你確定你沒搞錯?”童明剛壓低了聲音。

周明哲在心裡冷笑,這種時候了童明剛還在犯蠢。

童大師往哪裡一坐,有眼睛都能看出來是高人,他還敢質疑!

周明哲自然偏向童錢,臉色瞬間淡了下來,“明剛,你要是不信,那就當我昨晚是喝了酒胡說八道,現在就走吧。”

他才不想因為童明剛的蠢,連帶著他都一起被童大師厭煩。

看來頂著太陽曬四個小時,也沒把童明剛腦子裡的水曬乾。

蠢貨!

童明剛一看周明哲變了臉色,知道剛才的話得罪了周明哲,趕忙道:“明哲,我這是心裡著急說錯了話,你別往心裡去。”

“那……那我過去?”

周明哲板著臉不說話,意思是愛去不去,把自己的態度擺的很明確。

童明剛沒法只好自己走上前,試探的開口,“童大師?”

童錢睜開眼,童明剛心頭一震,莫名的感到了一種凌駕於上的氣勢。

這種氣勢還跟剛才他進客廳感受到的那種威懾的,讓他抬不起頭的那種壓迫的感覺不同。

而是一種高高在上的,輕飄飄的似是雲端睥睨般無悲無喜,卻又讓他心頭一緊,連呼吸聲都下意識屏住了的感覺。

童明剛無意識的縮緊了雙肩,微微躬了身。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腦子直接呆滯了幾秒。

他怎麼無知無覺的竟然就對著這麼一個小姑娘彎了腰!

“不是你。”

“讓你們家該找我的人來找我。”童錢重新閉上眼睛。

童明剛愣住,怎麼請她辦事還要專門的人來請嗎?

“童大師,我也姓童,我們以前說不定還是本家。”童明剛下意識的想套近乎,不遠處的周明哲聽到嗤了一聲。

什麼關係都敢套,臉可真大。

童錢沒說話,童明剛臉上閃過尷尬,“童大師,請問該讓我們家的誰來請您呢?”

“我不懂,還望童大師指點迷津。”

“誰向我許了願,誰便來。”童錢的聲音清冷。

這話童明剛聽著就更覺得玄乎了。

這個童大師該不會也像那些江湖騙子一樣,在故弄玄虛吧?

他們家近來雞飛狗跳,找了那麼多的所謂大師都沒用。

他這幾天更是連公司都沒去,就守在家裡處理這些事情,事事都親力親為,根本沒聽家裡誰說起過找了什麼大師。

“童大師,還請你再多給一點提示呢?”

童明剛又問,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童錢的回答。

童明剛無法了,匆忙走回客廳,“明哲,童大師的話你應該也聽到了,我這哪裡能知道該讓誰來啊。”

“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周明哲早就後悔陪童明剛一起過來了,現在哪裡還樂意為他費心思。

“明剛,不如你先回童家去問一問,看看誰向童大師許了願,或是見過童大師。”

“我跟林晴今天還要帶圓圓去看學校,就先走了。”

周明哲對祁修霆點頭示意了一下,轉頭就走,童明剛無法,只能跟著他暫時離開,回家想辦法。

祁修霆走到童錢身邊的毯子坐下,“你來找懷市的童家是因為接了委託?”

“到我們家去的時候也是?”

“那你的身份算什麼?玄門事務所辦事人?”

“玄門判官?”

“擺渡人?”

童錢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他。

她沒說話,但臉上似乎明晃晃的寫著一個字。

滾!

祁修霆攤開手,掌心躺著一顆水果糖,“一個問題,一顆糖。”

“……”童錢拿過糖,“我自有我的方法。”

“你的右手?”祁修霆雖然是問話,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童錢皺眉,“你又能看見?”

莫非她給他的小劍沒能壓住?

童錢伸手扯出祁修霆脖子上掛著的小劍,抬手就要咬破手指往上畫血符,祁修霆比她動作更快的按住她的手,“我看不見。”

童錢皺眉看他。

祁修霆解釋,“我能猜到,是因為你總是看你的右手。”

“我看不見你的右手上有什麼,但你總看,想來應該是上面有什麼我看不見的東西。”

“有什麼?別人向你許的願?”

童錢收回手,“這些不是你該知道的。”

祁修霆頷首,又摸出一顆水果糖,“那你的血呢?”

“你每次都用你自己的血,是因為你的血有奇特的地方,對付那些東西最管用?”

童錢抓過水果糖,以最快的速度剝了兩顆糖的糖紙吃進嘴裡,囫圇的嗯了一聲。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沒有其他的方法?”

童錢冷冷的看他,“你在教我做事?”

“天涼了,祁家要破產了?”

這兩句話是她在祁家老宅看書學來的。

那些話本里的內容挺奇怪,明明都以女子視角寫的故事,但那些女子偏偏又都依附在各種各樣的男人身邊,好像沒有男人,女子就不能一個人好好活著一般,奇奇怪怪。

祁修霆被噎:“……”

他媽是不是給她看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要看書,替我尋一些書來。”童錢轉回視線,說完就不再理祁修霆。

這邊,童明剛匆匆忙忙的趕回童家。

童家的人都知道他今天出門是為了去請厲害的大師,除了在醫院的,其餘人都等在家裡。

童明剛一進家門,在家裡的人都迎了上來。

先開口問的人是童明剛的夫人蔣枚。

前天她兒子剛從三樓的樓臺摔下樓,險些摔死,這兩天她都寸步不敢離的守著兒子,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安,整個人彷彿驚弓之鳥,就怕兒子再出事。

這可是她四十五歲,拼著高齡危險懷孕生下的兒子。

“老公,怎麼樣?大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