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強盜對地上的王麗芬一陣拳打腳踢,王麗芬:“兩位哥哥,別打我了,有話好好說。”

兩強盜笑嘻嘻地答:“等我們在你身上怒氣發洩完了,再和你好好說。”

王麗芬:“我騙你們的,書被我哥哥藏起來了,只有他才能找到書。”

兩強盜:“你的話我們是該信還是不該信呢?”

王麗芬:“這一次,我說的是真話,如果有假,你們可以弄死我。”

兩強盜:“你的命如路上任人踩踏的野草,不值錢。不如這樣吧,現在就到你家裡去,先給我倆一千個大洋,然後再把書給我們,我們就不打你。”

王麗芬:“我家裡哪有這麼多錢,你們還不如把我賣了吧。”

兩強盜:“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先把書交給我們,然後把你賣掉。”

王麗芬:“好吧。”

三個人回到剛才的地方,發現王真敵和轎子都不見了。

兩強盜:“王姑娘,你們串通好了騙我們。”

王麗芬:“兩位哥哥,我真不知道我哥哥是自己走了,還是被人抬走了?”

兩強盜:“跪下。”

王麗芬:“跪下幹嘛?”

兩強盜:“叫你跪你就跪,別多嘴。”

王麗芬跪下,一強盜折下一根樹枝,狠狠地在王麗芬身上抽打起來。

王麗芬:“哥哥,別打我,我們真的沒有和誰串通好的。”

強盜:“別廢話,先打你一頓再說。”

王麗芬被打得全身疼痛難受,強盜:“下回再惹哥倆不高興,便是這懲罰。”

王麗芬低著頭,輕輕答應一聲。一強盜隨手給她一耳光:“大點聲。”

王麗芬大聲喊道:“是!”

一強盜嫌王麗芬走得慢,一腳踢向王麗芬,把王麗芬踢倒在地:“慢吞吞的,你這是走還是爬,你想爬就讓你爬個夠。”

王麗芬要從地上爬起來,一強盜踏住她的手:“別起來,爬著走。”

王麗芬只好爬著走,強盜一腳踢在她屁股上,王麗芬撲倒在地,哀求道:“哥哥,求求你,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強盜:“只允許你騙我們,不允許我們折磨你,也太不公平了。”

王麗芬:“從今後我再也不騙你們了。”

三人來到灣坑村王麗芬家,見門鎖著,一強盜拿來一塊石頭,用力砸向門上的鎖。砸開鎖,三人進去。一人看住王麗芬,另一人樓上樓下翻了個遍,也沒翻出一個銅板來。

那人拿了一根木棍走到王麗芬面前,問:“王姑娘,我親愛的王姑娘,你是想打手還是想打腳?”

王麗芬:“怎麼了?”

那人說:“為什麼家裡連一個銅板也沒有?”

王麗芬:“這能怪我嗎?是老天對我不公平,不會賺錢。”

那人說:“把手伸出來。”

王麗芬伸出手,那人一棍子打她手上,打得王麗芬護著手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

兩人眼看錢也拿不到,書也拿不到。下一步該怎麼辦呢?

一人說:“把她交給蔚幫主,讓幫主去處理。”

另一人說:“我們得先讓這娘們寫個欠條,日後也好有個拿錢的憑證。”

於是兩人讓王麗芬給每人寫個欠條。王麗芬:“兩位哥哥,我手被你們打腫了,寫不了字。”

一人說:“你寫是不寫?不寫,就打你手砍了,你知道我們強盜是不憐香惜玉的。”

王麗芬無奈,只好給每人寫了五百個大洋的欠條。

兩人收了欠條,把王麗芬送到了蔚幫主處,任憑蔚幫主去處理。

王麗芬被兩人送到了蔚幫主處,而王真敵被樵夫抬到了離望明山不遠的一個小村裡,也是謝冘醫術高明,沒過幾日便可以下床行走,又過幾日,便恢復如初。

王真敵深受樵夫影響,答應親自去跟蔚幫主交易。

他和樵夫等人去日鑄嶺取出藏書,又讓人帶信給蔚幫主,願意以三十萬大洋把書賣給蔚幫主,三日後已時在日鑄嶺下一棵千年榧樹下面談。

蔚幫主帶人如約前來,王真敵也帶三人早早在日鑄嶺下千年香榧下等候。

蔚幫主:“真敵兄弟,你妹妹在我們手上,如果你不把書給我們,那你就等著替你妹妹收屍吧。”

王真敵等人怎麼也想不到蔚幫主會來這一出,還是王真敵深明大義,對蔚幫主說:“我妹妹的命不值這麼多錢,誰給我一萬個大洋,我就把我妹妹賣給她。”

蔚幫主也料不到王真敵會這麼說,蔚幫主:“這樣你看可不可以,我出十萬大洋,把你妹妹還給你,你把書給我。”

王真敵:“三十萬大洋,少一個也不行。”

蔚幫主:“那就談不下去了,你好好想想,等下次來,我只出五萬大洋。”

王真敵:“不用想,就三十萬大洋。”

蔚幫主:“那好吧,你既然不要你妹妹了,我便讓我下面的兄弟們玩去了,等兄弟們玩膩了,再把她活埋了。”

王真敵:“這,等等,蔚幫主,你讓我考慮兩天,兩天後再談。”

蔚幫主:“我算是看出來了,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讓做得了主的人來談。”

王真敵:“我可以做主,二十萬大洋。”

蔚幫主:“十萬大洋,明日來我幫旁邊沙灘上交貨。”

蔚幫主說完,就帶人走了。

那沙灘上地勢開闊,無法埋伏。倘若蔚幫主帶幾十人前來,王真敵既拿不到人,也拿不到錢,還會把書也賠了。

樵夫等人連忙來找謝冘商量,謝冘:“老辦法,二刻鐘後我帶人來要回我們的書。”

第二天,樵夫帶二十人去蔚幫主的迴路上等候,王真敵三人帶著書去會蔚幫主,蔚幫主帶了前、中、後三撥,近百人前來。

看到這陣勢,王真敵直嚇得手腳發抖,邁不開步,說不全話。

蔚幫主:“真敵兄弟,書帶來了嗎?”

王真敵:“帶……帶……帶來了。”

蔚幫主:“帶來了就給我吧!”

王真敵拿出書來給蔚幫主,旁邊一人一把搶過王真敵手上的書,對蔚幫主說:“人呢,錢呢?”

蔚幫主:“你們區區三人也敢跟我要人要錢,做夢去吧。”

“有膽你來拿!”旁邊這人一手拿著書,一手解開衣服。

蔚幫主見他身上綁滿了炸藥,嚇得後退幾步,忙叫人把王麗芬放了。

雙方各退後一百米,蔚幫主派一人拿著錢過來,王真敵拿著書過去。

那人遲遲不肯把錢給王真敵,王真敵也沒把書給蔚幫主的人,突然,那人丟下錢來搶王真敵手上的書,王真敵忙把書往後扔出。

蔚幫主的前鋒一窩蜂衝上來,忽聽得馬蹄聲響,謝冘帶人前來,蔚幫主見是謝冘,偷偷跑了。

轟的一聲巨響,蔚幫主的人死傷一片,中鋒的人不明真相,不敢前衝。

這時後面也砰砰幾聲槍響,有幾人大聲喊道:“快跑,當兵的來了,快跑。”喊聲一片,這喊聲動搖了蔚幫主人馬的鬥志。蔚幫主的人立刻亂成一片,四處逃竄。

這次交易,可把蔚幫主氣壞了,本來是穩操穩勝的,卻白白地丟了錢,還拿不到書。甚至丟了幾個兄弟的命。

樵夫這邊,書還謝冘,白白拿了十萬大洋。

最傷心的要數王麗芬了,做了這麼多天的發財夢,財富卻從她手上悄悄溜走了。她把自己叫做過手財女,自貶自己。

王真敵回到家裡,王麗芬也回來了。王麗芬:“哥哥,把你抬走的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把書白白給他們了,跟他們要上萬把個大洋也是好的,你卻一個銅板也沒跟他們要,真是個傻哥哥。”

王真敵:“他們救了我,幫我治好傷,我怎麼好意思跟他們要錢呢?”

王麗芬:“多的不好意思要,跟他們要上一千個大洋,他們肯定會給的。”

王真敵:“我沒有給他們治傷的錢,卻去跟他們要錢,這話只有你開得了口。”

王麗芬:“你給他們的書可是值幾十萬大洋的。”

王真敵:“我沒有把書給他們。”

王麗芬:“真的嗎?”

王真敵把書拿出來給王麗芬看,王麗芬看到書,眼睛瞪得滾滾圓,嘴巴開得老老大。彷彿又看到了一棵金光閃閃的搖錢樹,卻把之前的痛苦忘得一干而淨。

王麗芬:“那你要賣給蔚幫主的書是哪裡來的?”

王真敵:“就是這本書,用過了就還給我了。”

王麗芬:“他們是些什麼人,真有這麼好嗎?”

王真敵:“我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但他們說他們是來解救勞苦大眾的。”

王麗芬:“他們在哪裡?你帶我去見見他們。”

王真敵:“我沒有問他們住在哪裡。”

王麗芬:“你呀,你呀,一到該問的時候,嘴巴就找不到了。”

王麗芬、王真敵兄妹忙碌了一夜,終於把書藏好了。

王麗芬又來找荀玉華,王麗芬:“哥哥,你幫我找個買主,我想把書賣了。”

荀玉華:“妹妹,你不要騙我,那書不是被蔚幫主搶走了嗎?”

王麗芬:“你這訊息是從哪裡聽來的?”

荀玉華:“江湖上人人都在傳。”

王麗芬:“那是誤傳,書一直在我手上,怎麼可能會在蔚幫主那兒呢。”

荀玉華:“你買給我吧。”

王麗芬:“賣給你,你有錢嗎?”

荀玉華:“沒有人買,你放著也是放著,又當不了飯吃。”

王麗芬:“要買的人可多了,蔚幫主、阿寶、扁三等等都想買,他們都是壞人,我不想賣給他們。”

荀玉華:“說起來,我也是壞人,難道你要把我往好人堆裡排。”

王麗芬:“你是跟別人壞,跟我還是好的,所以你是好人。”

荀玉華聽了,得意洋洋:“那好吧,我給你湊上三千大洋,你把書給我。”

王麗芬:“這也太少了,三十萬大洋的書,你只給我三千大洋。”

荀玉華:“三千大洋是定金,等我賣了,我再給你錢。”

王麗芬:“這還差不多。”

於是,荀玉華急忙去找刁華康,兩人湊了三千大洋,和王麗芬一道,來王真敵家裡拿書。

王麗芬:“哥哥,你去把書拿來,我找到買家了。”

王真敵忙去把書挖了來,他把書交給王麗芬,王麗芬接過書,又把書交給荀玉華。

荀玉華,刁華康兩人把書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又看,什麼也看不懂,不知是真是假。

荀玉華:“妹妹,你在書上寫上你的名字。”

王麗芬:“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荀玉華:“不要問是哪一齣,你簽上你的芳名就是。”

王真敵拿來了硯臺,毛筆,磨好墨,王麗芬歪歪鈄鈄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荀玉華拿了書,放進包裹裡,和刁華康一起告別了王麗芬兄妹,回家去了。

王麗芬、王真敵看著一堆白花花的大洋,別提有多高興了。

王麗芬:“忙乎這麼久,吃了苦,受了罪,今天終於見到些成果了,以前吃的苦也值了。我們把這些大洋放哪裡好呢?”

王真敵:“放罈子裡,埋地下安全些。”

王真敵把裝書的罈子拿來,把大洋放進罈子裡。

王麗芬:“哥哥,留一百個大洋吧,我們得慶祝慶祝。”

王真敵:“好的,等會我去街上買些酒菜來,我們晚上喝個痛快。”

埋好大洋,王真敵準備上街去了。王麗芬:“等等我,我也去。”

王真敵:“我去去就回了,你去了又要到摸黑才回。”

王麗芬:“黑就黑嘛,又不是沒走過夜路。”

王真敵勸不住,只好讓妹妹也跟了去。兩人在街上買好東西,天將黑了。

王真敵:“我們回去了。”

王麗芬:“哥哥,不急,我們下飯館去,省得回去麻煩。”

王真敵沒法,只好去了街上唯一的一家飯館吃飯。

飯館裡一個人也沒有,老闆娘坐在那兒嗑瓜子,見來客人了,忙起來熱情招呼。

王麗芬叫了幾個菜,老闆娘不好意思地答道:“妹妹,對不起了,我這裡是小鎮,大城市裡的菜我們做不了。”

王麗芬:“哪你有些什麼菜?”

老闆娘:“魚、肉、青菜、白菜、豆腐、莧菜埂。”

王麗芬:“那就來個黴乾菜蒸肉、灰黃鰱魚、瘦肉白丁糊頭、脫水苜蓿幹。再來一壺菝葜根塊酒。”

老闆娘:“好來。”答應一聲,便去廚房忙去了。

兄妹倆正喝著酒,吃著菜。

這時,一個女乞丐闖了進來,她來到王真敵、王麗芬身旁坐下,捧起灰黃鰱魚便吃,老闆娘看見,忙來阻攔,卻已經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