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嫻:“哥哥,王麗芬看上去已無生命跡象,到底是真死了還是是一種假死呢?”

謝冘:“王麗芬是吃了藥慢慢閉上眼睛的,死前並無垂死前的各種跡象,應該是假死。”

靜嫻:“哥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是等她自己醒來還是把她弄醒?”

謝冘:“我們先把她抬到透視水池,看看她裡面的器官有沒有損壞,再作定奪。”

兩人便把王麗芬抬出房間,來到地洞口,開啟洞門,抬進地洞裡。

然後開啟地洞裡的一扇洞門,把王麗芬放進洞裡的透視水水池裡。

靜嫻細細地檢視了王麗芬體內的各個器官,對謝冘說:“哥哥,一切正常。”

謝冘:“很好,實施快速催醒法,讓她醒來。”

靜嫻答應一聲:“好,我去熬藥。”

謝冘喊住她說:“等等,我們不能把王麗芬放這裡,得把她抬床上去躺著。”

靜嫻回眸一笑,對謝冘說:“哥哥,我大意了。”

兩人把王麗芬抬回房間裡,放到床上。靜嫻去熬藥,謝冘坐著無事,也來幫靜嫻熬藥。

靜嫻問謝冘:“哥哥,如果不用湯藥,還有什麼方法把她弄醒?”

謝冘:“用汗蒸,把她體內的催眠藥從汗腺排出來。”

靜嫻:“要不我們用王麗芬試試?”

謝冘:“這次就算了,天都快亮了,下次再試。”

靜嫻、謝冘把熬好的藥灌進王麗芬的嘴巴里,王麗芬漸漸醒來。她醒來就問謝冘:“哥哥,草公子回來了嗎?”

謝冘:“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你還想著草公子?”

王麗芬定了定神,說道:“我犯迷糊了,把謝冘哥哥看成是我哥哥王真敵了。”

靜嫻:“王麗芬似乎如醒非醒,她會不會記憶力衰退呢?”

謝冘:“會的,不過她還年輕,應該會很快恢復的。”

王麗芬:“我死了多久了?”

靜嫻:“你死了多久,難道你不知道嗎?”

王麗芬:“我死後一點知覺也沒有了,怎麼會知道死了多久。”

謝冘:“天已亮了,我也困了,你倆還想聊就繼續聊,我要睡了。”

謝冘一睡就睡了一天,醒來時已是傍晚,吃了晚飯,無事可做,又去睡,可怎麼也睡不著。看看時間還早,就起來走到屋外。屋外靜悄悄的,靜得連鬼都不敢大聲咳嗽。怕吵著熟睡中的土地爺。

一輪明月掛在空中,她的光輝亳不吝嗇地灑向無論貧瘠還是肥沃的土地。

謝冘向四周看看,一路向山上走去。胯上葫蘆裡的酒在一幌一幌地搖動,他感覺十分別扭。於是便把它取下來,開啟蓋子,喝上一口,又把蓋子蓋好,拿在手上。邊喝邊走,不知不覺來到山頂。

山頂上面有一大片平地,種了好多藥材,有紅參、天冬、紫蘇、金銀花、黃連、金雀等等。

邊上有一個較大的亭子,謝冘走進亭子裡,向著西南方輕輕祝福:月光,月光,請把我的思念帶給遠方的一位姑娘,祝福她安康如意,閤家團聚。連說了好幾遍,才在亭子的木櫈上坐下來,拿著葫蘆喝起酒來。

突然,一顆松果落到謝冘身上,他嚇了一跳,往上看看,頂上完好無損,怎麼可能掉下顆松果來呢?

他站起來,四周看看,四周的草木模糊一團,分不清哪是莖哪是葉。只有遠處有東一簇西一叢松樹林。

他好生耐門,這松果是怎麼落到自己身上的呢?風吹來的吧,又不見風吹過。

忽然,“咯,咯,咯”一顆金銀花藤後面,一陣笑聲傳來,打碎了靜夜,折彎了月光,吵醒了眠物。筆落畫成,是一幅貴妃戲君王圖。

謝冘向笑聲處看去,已認出是靜嫻。靜嫻走過去,進入亭子。“月老紅繩短,情人綠路長”邊說邊過來拿起謝冘手中的葫蘆,仰起頭喝一口,還給謝冘。

謝冘接過葫蘆,問靜嫻:“靜嫻,你怎麼大晚上的也來山頂了?”

靜嫻笑著說:“我也和你一樣,想某個人想得睡不著,出來走走?”

謝冘:“是想馬鳴了嗎?想他你把他接來望明山莊。”

靜嫻:“不是,我想的那個人近在眼前,卻又遙不可及。”

謝冘:“人生坎坷,笑過一生,你能找到馬鳴這樣寬你、愛你、疼你的人,已是三世修行,應樂而受之。不能因為能力弱,而嫌棄他。”

靜嫻:“人走高處,水流低處,追求完美,是每個人的香夢,我是凡人,我脫不了俗。”

謝冘見靜嫻情已入網,勸也沒用,就隨她去胡思亂想,只要把持住自己便可。就對靜嫻說了個謊:“有媒人來給我做媒,說茹寧適合我。”

靜嫻見自己已經沒戲了,就又咯咯大笑起來,挨著謝冘坐下,說道:“哥哥,我是說笑的,我早看見你向著西南喃喃自語良久,定是在想著那遙遠的連理姑娘狐昌琴,哪會看得上我。”

謝冘:“誰說我看不上你,只是我倆陰差陽錯,丘位元箭失了準頭,才沒能走到一起,俗稱無緣,只能說是遺憾了。”

靜嫻:“那哥哥就順其自然,不要固執,該來的終會來,不來的你求太陽,求月亮,求風兒也沒用。”

謝冘:“我們不說這些了,看看天上,今晚的月亮多美,星星也特爽。再看看遠方,朦朧混濁,更顯得我們腳下的百草園寬廣,怡然。”

靜嫻聽謝冘這麼讚美月光下的山頂,咋一看,果然如此。再深深體會,就完全陶醉在想像中的玉樓瓊閣中。

一陣微風吹來,吹散了她的思緒,她站起來,對謝冘說:“哥哥,這麼美好的夜晚,來口瓊漿會更綴風景。”

謝冘把葫蘆遞給她,靜嫻接過葫蘆,開啟蓋子,仰起脖子喝起來。喝著喝著,她哭起來了。

謝冘聽到靜嫻哭起來,不懈地問:“妹妹,你剛剛都好好的,咋突然哭了起來?”

靜嫻:“我恨死自己了,要是我能再等上一年半年的,就等到哥哥了。都怪我不能堅持住,才結出了今天悔恨果。想到這,就想哭。”

謝冘安慰道:“雖然我們不能相擁而眠,但是,我們還是能天天見面,彼此互相關心,互相理解,互相幫助,這不很好嗎?”

靜嫻:“可這些都得偷偷摸摸,就像今晚,要是被人看見,說不定會被人說成是西門慶和潘金蓮呢?”

謝冘:“是啊,我們還是回去吧,要是天亮了,就會被人撞見的?”兩人一前一後向山下走去?

早上,俞香很早就起床了,她看看天氣不錯,就想到山上走走,賞賞這大自然給她的恩賜。她像個小姑娘一樣一蹦三跳往上走,見樹葉上晶瑩透剔的露珠十分耀眼,便用嘴去吸那露珠。邊吸邊低聲唱:小小銀珠天上掉,太白金星白忙乎,我吃一顆活千歲,哥吃一顆變神仙。

上到山頂,沿著邊緣走一圈,看看緩緩移動的山霧,彷彿神過瑤臺,仙飛銀河。她又走到一珠金銀花旁,慢慢數起花兒來,數著,數著,數亂了,索性不數了。

走進亭子裡,坐一下,躺一下。見對面的櫈子底下有一塊手絹,她站起來走過去,蹲下身把手絹撿了起來。坐在長櫈上把手絹展開。見上面繡了一對活靈活現的鴛鴦,十分惹眼。下面落款是靜嫻。

俞香奇怪,難道靜嫻這麼早來過山頂了?她把手絹收起來放好,就下山去了。

來到廚房吃早飯,山上的人早等那裡了。謝冘、靜嫻、俞珎三人幫著廚子搬菜端飯。

吃飯時,謝冘、茹寧、靜嫻、俞珎、俞香、田桂芳、銀勇坐一起。

謝冘見俞香捧著碗,光吃飯,不吃菜,就夾了一塊肉給俞香。對俞香說:“姐姐,你想什麼心事呢?心不在焉的,菜也不吃一口?”

俞香:“沒有,光吃飯也挺好的。”

靜嫻:“哥哥,你偏心了,我也要吃肉,你給我也夾一塊。”

銀勇:“靜嫻,你沒有手還是沒有筷?要不我幫你夾?”說著就給靜嫻夾了一大塊肉。

靜嫻:“我不要你夾,我自己會夾。”又把那肉還給銀勇,然後替自己夾了一塊。

俞珎見狀,說道:“你們想吃肉也不用這麼裝,自己夾著吃不就完了,何必弄出些花樣來。”

謝冘:“是我帶的頭,你想責罰就責罰我吧。”

俞珎:“我們哪敢責罰你,你不責罰我們都算好的了。”

吃了早飯,大家都忙自己的事去了。俞香見謝冘出去,她也跟著出去。俞珎和靜嫻也跟著出去。

俞香見她妹妹和靜嫻也出來了,就放慢了腳步,兩人走到了俞香前面。俞香就跟在靜嫻後面走。

謝冘往山洞方向去了,靜嫻和俞珎也向山洞方向去了。俞香不再跟著,轉回身去山下望明山醫館去了。

將近傍晚的時候,俞香回到望明山莊,她見謝冘三人還沒出來,就左右前後張望了一會,確認周圍沒人,就來到謝冘房裡,把一張字條和一塊手絹放在謝冘的書桌上,悄悄溜出房間。

這時王麗芬見俞香偷偷地從謝冘房間出來,便也偷偷進入謝冘房間,想探個究竟。她見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和一塊手絹,恨從醋罈來,拿了字條和手絹來到銀勇房間,放到銀勇的書桌上。

做好這些,王麗芬臉上露出陰險的笑意,她輕輕自語:“哼,等著看好戲吧!”

晚上銀勇回來,見書桌上放了一塊手絹和一張字條,認真看了看,一顆心狂跳起來。他把手絹和字條攥在顫抖的手裡,放進口袋裡。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妝容,急急忙忙往山上走去,走到山頂,四周尋找一遍,不見靜嫻,就坐在亭子裡等。

一會兒,俞香塗脂抹粉,錦衣繡鞋,高高興興地來到山頂上。

她沒看見謝冘,卻看見銀勇坐在亭子裡。銀勇也看見了她。朝她看看,說道:“俞香,今晚咋打扮得這麼漂亮,是來跟哪個約會的?”

俞香:“有哪個小官人會看得上我,我飯後出來走走,消化消化積食。你這麼早就坐在亭子裡等哪個?”

銀勇:“我也是吃了飯,來山上消化消化,看亭子裡乾淨,就想坐下來歇一會。”

俞香:“噢,那你坐一會,我下山去了?”

銀勇:“好啊,好啊,你慢慢走。”

俞香慢慢下山,眼睛死死盯著山下張望,沒見謝冘上山。

走到半山,她不再走下去,就站在一處較為平整的地方等著謝冘上來。心裡想著如何和謝冘搭訕。

她想道:哥哥,你也來山上走走?

“嗯,你下山去了?”。

嗯,我下山去了。

不對,不對,不能這樣說。

我應該說,我上山走。

然後哥哥說,我們一起。

想到這裡,俞香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兩個人一起上山時,我又該怎麼說呢?

哥哥,你今天特別好看。

不對,不對,難道他平時不好看嗎?

哥哥,你是來找靜嫻的嗎?

不對,不對,千萬不能這樣說。

我怎麼會知道他是來找靜嫻的。

哥哥,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

不對,不對,女孩子不能這麼不矜持。

哥哥,你穿多大碼的鞋?我幫你做一雙。

對,對,就這麼說。這句話很流行,也很合適。

“俞香,你在這裡幹嘛,是上山還是下山?”靜嫻看見俞香問道。

聽到問話,俞香方回過神來,見是靜嫻,忙答道:“是上山,不,是下山。”

靜嫻:“你怎麼了,說話顛三倒四的?”

俞香怕上山去,錯過了和謝冘單獨相見的機會,於是改成下山。她聽靜嫻又問她,忙答道:“沒什麼,我下山去。”

說著慢慢往山下走,邊走邊往上看看靜嫻。

靜嫻忽然想起上山來的目的,就問下面的俞香:“俞香,你在山頂上有沒有見到一塊手絹?”

俞香紅著臉,低著頭,答道:“我沒看見。”

靜嫻一路上山,見山上站著銀勇。銀勇也看見了上山的靜嫻,心裡又狂跳起來。等靜嫻走到跟前,靜嫻先問他了:“銀勇,你在上面有沒有看到一塊手絹?”

銀勇奇怪,答問:“你是說你的手絹落山頂上了?”

靜嫻:“是的,你看到了嗎?”

銀勇從袋子裡拿出字條和手絹給靜嫻,問道:“是這塊嗎?”

靜嫻接過一看:“是的,就是這一塊”她又把字條看一遍,問銀勇:“銀勇,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