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衡山聞言身子巨顫,看向凌天的眼神更有震撼:“瘋子。”

“你可真是瘋子,竟然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取,竟還想公開藥方?”

“你真以為你這麼做,能有人記住你不成?”

摟上!

韓芸更是身子大顫,眸中異彩連連,忍不住讚歎:“好好好。”

“好一個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先生竟有如此大的胸懷。”

“我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韓芸啊韓芸,虧你自詡請高,可是在先生面前,簡直是螢火之光不足一提。”

韓芸未有任何遲疑:“白安。”

“東家。”

“馬上跟我下樓,不惜一切代價,必保先生周全。”

“是。”

樓下。

李衡山在最開始的驚愕之後,卻是陰測測的冷笑了起來:“好好好,先生果然大才,不過我李家世代從商,藥乃根本,如今瘧疾在前,眼看即將大賺一筆。”

“若先生真這麼做了,我李家所有高位買入的藥材,都將徹底爛在手中,毫無價值。”

“我李家也會慘遭覆滅。”

“既先生不要我李家活,那我又為何要你生?”

“既要死。”

“便同死!”

李衡山一臉癲狂,直接舉起了手中酒杯,狠狠砸下。

砰!

酒杯落地,樓下早已蓄勢待發的李家護衛,瞬間眼冒兇光,沒有任何遲疑、緊握手中棍棒轉身衝上。

“不好!”

一直關注局面的林知夏猛地起身:“他有危險!”

話語落下之時,不顧林念秋勸阻猛地衝出,直奔酒樓而去。

包廂內。

凌天眯眼爆喝:“大牛、動手!”

“是!”

大牛爆喝一聲,壯實的身子一下衝了上去,從小就做農活的他,力氣大的驚人,一腳差點沒將樓面踩踏,瞬間到了李逸面前,李衡山雖有心斬殺凌天,卻見李逸危險。

心中不捨獨子落難。

猛地後退。

“滾開!”

大牛雙眼瞪的渾圓,爆喝一聲,震的李衡山耳眸嗡鳴,被大牛直接撞飛了出去,身子重重摔在了窗戶上,李逸尚未回神,就被大牛一把拉過,老柴刀貼在了李逸脖子邊。

森冷殺意讓李逸身子猛顫了起來:“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下一秒。

李家護衛也紛紛破門而入,卻聽大牛爆喝:“都給老子站住,否則老子一刀剁了他的腦袋。”

“都退下!”

李衡山亦是驚呼,李逸乃是他的獨子,可不能出事,否則李家就絕後了,李逸耷拉著臉:“父親、救我!”

屋外。

韓芸也被面前一幕所驚,白安握刀的手都微微一顫:“東家,這莽漢好大的力氣,而且身子也足夠靈巧,這若是在戰場上,必是一位猛將。”

韓芸尚未言語,卻見樓下一女子快步衝了上來,李家護衛想要阻攔,林知夏卻是拔出長劍,強行衝入了屋內:“夫君莫怕,我來救你。”

恩?

林知夏站穩身子,一下就愣住了,看向凌天的眼神亦有詫異:“你,沒事?”

有病吧?

凌天一陣頭大:“我能有什麼事?”

“唔……”

林知夏愣了下,凌天不是應該被打翻在地起不來麼,為什麼現在是李衡山被打的吐血,李逸被人捉小雞一樣按在那?

凌天則像是個無事人一樣把玩著手中生鏽的匕首?

林知夏只覺得腦子有些懵,隨即小臉一下漲紅了起來,想到剛剛自己還大聲呼喊夫君,真是想想就害臊。

“少爺,這是誰家的虎娘們?”大牛咧嘴一笑:“比你之前摸的丫鬟花魁好看多了。”

“你閉嘴。”

凌天大致能猜到這女人來歷了,瞪了大牛一眼,後者咧嘴一笑,滿是憨傻,隨即卻聽門外響起了一陣嘈雜腳步聲,伴隨著一道嘶吼:“郡守有令。”

“將這酒樓給我圍了。”

“沒有郡守令,任何人不許出入。”

韓芸眯眼,白安拱手:“東家,是郡守來了。”

郡守?

韓芸擺手悄悄退了下去,不過片刻簡平帶人急匆匆的衝入了酒樓,所有護衛都紛紛跪地,畢竟這可是郡守,凌天也不由皺眉:“有意思,郡守都來了?”

很快。

一中年男子在一侍衛護衛下,急步出現在了房門口,一身長袍蔽體、國字臉上眉宇之間,帶著一絲急切,那自帶威嚴的雙眸,一瞬掃視屋內,最終目光落在了凌天身上。

四目相對。

各有心思。

凌天好奇打量著古代的郡守,心中戲謔:“也不知古代的郡守吃人不?”

李衡山看見郡守到來,眼珠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隨即卻是喜上眉梢:“郡守突然前來,必是來救我的。”

想到這裡,李衡山連忙上前,沒有任何遲疑。

撲通!

李衡山狠狠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大人,您救救我啊。”

“這小子竟敢在三山城內,沒有憑證私藏兇器。”

“這明顯就是有了不軌之心啊。”

“還望大人明鑑,可以將這兩個歹毒之人,押入大牢。”

“你看這莽夫還膽敢挾持逸兒。”

“求大人看在我李家多年兢兢業業的份上,為犬子做主啊。”

李衡山一語雙關,畢竟這麼多年,李家父子可是送去了不少銀子。

“呸。”

林知夏呸了一聲,轉身抱拳:“大人,小女林知夏,是林大海庶女。”

“今日分明是李家父子欲對夫……先生不利。”

“這才導致如今局面,還望大人明察。”

林知夏?

簡平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知夏:“聽聞昨日,有人揭下了你林家的招婿榜,嚴格來說,你林家三女已是同嫁一夫?”

“我……”

林知夏小臉漲紅,眼神躲閃,嬌羞低頭,完全就不敢去看簡平,更別說凌天了,大牛倒是個直性子:“少爺,這老東西敢給你潑髒水,我現在就將他舌頭拔下來。”

“大人。”

李衡山都要笑死了,就沒見過這樣的神助攻:“您看這莽夫,完全無視大人存在,還妄想當面行兇,還望大人主持公道啊。”

“呵。”

簡平笑了笑,緩步走了過去,李衡山大喜,對凌天罵道:“小子,你完蛋了,當著郡守大人你還敢如此囂張。”

“秋後問斬,你必在其中。”

凌天倒是沒有過多在意,只是靜靜的看著簡平,在簡平出現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猜出了其來意,只可惜李衡山還在作死。

“哼。”

簡平輕哼:“來人。”

“在!”

“李衡山為富不仁,私設鴻門宴、無視我大乾律法,將其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簡平怒斥:“李家少爺李逸,不思進取、助紂為虐、同責二十大板。”

“好……個屁。”

李衡山愣了:“大人,您是不是說錯了啊,我可是李衡山啊。”

“閉嘴。”

簡平怒斥:“打的就是你。”

李衡山尚未回神,卻見震撼一幕,只見簡平轉身,恭恭敬敬的對凌天躬身彎腰:“三山郡守簡平。”

“參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