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

林詩茵小臉瞬間漲紅,傲人胸脯狠顫,可奇怪的是,在她內心深處,卻是並不反感?

甚至有那麼一絲心動?

“我呸。”

林詩茵連忙壓制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我的天,我這到底是在想什麼?”

凌天倒是不生氣:“林老闆,你何必如此生氣?畢竟氣大傷身會長皺紋的。”

林詩茵拿凌天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等林詩茵繼續出聲,門外一小廝跑到周仁身邊:“周神醫,外面有人要見您?”

周仁疑惑:“今日老夫不出診啊。”

“周神醫!”

一道爽朗之聲突然傳來,眾人循聲看去,只見一英俊男子緩步走來,林詩茵看見來人,神色微變:“是他。”

“李逸!”

“李家少主。”

對於林詩茵的眼神,李逸也不意外,只是上下打量一番,眼眸深處一抹淫邪,一閃而逝,對於林詩茵這樣的極品,誰不喜歡,周仁上前:“李公子,突然造訪可是有事?”

“呵。”

李逸笑了笑,隨即目光看向了凌天,原本和善的面龐,此刻泛起一抹寒霜:“你,就是凌天?”

“林雲舒看上的小乞丐?”

高高在上的語氣,惹人不爽,凌天自知誤會所在,尚未出聲,周仁卻是搶先道:“李公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昨日是凌先生出手救治了林小姐。”

“現在凌先生乃是老朽的孫婿。”

恩?

李逸有些懵:“他是你孫婿?”

“對對對。”周仁點頭:“昨晚剛剛跟清婉好事天成。”

“賤人。”

李逸一聽這話,一下就怒了:“林雲舒竟然為了一個有夫之婦,選擇拒絕我?”

“還是林家當真沒將我李家放在眼中?”

李逸氣的身子都在發抖,林詩茵柳眉輕挑:“李公子,城內皆知,是你對雲舒心懷不軌。”

“如今我家雲舒有了更好的選擇,從而拒絕你,不是很正常麼?”

“你……”李逸聽出了其中羞辱之言,氣的心火更大,可想到李衡山交代,也只能按下心中怒火,森冷目光再次落在了凌天身上:“小子,你不是我三山郡本地人?”

“逃難來的。”

“聽說你會醫術?”李逸目光灼灼:“你可知我李家在三山郡經營多年,可以算是郡內最大的藥商。”

“跟我有什麼關係?”凌天翻了個白眼,就像看死人一樣看著李逸。

“白痴。”李逸怒罵:“小子,你難道不知身為醫者,想在城內立足,就必須有我李家點頭,否則,你終究是乞丐。”

李逸高高在上的樣子,讓凌天很是不爽,一邊林詩茵卻是心中一沉:“不好,看來李家也看出了先生的不簡單。”

“想要得到先生治療瘧疾的方子,從而大發橫財。”

林詩茵故作震怒:“李逸,你如此仗勢欺人,就真不怕郡守治罪?”

郡守?

真以為銀子白送的?

李逸心中不屑:“我李家無非是有惜才之心。”

“就算是鬧到太守那去了,也是我佔著理。”

林詩茵皺眉:“李少,別以為我不知你李家打了什麼心思,如今局勢,你該不會真以為,你李家還能無法無天吧?”

“個人利益和仕途,你覺得郡守會在乎誰?”

李逸皺眉,心中大為不爽:“好你個賤人,這是要強來?”

“不過父親已經說了,這次不僅要得到林家,還要得到凌天,徹底做大我李家。”

李逸平復了下心思,眯眼道:“凌天,你既能逃難到這來,想來也是聰明人。”

“我希望你能權衡利益。”

“畢竟有些東西,你掌控不住。”

“今日我父親有交代,專程在三山酒樓為你舉辦宴席,希望你準時出現。”

李逸說完轉身就走,凌天撇嘴,這是開局就遇到鴻門宴了?

林詩茵看出了李家野心:“先生,李家今晚之邀,一看就不安好心,您可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奸計。”

“呵。”這會凌天卻是古怪一笑:“我何必跟一個死人一般見識呢?”

“夫君,您在說什麼?”周清婉有些納悶。

“你有沒有發現李逸的臉色不是很好?”周清婉有些懵,仔細想想,的確如凌天所言,李逸面色少有蒼白、而且口唇發紺:“夫君,難道你是說李逸他……”

“噓!”

凌天打了個噓聲,逗得周清婉咯咯直笑,兩人這模樣,林詩茵又氣又懊惱:“早知道我昨天就應該不顧一切阻攔了,如今想讓他跟我回去林家,只怕是難如登天啊。”

林詩茵明白,凌天之所以販賣自己,不過是因為經歷動亂,無奈之下,才選擇如此安身方式,如今跟周清婉喜結連理,僅靠著醫術,就能快速在三山郡聲名鵲起。

林詩茵越想越氣,恨不得大耳巴子抽自己,只能做著最後嘗試:“凌天,昨日之事,是我林家不對,倘若你願意跟我回去,我林家願付出任何代價。”

“真的麼?”凌天故意壞笑,上前一步,靠近了林詩茵面前。

嘶!

後者芳心狠顫,凌天個頭比她高出一截,隨著靠近,一股男子的獨有的陽剛之氣,迎面而來,讓林詩茵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傲人胸脯也不由微微一顫:“你,想做什麼?”

“嘖嘖。”

凌天很享受林詩茵這惶恐的樣子,打趣道:“林老闆,我想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林家若想得到我,那就看林老闆如何表示了。”

“胡鬧。”林詩茵心中很慌,她其實也不過三十出頭,若非是之前被人欺騙,只怕早為人母,原本以為不會動情,可今日卻對一個晚輩,有了心動之感?

“呸。”

林詩茵很慌,不敢繼續多待下去,轉身小跑離開,周仁輕嘆,來到了凌天面前,神色有些凝重:“先生,剛剛我看李逸面色不對,難道李逸也……”

“沒錯。”

凌天點頭:“如今大乾正是動盪之時,我一路逃難而來,餓殍滿地。”

“此等大難之年,也正是疫症大起之時。”

“若非三山郡屬於內地,只怕早已成為空城。”

周仁聽了這話,在懷中摸索一陣,拿出了一個沉甸甸的錢袋子:“先生,老朽這麼多年,也沒攢下什麼家業,這裡面有碎銀珠寶等共計百兩,您將其帶著,跟婉兒去京都避難吧。”

凌天心中一暖,正色道:“你說什麼胡話?如今婉兒已是我的人,那你就是我爺爺,我豈能丟下你獨自離開?”

“而且,誰說這疫症就不能治了?”

“啊?”

周仁聞言大愣,凌天只是拍了拍周仁的肩頭:“你且放寬心,一切有我。”

與此同時。

三山郡守府內。

一身穿勁裝的年輕女子,正揮舞著手中長劍,一下盪開了面前兩個婢女的圍攻,精彩幹練出劍,引的一道喝彩傳來:“不錯不錯,看來這段時間,你的劍法又精進了很多。”

“父親?”簡珂看見來人,收劍而立,颯爽小臉上浮現著一抹英氣,簡平雖是三山郡守,可對這個女兒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丫頭,你現在已到了婚配年紀,明日為父會對城內所有適婚未婚者,進行收稅。”

“你讓我如何以身作則?”

“父親。”簡珂撇嘴:“我才不願意隨便找個人嫁了,大不了我們正常繳納罰銀就成,若是再不行,你將我送去戰場吧,女兒不會給你丟人的。”

簡珂說起戰場,美眸之內滿是異彩,簡平一陣頭大:“你當真以為,我們三山郡還能安穩?”

“根據最新訊息。”

“大夏國已經蕩平了燕城,最多半月就會兵臨城下。”

“到時候我三山郡指不定會死多少人?”

“且不說這段時間,城內無端出現了疫症,短短時間已經死了不少人,若非是我壓制,只怕早已人心不安了。”

“而且……”

簡平欲言又止,簡珂輕聲道:“父親還有難事?”

“哎。”

簡平嘆息:“昨日我得到密信,大周遺落在外的九皇子,已經進入了三山郡內、朝堂來信,讓我無論如何要確保九皇子安全。”

“如今大周皇帝病重、妖妃把持朝堂。”

“若是那大周九皇子身死,大周皇族必定信仰崩塌、妖妃一旦出手,定會舉兵進犯,如今只是一個大夏,就讓我大乾損失巨大。”

“一旦大周、大夏聯手,我大乾勢必亡國。”

簡珂皺眉:“父親,那九皇子叫什麼?”

“長什麼模樣?”

“我這去將他抓起來。”

“胡鬧。”

簡平呵斥,滿心苦惱,其實他也不知對方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因為大周負責迎接的人,已經下落不明瞭,其他隨從也都被斬殺了,這明顯就是妖妃所為,不願大周九皇子回去。

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九皇子一直淪落在大乾燕城境內,現在燕城又被大夏攻破了,線索全無。

現在他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煩悶之時,侍衛小跑了過來神色有些緊張:“大人,根據訊息,昨日一天我城內又有數十人無端死亡。”

“而且死亡的症狀也都一樣。”

簡平一陣頭大:“莫非疫症又擴散了不成?這是天要亡我啊。”

“對了。”

侍衛道:“感染之人,有一人未死。”

“誰?”

“林家林雲舒!”

“她?”簡平皺眉,林家大小也算個家族,之前林雲舒染病,他也有所聽聞,豈能躲過一劫?

莫非……

是有什麼法子不成?

“可有打聽清楚?”簡平也緊張了起來,侍衛搖頭:“只知昨日林家病急亂投醫,在大街上隨便找了個乞丐配冥婚。”

“也不知如何就好了。”

沖喜?

開玩笑的吧?

簡平並不迷信什麼鬼神之說,簡珂柳眉微蹙:“父親,莫不是這乞丐身上有什麼秘密不成?”

“畢竟上次周神醫來的時候,曾說林雲舒只怕命不久矣。”

簡平負手踱步:“可有那乞丐的資訊?”

“大人,那乞丐是之前從燕城逃難來的乞丐。”侍衛躬身:“按照年紀,明日徵稅名單之內,就有他的名字。”

燕城?

“你剛剛說那凌天是從哪裡來的?”

“燕城啊。”侍衛有些意外:“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妥?”

“快,立刻準備馬車,跟我去見見這個凌天。”

侍衛不敢大意,反倒是簡珂納悶:“父親,你如此著急,是為何事?”

“呼!”

簡平道:“燕城被滅,已被屠城,能從燕城逃出,想來必不簡單。”

“也許我有九皇子的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