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靜閒、茹寧、田桂芳三人約好,拿了些米、面和各種生活用品,來狐昌琴家探望狐師傅父女。

四個人很聊得來,田桂芳提議四個人一起打麻將,打到天亮。狐昌琴說不會打這邊的麻將。

田桂芳:“沒事的,打幾盤就會了。”

俞珎聽說謝莊來了個蜀州女子,長得出眾,和謝冘很是投緣。心裡酸溜溜的,想來見識一下真人容顏。剛好碰到四個人在打麻將。

她在旁邊看了會兒,見狐昌琴一直佔了風頭,頓生嫉妒之心。二話不說便把茹寧拉到旁邊站著,自己坐下去,說道:“你這人咋這麼心善,打個麻將都得謙讓三分?”

茹寧輕聲回答:“我沒有。”

俞珎不再理會茹寧,便和三人大戰起來。儘管俞珎使出各種招式,還是狐昌琴棋高一籌。

俞珎就懷疑田桂芳和靜嫻在作梗,手下留情了。於是俞珎提出要放點碼,賭點小錢。

狐昌琴:“我沒錢,我就不玩了,讓茹寧來吧。”說著站了起來。

俞珎見狐昌琴站起來,就大聲嚷嚷:“不行,不行,我們今天是來陪你玩的,不能沒有你。”

狐昌琴為難:“可我實在沒有錢。”

俞珎:“沒錢先欠著,等有錢了再還。”

田桂芳和靜嫻:“好吧,好吧,我們都聽你的。”

俞珎這樣做是不想讓靜嫻和田桂芳護著狐昌琴,好讓狐昌琴輸得很慘,大家都看她洋相。

四人已打到子時過,田桂芳和靜閒說不打了,明天還要早起幹活。俞珎不肯停手,她說:“你們贏了錢就想溜,這不符合規矩。”

靜閒:“謝冘在門口等著我吃宵夜,我得走了。”

俞珎:“胡說,謝冘怎麼可能請你吃宵夜?”

田桂芳哈哈笑起來,狐昌琴也抿嘴一笑。靜嫻:“有什麼可笑的,不信,你們往門口看。”話剛說出,門口響起一個人的腳步聲,但腳步聲沒有停下,直到遠處。

腳步聲過後,卻開門進來兩個人,眾人看過去,是刁華康和荀玉華。刁華康:“哪個不想玩了,讓我來吧。”

俞珎見是兩個二流子,不客氣道:“深更半夜的,你兩個龜孫子來這裡幹嘛?肯定剛從誰家幹了壞事出來的。”

刁華康也不生氣,他說:“小娘子說話不要太難聽,我哥倆可是好人。”

俞珎:“你兩個是好人,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靜嫻:“你兩個在這裡打情罵俏吧,我要回去了。”說完就走了。

田桂芳和茹寧見靜嫻走了,也跟著走了。房子裡只剩下俞珎、狐昌琴、胡安和荀玉華哥倆。這時,剛在逃跑的那人也開門進來。

正在裡屋睡覺的狐安,聽得屋裡來了陌生人,頓時驚覺起來。他穿好衣服走出來看個究竟。

靜嫻離開少強家後,直奔民團找謝冘。謝冘急忙帶了謝龍、謝虎等七、八個兄弟來到少強家。

荀玉華三人見來了這麼多人,忙對眾人抱拳道:“各位兄弟姐妹,我們三人今晚路過此地,見有人在打麻將,手癢癢了,也想進來湊湊熱鬧。不想打擾了諸位,多有得罪。”說完,三人走出門去。

等走遠了,荀玉華氣憤道:“他媽的,運氣這麼差,本想今晚可以搶了美人走,不想落了個空。過得了初一,過不了十五,早晚要把這美人弄走。”

不想這話被偷偷跟著的謝龍謝虎聽見,謝龍謝虎便把這話說給謝冘聽。謝冘:“看來狐安父女不能再住少強家了。”

謝虎:“我們民團裡騰兩間房子出來給他們住可好?”

謝冘:“這樣最好。”

第二天,謝冘來告知狐安父女,讓他們搬到民團的房子裡去住。狐安很是過意不去,抱拳對謝冘道:“阿哥,我們來這裡盡給你們添麻煩,這就搬過去。”

謝冘:“來到我們莊裡,就是我們莊裡的人,不要說麻不麻煩的話,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儘管吩咐。”

狐安:“已經很好了,我們心滿意足了。”

次日深夜,荀玉華三人又悄悄來到少強家。他們見門關著,裡面‘上了門栓,就用薄刀片輕輕劃開門栓,又慢慢推開門,第一個鑽進去的是荀玉華。等待他的是一條大麻袋,後面兩人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謝冘他們也不追趕,任由他們逃跑。荀玉華被裝進麻袋裡,謝龍、謝虎抬著把他丟到了前面的大溪灘裡。荀玉華掙扎著從麻袋裡鑽出來,爬上岸來,成了一隻落水雞。他凍得直打顫,忙拼命地奔跑取暖。自此,荀玉華他們再也不敢晚上偷偷跑來少強家弄事了。

俞珎那天晚上戲弄狐昌琴不成,始終耿耿於懷。這天又來找狐昌琴打麻將。靜嫻看出俞珎不懷好意,拉了狐昌琴便走。俞珎在後面氣得直跺腳。

謝冘出來,見俞珎在狐昌琴門口生氣,問道:“俞珎,你生誰的氣呢?”

俞珎見是謝冘,立馬消氣,笑道:“哥哥,夜晚無聊,我們去溪邊玩。”拉了謝冘往溪邊走。

她邊走邊一雙杏眼四處搜尋目標,看見靜閒和狐昌琴正在一棵合歡樹下說話。拉著謝冘走過去,來到她倆身旁。俞珎突然給謝冘一吻,驚得謝冘瞠目結舌,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靜嫻走過來也給冰棒似的謝冘一吻。

俞珎那個氣呀,要把肚皮都漲破了,拉了謝冘逃也似地走開。靜嫻在後面咯咯大笑,狐昌琴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俞珎把謝冘拉出百丈開外,放下牽著謝冘的手,顧自走了。

謝冘弄得莫名其妙,喊道:“喂,你幹嘛呢?”

俞珎回過頭笑著揮揮手:“我回去了。”

等俞珎走遠了,謝冘來到靜嫻和狐昌琴身邊,說聲:“靜嫻、昌琴,打擾了。”

靜嫻:“這個俞珎太任性了,你以後有得受了。”

謝冘:“我和俞珎沒什麼的,只把她當妹妹而矣。”

靜嫻聽在心裡,狐昌琴也聽在心裡。三人正說話時,王麗芬邁著妖豔的步伐走過來。

靜嫻見王麗芬走過來,一手拉著謝冘,一手拉著狐昌琴,揹她而去。

王麗芬在後面喊道:“我比狗屎還臭嗎?你們一見我就避開?”

靜嫻回答一句:“臭不臭你心裡不清楚嗎?”

王麗芬:“我就是不清楚。”邊說邊加快腳步追上來。跑到三人前頭,伸出雙手攔住三人,厚顏無恥道:“謝冘哥哥是我的,你們兩人走開。”

靜嫻罵道:“妖女,趕緊滾開,否則姑奶奶對你不客氣了。”

王麗芬也對罵:“你才妖女,姑奶奶今晚就要整廢你。”

靜嫻慢慢走近王麗芬,王麗芬握緊拳頭,準備迎戰。靜嫻看準時機,一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王麗芬倒拔起來,摔倒在地。

王麗芬還沒明白過來這麼回事,靜嫻已騎在她身上,雙手巴掌一個接著一個抽在她臉上。邊打邊罵:“妖女,不要臉!妖女,不要臉!打死你,打死你!”

王麗芬在地上大喊:“謝冘哥哥救救我!謝冘哥哥救救我!”

靜嫻聽她叫喊謝冘,便把王麗芬翻轉來,臉朝地,抓住她的頭下按:“叫你喊,叫你喊。”

王麗芬嘴巴著地,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謝冘一楞,想不到勝負只在一瞬間。正不知如何是好時,忽聽得王麗芬叫喊,便走上前去,此時王麗芬已臉朝地。謝冘忙對靜嫻說:“靜嫻,算了吧,得饒人時且饒人。”

靜嫻一心對付王麗芬,謝冘的話她根本沒聽到。謝冘只好蹲下身,輕輕地拉了拉靜嫻的手:“放了她吧。”靜嫻才放開王麗芬站起來。

王麗芬鼻青臉腫躺在地上半晌爬不起來,口中直喘粗氣。謝冘只好躬身把她拉起來。

王麗芬剛被拉起來,不顧疼痛衝向靜嫻,雙手亂抓。

靜嫻退開,看準她那雙手,迅速一抓一拉,王麗芬一個狗啃地,撲倒在地。王麗芬在地上哇哇大哭。

謝冘示意狐昌琴把王麗芬拉起來,狐昌琴會意,走上去,把王麗芬象老鷹抓小雞一樣,從地上拉起來。

兩次莫名其妙地被靜嫻摔倒在地,王麗芬不敢放肆了。站著哭泣,哭得那麼悲慘,那麼可憐。

靜嫻看她哭泣的樣子,早已心煩,罵道:“妖女,哭給誰看呢,趕緊滾,再不滾,姑奶奶把你扔河裡喂王八去。”王麗芬哭著走開了。

謝冘見不得女人哭泣,尤其是哭泣時那種楚楚動人的可憐樣,便走上前去安慰她。不想王麗芬一頭撲在謝冘懷裡,弄得謝冘不好意思,忙伸手推她。

不料王麗芬緊緊抱住謝冘,推也推不開。

靜嫻走過來,使勁掰開王麗芬的手,把她推遠。拉著謝冘的手向反方向走開。狐昌琴跟在她倆後面默不作聲。謝冘對跟在後面的狐昌琴說道:“昌琴,你去看看王麗芬,勸勸她。”

靜嫻:“不用去,沒事的,那貨賤得很。”

狐昌琴答應一聲,猶豫片刻,向王麗芬走去。

一路上,狐昌琴也不多語,和王麗芬一前一後走到學校。學校裡已點了油燈。

田桂芳隱約見王麗芬眼淚汪汪,於青斑斑。便端來防風油燈照照,問道:“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和人打架了?”王麗芬不答。

田桂芳:“昌琴,我妹妹和人打架了?”

狐昌琴:“和別人鬧著玩,不小心摔的。”

田桂芳明知不可能摔得這麼嚴重,既然狐昌琴這麼說,她也不去反駁。對王麗芬說:“摔就摔了,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孩子一樣,只知道哭。”

王麗芬憤憤地說:“她胡說,是靜嫻打我。”

田桂芳:“靜嫻打你幹嘛?”

王麗芬:“我走在路上,她無緣無故打我一頓。”

田桂芳又問狐昌琴:“昌琴,是這樣的嗎?”

昌琴:“嫂子,我說了你不信,等會靜嫻回來,你自己問她。”

田桂芳不再多問,拉了王麗芬進入房間。給她端水擦臉,消於腫,敷蛋青。

狐昌琴見沒事了,也回民團去了。

謝冘來到學校,見田桂芳正在教室裡教兒子學習。他問田桂芳:“田姐,王麗芬回來了嗎?”

田桂芳:“已經回來了,正在屋裡睡覺,她和靜嫻打架了嗎?”

謝冘:“嗯,就為一點小事打架。”

田桂芳:“我以為我妹妹又在做什麼壞事呢。”

謝冘:“沒有。”

田桂芳:“沒有就好。”

謝冘離開學校來找狐昌琴,狐安見謝冘來了,便道:“謝冘,我正想去找你。”

謝冘:“大伯,找我何事?”

狐安:“出門去的謝生回來了,說鬥丘有一戶人家女主人也姓狐,也是蜀州的,是他和女主人在閒聊中得知的。不知道我在尋找女兒,所以沒有詳細詢問。我想親自去一趟。”

謝冘:“應該的,應該的。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

謝安尋女心切,叫狐昌琴連夜整理日常用品,帶好乾糧,準備次日出發。

第二天,雞叫頭遍,狐安和狐昌琴就起床了,狐昌琴燒火做飯,準備早餐。狐安開啟門走到屋外,一股寒氣襲來,他回屋穿上謝冘送給他的棉衣。又出來,抬頭望望天空,天上繁星閃閃,玉兔點燈。看看天氣不錯,他便放心了。

吃過早飯,雞叫二遍。狐安背上行囊出發了。

到了村口,見謝冘也揹著行囊在村口等他了。

狐安:“謝冘,我一個人去行了,你就不用去了。”

謝冘:”兩個人去,路上有個伴,也好說說話。”

狐安見謝冘已經做好了出門的準備,再勸也無用了,就不再多說。

兩人來到一座山腳下,謝冘拿起竹響拍起來,驅趕山上的猛獸。

這響聲驚動了幾個正準備打家劫舍的蒙面人。幾個人躲進路邊的草叢裡,想等山下的人走過了再動手。

謝冘和狐安經過他們身旁時,那幾個人見過路的只有二個人。便更新了念頭,決定先劫了這兩個過路人,再去劫山上羊倌。

他們尾隨謝冘和狐安到了離牧場大約一里地時,幾個人大喊:“前面的人站住,前面的人站住。”

謝冘早已覺察到後面有人跟著,但他不動聲,慢慢把槍掏出來,緊緊握在手裡。待聽到喊聲,謝冘知道他們要出手了。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見他們都握著明晃晃的砍刀,知道來者不善。便道:“各位好漢,有何指教”。

那幾個人喊道:“山有山規,橋有橋規,進山過橋,留錢走人。”

謝冘舉槍,一槍擊中前面那個人的腿部,那人跪倒在地。

那夥人見謝冘他們手裡有槍,一個個跪地求饒。

謝冘說聲:“滾。”

這夥人拖著受傷的同伴,往山上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