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出去等吧。”仁空道長有話要對溫泉裡的小子說,這才打發蘇佳妮離開。

“啊?”

“怎麼,還想看人家身體不成?”仁空道長吹鬍子瞪眼吼道。

“不,不,不,我馬上走。”

蘇佳妮這便瘋跑離開此地。

小臉上一片通紅。

一出來就碰著等待的周爺爺,只見他雙眼中全都是擔憂之情。

想到周向榆的身世,蘇佳妮生起一片憐愛。

好吧,她就是這麼心善的小姑娘。

“蘇家丫頭,你向榆哥哥如何了?”周理見蘇佳妮出來,立馬上前詢問。

別問為什麼蘇佳妮跟周理如此熟念。

要你們有個如仙人般存在的師傅,你們也可以。

“周爺爺你別擔心,有師傅在,小哥哥一定會沒事的。”頂著可愛的小臉,說出來的話也暖心的很。

周理笑笑,一臉慈愛的摸了摸蘇佳妮的發頂。“謝謝你跟你師傅了,你向榆哥從小到大沒少因為這病受罪、”

可能是他長時間沒跟人聊天了,現在逮著一個小丫頭周理也能說上半天。

也有可能是孫子的病壓在他心頭太久,現有機會治好孫子的病,他忍不住多唸叨了些。

就在蘇佳妮在外和周理聊天時,溫泉旁也有一老一少在對話。

“你可知你活不過十六歲?”仁空道長的直接明瞭,聲音淡淡中透著無情,半點不像得道成仙之人。

反而像個假道士。

見人就說你有血光之災的那種。

周懷向榆從小就聽這話,心裡早就有了準備,現在又聽到此人說,半點悸動都沒有。

他淡淡的應了個嗯字後就不再開口。

“你這個可以說是病,但也可以說不是病。”

仁空道長此時一副神運算元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很像天橋上擺攤的騙子。

“不過,我能解,就是不知你能否接受。”

周向榆抬起眸來,眼裡一片平淡無波,不過他的聲音出賣了他。

“什麼條件?”

能活著,誰又想死呢?

他只要想到爺爺他就沒有死的勇氣。

打小爺爺就為了他的身體四處求人,哪怕在最嚴峻的時候他都求到了國處,半點不顧及自身政途。

他不能自私,他不能一死百了。

他要陪著爺爺,直到爺爺先走一步。

“和我徒弟結親。”

仁空道長語出驚人,“只有這樣才能保你一命,放心,我徒弟樣樣都好,能跟她結為道侶那是你的福氣。”

周向榆雖不知道他徒弟是誰,可他也不願這樣輕易把自己許出去。

“除此之法呢?”

周向榆對外是個疏離的性子,只有熟悉的人他才會話多些。

仁空道長他是第一次見,自是話多不起來,哪怕在談的是他的終身大事。

“無法。”

周向榆沉默了。

見他這樣,仁空道長不樂意了,“怎麼,怕我徒弟配不上你?”說完他哼了一聲,“你還配不上我徒弟呢。”

周向榆聽後淡淡的看了眼有些生氣的道長,不過他一句解釋也沒有。

見他這樣仁空道長就更氣了。

“好,好,好,你小子好樣的,有你求我的時候。”

說完,仁空道長就轉身離去,獨留周向榆一人泡著溫泉。

他體內的寒氣被封住,不泡也不影響,只是這人太氣人了,離開的時候仁空道長就沒提醒他。

前院正屋。

周理看到仁空道長一個人出來,連忙起身迎上前,“道長,我孫兒如何了?”

剛才那臭小子給他氣著了,連帶對周理仁空道長態度都變差些許。

“哼,那小子命硬著呢,一時半會死不了。”

聽到這話,周理不止沒高興,還帶著一股焦急。

“道長,可是那小子惹你生氣了?你彆氣,一會我就教訓那小子,讓他給你老賠罪。”

周理的低聲下氣讓仁空道長看得有些眼痠。

他,不該如此的。

但,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他的命,無人可改。

“唉,這事跟你無關,那小子氣人了些,好了,咱們坐下說吧。”

落坐後,蘇佳妮立馬乖巧的給自家師傅倒茶。

乖乖坐在師傅身邊,聽著二位交談。

好一會後,她懵逼道:“師傅,你治病就治病,賣我幹嘛?”結親?

她爸媽同意了嗎?

真是的,師傅越老越不沒正形。

“你個小丫頭,那小子可是個活動的靈庫,要真能結親,對你和他都是好事,現在靈氣衰退,可沒地讓你修行,錯過他,你今後可就止步如此了。”

這臭丫頭,也不看看他這是為了誰。

二人的對話自是沒瞞著周理,既然要結親,那就大大方方的唄,瞞著也不是個事。

“哼,那也不能賣了我啊。”蘇佳妮還是有些不高興。

知道師傅為她好,可那是婚姻大事呢。

雖然,那周向榆有一張不輸她幾位哥哥的臉,可也不是師傅給自己訂親的理由。

“誰賣你了,那小子還沒同意呢,你被人嫌棄了。”

要不是天道有指,他才不開這個口。

真是的,什麼後手不好,居然搞這麼個玩意出來。

道門雖不講究婚嫁,但也不是誰都可以的。

畢竟要上表天庭,下奏地府,如一方有所違背,那可不是死這麼簡單的。

唉。

蘇佳妮一聽,笑了,是被氣笑的。

“他還敢嫌棄我,看我怎麼收拾他。”說完,她就站起身往後院跑去。

周理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見不著人影后,周理才向仁空道長詢問出聲。

“道長,我孫兒的病只要成親就能解決嗎?”

“哪有那麼簡單。”那可是祂牽的線,可不是誰都能破壞的。

“怎麼個說法?”

仁空道長為周理解釋一二,“所以,他是我徒弟命定道侶,如果你們家對那臭小子有安排的話,我建議都停了,畢竟他要走的路肯定和你安排的相駁。”

周理聽後嘆息一聲,“家裡到是沒給他什麼安排,他生帶怪病,我們只希望他一生平安健康,如正常人般結婚生子,給老大家留個後罷了。”

他倒是想,可惜條件不允許,到他這個位置,後代只要不作死,不管走哪條路都不會差了去。

“那就去蘇家提親吧,他這輩子的妻子只有我徒弟一人,換人他活不過洞房之夜。”

他不是威脅和恐嚇,而是闡述事實。

祂的安排可不是誰都能反抗的。

“這。”周理有些為難,孫子從小就有主見,他可不是誰都能安排的主。

這事他要是不同意,他們再怎麼安排都無用。

“放心,他會答應的。”

後院。

蘇佳妮直衝溫泉處,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她過來的時候人家正在穿衣服。

還是那種剛剛穿上底褲的那種。

“啊。”

一聲尖叫嚇到了穿衣的周向榆、。

他倒沒叫出聲,但明顯穿衣的動作加快了,俊臉上一片緋紅,耳朵也像被火燒過般發燙。

“你怎麼來了?”

蘇佳妮還捂著自己的眼睛呢,“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我穿了。”周向榆臉發燙,“我穿好了。”

蘇佳妮鬆開手,回過身看去,還真穿好了,可又想到剛才師傅的話,她更生氣了。

“你憑什麼看不上我,我哪裡差了,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二話不說,能動手絕不逼逼。

周向榆怎麼也沒想到她會如此生氣。

還有,他什麼時候看不上她了?

那老道就是這樣亂傳的?

他只不過是不想拖累別人,也不想讓別人跟自己成婚解毒。

再一個,他也不知道是她啊。

“我沒有。”一邊打他一邊解釋。

“我沒說看不上你,他胡說的。”

“你的意思是我師傅騙了我?哼,敢編排我師傅,找打。”

周向榆自小就在部隊里長大,自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加上根骨不錯,武學方面可不弱,沒見他對招蘇佳妮半點不落下風。

霹靂嘭隆的,溫泉四周的東西很快被二人破壞。

打了許久後二人才停手。

蘇佳妮有些喘,沒辦法,不動用法力她真打不過他。

“哼,下次再收拾你。”她回去好好練練,不相信打不贏他。

說完,就氣鼓鼓跑了出去。

周向榆眼中帶著寵溺,只不過他自己沒有發現。

一個十二歲,一個十四歲,二人明明都還是個孩子,可二人有些情緒根本就不像個孩子。

離開的蘇佳妮來到前院就叫囂著離開。

不管周理怎麼挽留她就是不願。、

無奈,周理只好讓人送他們回去。

人走後,周向榆才慢悠悠走出來。

“爺爺。”

“向榆,那事你真拒絕了?”道長的話不作假,如真只有那一條路,他願意選。

更別說蘇家丫頭還是道長的弟子。

就單個蘇家他也願意交好。

畢竟能入特辦處的人,可都不簡單。

自然,要是孫子真不願意,他還是支援他的。

端看向榆的選擇。

“我沒說不願意,我只問了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他也沒想到道長會那麼激動。

見他這樣說,周理笑了,“那就是同意了,哈哈,好,好,好啊,那丫頭不簡單,要是你們真能走到一起去,爺爺以後也就放心了。”

有那丫頭在,一定能護住向榆的。

“爺爺。”周向榆臉有些發燙。

“哈哈,爺爺不說,不說了,不過定親是大事,還得回去跟你奶奶和二叔商量一下,可不能馬虎了去。”

“都聽爺爺的。”

回家的蘇佳妮一路上去自家師傅就是一通抱怨,不光如此,回到家立馬就跟自己師傅絕交了,帶上東西搬回了三號院。

氣的仁空道長吹鬍子瞪眼的。

直罵蘇佳妮好心沒好報。

今個的事蘇佳妮回到家就跟自己爸媽告狀。

李桂香倒是覺得道長看人挺不錯。

可蘇忠國不樂意,“好什麼好,我家閨女才不愁嫁呢,她還小呢,起碼我還要養她個幾十年。”

聽聽,這就是一個寵女狂魔說的話。

“少來,再養幾十年你家閨女都成老姑娘了,也這不是害了她嘛,周家我就覺得很不錯,咱們家高攀了呢。”

李桂香用力掐了把自己男人腰間嫩肉,“別忘了,這可是道長都說好的親事。”

蘇忠國疼的齜牙咧嘴,連忙求饒。

“都聽媳婦的,聽你的。”這才把腰間的嫩肉解救出來。

見爸爸如此不給力,蘇佳妮賞了他一個白眼,“爸,你還能更沒出息些嗎?”

“嘿,你個白眼狼,我這都是因為誰啊,要不是你,你媽能這麼欺負我嗎?”

眼見父女倆要鬥起來,李桂香趕忙打斷道:“行了,都給我安分點,說正事呢。”

母上大人發話,不敢不聽,蘇佳妮乖乖坐好,聆聽訓話。

蘇忠國同樣如此,端正坐下。

“我之前就想過女兒的婚事,尋常人家我也看不上,她那一身本事總想為她尋個同道之人,現在道長那邊有了人選,身世家庭都不錯,我倒是覺得訂個娃娃親挺好。”

見女兒張嘴就想反駁,李桂香瞪了她一眼,“我說錯了?那你說說,你想找一個什麼樣的?”

“別跟我說你年紀小,媽媽知道你成熟,懂得我們話中意思。”

這丫頭越發的幼稚。

“媽媽,你不愛我了,你嫌棄我。”

蘇佳妮立馬耍寶,沒辦法,自己那點子心思都被媽媽猜了去。

“呵,是,對,我不愛你了,我愛你爸。”

蘇忠國立馬舉起雙手,“你們倆吵別拉我入夥,我誰也不站。”

這母女倆,他一個都惹不起。

“哼。”

蘇佳妮一個哼字加白眼瞪向她爸。

真是太過份了,居然怕媳婦成這樣。

他們也不是川城人啊,怎麼就有這麼個怕媳婦的毛病呢。

天越發冷了,自打上次離開周家後過去一個月了。

在學校裡蘇佳妮有意躲著周向榆,二人在學校一次都沒碰見過。

當然,人家周向榆也不是天天去學校的主,想碰著,那還真不容易。

可。

“什麼?周家上門提親?”一個週末,蘇傑在家陪著妹妹胡鬧,就聽到來人叫他們去前廳見客。

然後就得知了這麼個驚人的訊息。

之前蘇佳妮回家抱怨之事被蘇忠國瞞了下來,蘇佳妮也不願提起這事,畢竟一提她就會想起那隻穿底褲的人。

羞人。

太羞人了。

蘇傑就這樣錯過這件大事。

直到周家上門提親,他才得知此事。

看著旁邊一臉鎮定的妹妹,他驚叫道:“這事你知道?”

蘇佳妮看東看西,就是不看自家三哥。

“那什麼,爸媽讓我們快些去前廳,三哥,咱們快些走吧。”

三哥這顆炸彈還是留給她爸對付吧。

她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