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韓仁回來的緣故,所以何秀蘭一家子都在忙活著為韓仁接風洗塵,壓根就沒有關注韓煙兒這邊。

韓仁帶回來的這個姑娘乃是白家的千金,所以何秀蘭一家子都格外的看重,特意做了一桌子飯菜。

對比韓煙兒,韓仁如果能軀到白霜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只是...現在韓煙兒說的話,還有拿出來的地契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何秀蘭啪嗒一聲,將碗筷掉在桌面上扭頭看著韓煙兒,“你說...那是...地契?”

咕...

驚的何秀蘭嚥了咽口水,地契可是他們韓老爺子的寶貝啊!

一旁的白霜,韓仁,韓青全都緊盯著韓煙兒手裡拿著的那張已經泛黃了的紙,上面叩著他們韓家的大印!

他們瞪圓了眼珠了,驚了!

“娘,好像真...真是地契!”韓仁驚呼道。

何秀蘭坐不住了,一下子就變了臉色起身。

“哎呦,還真是地契呀!”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這可是地契啊,你們老韓家的老本。”

“那個遭老頭子這是發了什麼癲將地契給你了,乖女兒啊,也還真是有本事,快,快進屋坐。”

何秀蘭欣喜的恨不得衝上去就要一把搶過去地契去,對韓煙兒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只是剛要搶過地契便被韓煙兒將地契收了回去。

何秀蘭也知道現在不能直接搶了去。

“來,快進屋。”

“林北,你去一邊去,我來推煙兒進屋,你毛手毛腳的能照顧好個人嗎。”

於是何秀蘭將林北巴拉到了一邊,推著韓煙兒的輪椅進了屋內。

韓煙兒見何秀蘭對她溫柔了不少,她心裡也高興著。

林北在一旁輕嘆了一口氣,韓煙兒這些年一直受著家裡的委屈,她渴望著能在這個家裡立足。

屋內,眾人知道韓煙兒有了地契後也無心吃飯了,全都圍坐在韓煙兒一旁,韓煙兒也將事情大概和家裡說了說。

韓山笑得合不攏嘴不斷拍著韓煙兒的肩膀,“不愧是我女兒啊。”

“這張地契雖然是咱們韓家藥堂最小的一間鋪子,可卻同樣價值不菲啊。”

“咱們家裡每年差不多能在賬房分三千多兩銀子呢!”

聽著韓山算完這筆賬後的一家子都忍不住驚詫著,何秀蘭更是笑的前仰後合。

拉著韓仁的手高興道:“阿仁啊,你這不是快該和小霜大婚了嗎,還沒一處自己的庭院,娘回頭就給你們買一處。”

“在業城最好的地段!”

“對了,還有小霜,業城南邊有一處胭脂店鋪,回頭娘送你一盒。”

“多謝姨母。”

“哈哈哈,好孩子,回頭可該改口叫娘了。”

何秀蘭拉著韓仁和的白霜的手笑著,打算為他們添置些物件。

但前後卻只口沒再提韓煙兒...

一旁的林北有些心悶,這分明是自家娘子的地契,這何秀蘭卻好像就已經是她的了一樣。

一家子其樂融融,何秀蘭再看韓煙兒的時候柔順了不少,只是不斷的在旁敲側擊讓她將地契交由她來保管。

“好了好了,煙兒也快上桌吃飯吧,一會要涼了。”韓山高興的說道。

只是還不等眾人回應,何秀蘭當即擺手道:“還在家吃?”

“現在咱們連地契可都有了,一年能在賬房領幾千兩銀子,還在家吃?”

“今天咱們去百香樓下館子去!”

眾人笑著迎合著,臉上帶著笑意,他們一家子平日在韓家向來都不受重視。

但只要有地契,今後在韓府內也便有了底氣。

韓山找來了一輛馬車拉著何秀蘭幾人奔了街區,韓煙兒則是上了林北的那輛馬車。

林北的馬車打算看去略帶素雅,血紅色的馬匹,馬車前掛著金色紋路畫著一條龍的牌子。

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準備出門去百香樓。

百香樓,在業城城中心的街道上最大的飯店,內外全都用的是名貴典雅的木質桌椅,來此吃飯客人的非富即貴。

甚至百香樓內還分有著天地人三個字號貴賓雅間,最便宜的一頓飯也得花費個幾十兩銀錢,業城百姓半年的口糧也不過如此。

此時正值午間,百香樓爆滿!

天地兩個字號的雅間可以直接上樓,但是隻能拿到人字號的何秀蘭一家子就得在外邊排隊了。

何秀蘭拿著人字號的手牌站在百香樓門口焦急的等候著,想催促著裡邊的人趕緊吃飽了出來,別再讓她站在外邊等著。

林北一眾人也只能跟在何秀蘭後邊排隊,韓煙兒坐在輪椅上倒是感覺不到累。

何秀蘭越發等的不耐煩,嘴上罵罵咧咧倒像是個潑婦。

“老孃來花幾十兩銀子吃飯,還得讓老孃等著!一會飯菜要是不好吃,看老孃不給你銀子的!”

“行了秀蘭,少說兩句吧,店內的客人都看著呢。”韓山覺得臉上掛不住拉著何秀蘭少說兩句。

“哼,還讓我少說兩句,分明是你沒出息。”何秀蘭白了韓山一眼。

就連百香樓店內端茶倒水的小童都有些煩躁了。

也就在這時,一位穿著青色月華裙,濃妝豔抹的中年婦人踏步走了過來,後面跟著一對年輕的男女。

“呀?這是誰啊,這不是何夫人嘛,怎麼來吃個飯還得站門口排隊啊?”

何秀蘭聽著這道譏諷的聲音扭頭望了過去,當即皺緊了眉頭,眼神幽怨道:“馬伕人啊。”

“莫不是馬伕人不用排隊?”

何秀蘭同這馬豔乃是發小,兩人家境都一般,打小就攀比著要嫁入士族。

只是最後倆人都沒有成功嫁入士族,何秀蘭嫁到了前朝御醫韓府,馬豔嫁到了商賈之家劉府。

劉夫人看著何秀蘭更是不順眼,因為韓府要比他們劉府強的多,以往何秀蘭總會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在她面前炫耀一番。

但現在可不一樣了,身後是她女兒新找到的夫婿,乃是業城吳府嫡子吳謙,家裡有人在刺史府當差,絕對算是官吏之家!

劉夫人手裡揮擺著手絹,妖嬈道:“且,人字號的,不入流的才來排隊呢。”

“我們家吳謙可是能拿到地字號的雅間呢,哪像你們。”劉夫人用嫌棄的眼神說道。

緊接著劉夫人的女兒劉芝芝也站了出來,看向了正癱坐在輪椅上的韓煙兒。

“哎呦,娘你快看,那不就是韓家那個瘸子女兒嗎。”

“之前聽說站起來了,還號稱什麼業城第一女掌櫃,我看叫業城第一女瘸子還差不多,哈哈哈!”

何秀蘭聽到對方的嘲諷後氣的咬牙,說她女兒可以,但嘲諷她不行。

韓家眾人也就站在門口,路邊上不少人的評頭論足讓韓家丟盡了臉面,甚至連街邊的小販都忍不住嘲笑著。

韓家人也只是躲到一旁,一副韓煙兒和他們沒關係的模樣。

本來何秀蘭是想動手打人的,但聽到一旁站著的人乃是吳家人...她慫了。

吳家雖比不上業城四大士族,可也絕不是他們韓府能惹的。

坐在輪椅上的韓煙兒拉了拉何秀蘭的衣角,氣憤不過的道:“娘,算了,醜人多作怪。”

何秀蘭冷哼了一聲,“起開,給老孃丟人的東西。”

韓煙兒一陣委屈,分明是幫著娘說話,“娘......”

劉夫人聽到“醜人”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就繃不住了,因為她長的的確是其貌不揚,儘管濃妝豔抹。

“你個死丫頭!你們韓府沒教你規矩嗎!”

“吳謙,替我教訓這個死丫頭,讓她長長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