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回到部隊後,怕被責罰,就謊稱不小心碰上了強敵,少尉軍官戰死。

上尉見少尉帶去的人衣冠不整,丟槍失炮,狼狽不堪,便信了他們說的望明鎮一帶有大部隊在活動,就再一次派兩個人來偵察。

這兩人裝扮成普通百姓在鎮上的醫館裡,藥房裡,糧鋪裡,菜場裡察看情況,還去了林子裡尋找有無炊煙冒起來。

偵察了幾天,沒發現有什麼大部隊,小股人馬倒是有,便回去覆命去了。

可是,去搜捕的這些人,怎麼會回來得這麼狼狽呢,而且還失蹤了一個人,他們不甘心。

於是,便派了更多的人來了。已經有探子匆匆忙忙來向謝冘彙報情況。說是敵人來了更多的人,是上次的三倍。

謝冘聽到彙報,一面派銀勇等人去半路上阻擊,一面叫望明山莊的人緊急撤離。

銀勇他們哪裡是敵人的對手,一觸即潰。敵人傲慢地向望明山莊進發。

山莊裡的人已全部撤走,只留下謝冘一人獨守山莊。

敵人到達山口時,沒見到一個人,怕有埋伏,就小心翼翼地向裡面走去。

沒走幾步,見路中央站了個人,身上綁了一排手榴彈,他們認識那路上的人就是軍官,便停下來,不再前進。

突然,從山上丟下一個手榴彈來,在中間人群裡爆炸,炸死炸傷了幾人。

這些人又連連後退,等了一會兒,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他們又繼續向山上前進。

可是路中間那軍官身上綁了手榴彈,他們不敢貿然前進,怕炸開來會死傷一些人。

這樣擋在路上也不是個事,必須把他清除掉。請示了上面的軍官,軍官就叫前面的人把手榴彈引爆了。

有人舉起槍向路中央的軍官瞄準,軍官被塞了嘴巴,只能唔,唔,唔地叫,根本說不出話來。

那人一槍打去,手榴彈並沒有爆炸,倒把個軍官打個半死。

射擊的人喊道:“你不要怪我,就當為國捐軀了吧。”又一槍打去。

可手榴彈還是沒有爆炸,他乾脆解下身上的一顆手榴彈,扔過去。

“轟”的一聲巨聲,軍官被炸得一塊塊的,可手榴彈仍沒炸開。

他們走近了看,發現手榴彈是假的,就響起了罵爹聲,也有罵娘聲。

正罵時,山上又丟下一顆手榴彈來,在人群裡爆炸。

沒了擋路的障礙物,這幫人一窩蜂向山上衝去。

手榴彈,手雷又好幾個落下來,在人群裡炸響。

這幫人沒看見山上的人,就胡亂向山上開槍。

一陣安靜後,他們又向山上衝去。

”突突突”,山上一排子彈打下來,又傷到幾人。

他們見山上又安靜了,就又開始向山上衝。

這些人只顧山上,不顧腳下,有幾人掉到了陷阱裡。

忽然有人大喊道:“衝啊,上面只有幾個女的,活捉了她們。”

謝冘也聽到了喊聲,他點燃了幾掛鞭炮,又打出一排子彈。就迅速進入密林,向山上爬去。

敵人愣了一會兒,見又沒聲響了,就開始往上衝。

謝冘爬上山頂,把繩子丟下懸崕,攀著繩子下崕走了。

這夥人衝上山去,見上面一個人也沒有,只有一根繩子捆在樹上,落下懸崕,當官的就叫一個士兵下去看看,那士兵下去又上來說繩子斷了,到不了底下。當官的氣得暴跳如雷,下令,一把火燒了望明山莊。

他們出了口氣,便走下山去,“轟”的一聲巨響,有人踩上了地雷。

這地雷是銀勇他們見這夥人上了山,趁機埋的,一共埋了三顆。炸了一顆,還有兩顆。

這夥人害怕地雷,可又無計可施,就威逼一個士兵在前面奔跑。“轟”又是一聲巨響。

一會兒,“轟”又是一聲巨響。三聲響完,這夥人總算安全地下了山。

剛踏出山口一步,幾聲槍響,前面的人倒在地上。

過一會,又有人衝出來,乒乓乒乓又是一陣槍響,前面的人又倒在地上。

他們就向外扔手榴彈,可惜扔出來的手榴彈落到了二米深的溝裡,根本無法扔到50米外。

這夥人見山下出不去,就想起來,可以從山頂攀繩而下,於是全都上山去了。

剛爬了一半,山上槍聲大作。他們趕忙趴下。

原來,謝冘他們見有人從山頂攀繩而下,又攀繩而上,知道他們已上了山頂,就搬來梯子把斷繩接好。

又見山上火光沖天,知道他們要下山了,謝冘就背了繩梯攀上山頂,又把繩梯放下來。

俞珎、靜嫻、陳雷、神秘人等人上了山頂,從山上往下襲擊敵人。那夥人由於下山遇挫,耽擱了時間,謝冘他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上了山頂。

那些人聽得山上槍響,也不知道山上的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有多少人?

有人猜測,山上一定有地洞,這些人肯定一直在山上洞裡藏著。那山頂上的半截繩子是個假象,誤導他們人已攀繩子下山了。

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去,怎麼辦呢?

可事實是不會給敵人考慮時間,山上的人打下山來,山下的人也打上山來,他們夾在了中間。

“繳槍不殺!”“繳槍不殺”喊聲震天動地,無奈之下,有人舉起了雙手。

這震天動地的喊聲哪裡來的呢?

當山頂火光沖天時,從四面八方來了很多人,他們是來支援望明山莊的,也是來救火的。

敵人吃了兩次虧,再也不敢輕易襲擊望明山莊了。謝冘他們又開始重建望明山莊,這一次修了一條逃生的暗道。

望明山莊又安定下來了,謝冘等人又在山上研習起中醫,中醫和氣功相結合的實戰技術實驗。

一天夜裡,謝冘做完實驗回房休息,無意間翻到了昌琴送的手絹,又想起昌琴來,也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姐姐找到了沒有,說過的要回來,又沒回來,

謝冘正拿著手絹沉思,新竹走了進來,她也是來送手絹的。

見謝冘手上已經有一塊了,就沒有把她的拿出來給謝冘。

她問謝冘:“哥哥,這手絹是不是茹寧嫂子的?”

謝冘心不在焉,脫口而出:“不是。”

等說出口了,他又後悔了。“我何必跟她說這些呢?隨口說個是,不是多好,省得她多心。”

新竹聽謝冘說,這手絹不是茹寧的,就開始刨根問底地打聽起來。

她問謝冘:“哥哥,這手絹不是嫂子的,那一定是俞香的了。”因為俞香是單身,所以她會這麼問。

但是,謝冘的話讓她吃驚不小。謝冘答道:“也不是。”

新竹想:“謝冘明明和俞香姐很要好,很要好的,怎麼會不是她的呢?”

她想弄清謝冘的秘密,就問道:“哥哥,既不是嫂子的,也不是俞香的,那這手絹到底是誰的?”

謝冘回過神來,“我怎麼又說錯話了”。他心裡想道。

”撿的,地上撿的。”謝冘答。

”應該是春夏秋冬四人中的一人吧。”新竹想起春夏秋冬也是單身,跟謝冘也很好。

“我也不知道,地上撿的,我哪裡知道是哪個的?”

新竹突然把手絹從謝冘手上搶了過來,見上面有個狐字,問謝冘道:“世上真的有狐仙嗎?”

“我又沒見過狐仙,哪裡知道世上有沒有狐仙?”謝冘回答。

“那這狐字,代表的是什麼意思?”新竹疑惑。

謝冘不肯把狐字的來歷說出來,是因為他還不知道昌琴會不會再回來,如果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她,他就把這個秘密深深地埋在心底。

但是,謝冘腦子裡印象最好的一直是那個見不到的人;朝思暮想的也還是那個見不到的人;最想幫助的還是那個見不到的人。

新竹終於鼓起勇氣拿出自己繡的合歡樹送給謝冘。她想:追求幸福是每個人的奮鬥目標,我為什麼要把她埋在心靈深處呢,應該大膽地說出來,哪怕被人嘲笑也在所不辭,萬一真的被人接受了呢。

謝冘看著那一樹粉嫩披身,柔情撩人的合歡花,腦子裡動了動,眼睛裡動了動,嘴巴里也動了動。

他想道:不是說九個嗎?這是第十個了,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他一個個排列起來,俞珎、靜嫻、茹寧、狐昌琴、俞香、春荑、夏鬱、秋藉、冬凌、新竹。

冬凌是第九個,還是新竹是第九個,他記不清了。

這個想法都不對,他憑自己的第一感覺應該是秋藉,春夏秋冬是一起來的,猜測冬凌或者秋藉都不對,冬凌,不可能,不可能,她比不上秋藉。那第十個新竹又算是怎麼回事呢?

有時候冥冥中的事,誰也無法預料,他想不下去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可是不想又不得,腦子有了這個問題,做什麼事都難安定下來。

於是,他把這個問題,這個人定了個名字叫“拓疆暖神”。

這個名字是想了很久的,他希望有一個神一樣的人和他一起並肩奮鬥,終身到老,這個人到底是誰,他還不知道。

新竹看著謝冘沉思著,不知道謝冘心裡到底在想啥?她猜想,謝冘是在兩個人之間做抉擇,只要自己再努力努力,謝冘一定會選她。

自此,她經常往謝冘這邊跑,比秋藉跑得勤快。

靜嫻醫館也開張了,靜嫻明顯感到人手夠,要謝冘去她醫館裡幫她,謝冘放不下這張臉,答應了靜嫻,新竹也把心思從俞香那裡轉到靜嫻這裡來了。

新竹想要討好謝冘,為謝冘做些什麼,就對謝冘說:“哥哥,我做你的跟班吧,你把你的本事教給我,我也好為你分些擔子。”

謝冘也正缺在身邊端茶倒水的人,當即答應了新竹的要求。

謝冘白天在靜嫻醫館裡幫靜嫻,晚上就來實驗室教新竹新的知識。

一天晚上,謝冘正教著新竹紫蘇的奇妙功能。秋藉闖了進來,她開門就喊:“哥哥,王麗芬會動了,快去看看吧。”

謝冘急忙跟著秋藉來看王麗芬,只見王麗芬睜大雙眼,雙手顫抖,兩隻腳仍跟死了一般,一點反應也沒有。

謝冘便叫秋籍去取九魂貓頭,新竹叫道:“慢著。”秋藉就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新竹說道:“這九魂貓頭,世上奇缺,來之不易,用在這樣的人身上是不是太浪費了。”

謝冘:“我們的宗旨是人不分貧賤貴富,凡是病人都救。所以不管王麗芬以前有多壞,還是應該救的,秋藉你去拿吧。”

秋藉會意,來到密室,拿了一點點九魂貓頭,然後,摻上別的藥,磨成粉末,熬成湯,端過來。

謝冘叫春荑和夏鬱把王麗芬扶起來,叫秋藉把藥灌進王麗芬嘴裡。

王麗芬嘴巴緊緊閉著,怎麼也弄不開。謝冘只好點了她的穴道,讓她的嘴巴張開,叫春荑和夏鬱把王麗芬的身體放平些。秋藉就把藥慢慢倒進王麗芬嘴裡,緩緩流進肚子裡。

王麗芬顫抖的雙手平靜下來,臉色由紅轉白,而且越來越白,白得有些嚇人。

謝冘問秋藉:“秋藉,你在藥里加了什麼東西,她的臉為什麼會變得這麼白?”

秋藉答道:“沒有呀,我什麼都沒加,可能這藥吃下去就是會有這種反應。”

謝冘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是第一次用這藥,沒有經驗,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過了一會兒,謝冘把了把王麗芬的脈,然後說道:“脈跳正常了,她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謝冘又叫春荑和夏鬱把王麗芬抬到透視水裡去檢查一下。

兩人抬了王麗芬把她放進透視水裡,房間裡的所有人都仔細地從上到下看了一遍。

“沒啥問題呀,你們看出問題了嗎?”秋藉問所有人。

大家回答說:“沒有什麼問題,完全正常。”

謝冘也沒看出什麼問題,就叫春荑和夏鬱把王麗芬抬到床上去躺著,過一會再看看。

所有人都看著王麗芬,但心裡顯得都很平靜,沒有別的手術緊張,可能是大家都不喜歡她的緣故吧。

只有謝冘心裡很緊張,倒不是因為王麗芬本人,而是這個成果,是成功是失敗,就只要再等一會就會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