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靜被脂婉絆了一腳,摔趴在地上,頓時失了裡子和麵子,正憤怒著,又見陸湛突然出現,還將脂婉拎上馬,兩人旁若無人地共乘一騎,消失在了眾人視野裡。

一時間,她妒恨交加,捶地怒吼:“我定要殺了脂婉那個賤人!”

歐陽珍珠見她氣成這樣,生怕她像瘋狗一樣,亂咬人,連忙朝侍衛們招了招手,準備開溜,卻被軒轅靜眼尖看到了。

她正愁找不到人發洩呢,這歐陽珍珠慣來和脂婉走得近,正好拿她開刀洩憤。

她站起身來,怒聲命令屬下,“把歐陽珍珠給本郡主抓過來!”

歐陽珍珠急忙躲到了侍衛們身後,朝軒轅靜怒道:“你別以為你是郡主,就能不顧律法,當街行兇!你若敢動我,我便去告御狀!我就不信了,皇子犯法,尚且要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你一個郡主!”

軒轅靜冷笑,“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機會去告御狀了。”說罷,她揮舞著馬鞭,親自朝歐陽珍珠走去。

歐陽珍珠話雖然說得硬氣,但見對方氣勢洶洶的樣子,還是有些忌憚的。

於是她撒丫子就想跑。

然而才跑了兩步,便被人拎住了衣領。

“平時不是挺潑辣的麼?怎麼這會兒這麼慫?”

被人拎住衣領,歐陽珍珠本來很生氣的,但聽出對方的聲音,眼睛霎時亮了。

她破天荒地沒有懟對方,而是下意識地抓住了對方的手。

“你來得可真是太及時了,軒轅靜那個瘋狗要咬人,你趕緊管管她!”

來人正是段凌。

他挑眉看了眼歐陽珍珠抓過來的手,唇角倏然勾了下,藉著袖子的遮掩,順勢握住了她的手,並將人給拉過來了一些,低聲道:“歐陽珍珠,你握了我的手,可要對我負責!”

歐陽珍珠還沉浸在找到了幫手的喜悅裡,聞言,臉上的喜色一僵,“你說什麼?”

段凌沒有回答,而是將她拉到了身後,高聲道:“高陽王勾結逆賊,企圖謀朝纂位,皇上已下令,將高陽王貶為庶人,其子女,也一起被剝奪封號,即日流放,沒有皇命,永不得踏入京城。”

氣勢洶洶衝過來的軒轅靜,聽到這裡,腳步一頓,不敢置信地瞪著段凌,“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郡主回王府一看便知,此時禁軍應該已經將高陽王府包圍了。”段凌淡淡道。

“不,你騙我的!”軒轅靜瘋狂搖頭。

她父王可是皇爺爺的親兒子,皇爺爺怎麼可能將他貶為庶人?

這一定是段凌為了替歐陽珍珠出氣,故意編出的謊言。

“你不信就算了。”段凌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歐陽珍珠也聽得一愣一愣的,甚至都忘了方才段凌握了她的手一事。

在她看來,定是段凌為了替她解圍,胡亂編出來的。

“郡主,您怎麼還在這裡?王府出事了!”就在這時,高陽王府的一個下人,跑了過來,面色難看地喊道。

軒轅靜心裡“咯噔”一沉,抓住她的手,厲聲質問道:“王府能出什麼事?你別危言聳聽!”

那下人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力地說:“奴婢怎敢拿這種事情亂說?王爺昨夜在圍場犯了事,王府現在已經被禁軍包圍了,是王妃讓奴婢來找您的,王府……要完了。”

軒轅靜聽到這裡,眼前一黑,竟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府的那些侍衛,見狀,哪裡還敢上前,立即四散而逃。

高陽王府出事,他們還回去做什麼?跟著王爺他們一起去流放嗎?

只有那下人沒跑,還忠心耿耿地將軒轅靜背起來,朝高陽王府走去。

看到這裡,歐陽珍珠回過神來,扯了扯段凌的袖子道:“高陽王府真的完蛋啦?”

“當然。”段凌肯定地點頭。

其實皇上還是對高陽王手下留情了。

否則以高陽王做的事情,被斬首,都是應該的。

得到了確定的答案,歐陽珍珠鬆了口氣,“那就好,沒了王府做倚仗,軒轅靜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段凌頓了頓,開口道:“明日我讓我父王去你家提親,你沒意見吧?”

“什麼?”歐陽珍珠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瞪大眼睛看著他。

段凌被她這個反應逗笑了,“我們可是手都牽了,提親不是應該的麼?”

歐陽珍珠這才反應過來,惱怒道:“你別亂說!”心裡卻有些亂。

段凌是抽什麼瘋了,怎麼突然說要去她家提親?

她的臉好燙是怎麼回事?

“我是認真的。”段凌道。

歐陽珍珠彆扭極了,轉身就要跑,卻看到她哥遠遠地走了過來。

“哥!”她像看到救兵一樣,急忙跑了過去。

歐陽磊見段凌也在,倒是有些意外,“你怎麼在這裡?”

段凌瞥了眼躲在他身後的歐陽珍珠,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道:“磊子,我觀明日是個好日子,我想叫我父王去貴府提親。”

歐陽磊聽得一臉茫然,“提親?你要跟誰提親?”

“當然是向你爹孃提親。”段凌一臉認真地說。

歐陽磊愣了下,看到身後妹妹,目光躲閃的樣子,倏然明白了過來。

他捏了捏手指,突然一拳揮向段凌。

“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惦讓上我妹妹?你這個色胚!”

……

另一邊。

脂婉被表哥帶上馬背後,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看見城門,她才回過神來,立即抓住男人的袖子,回頭問道:“我們要去哪兒?”

“帶你去見一個人。”陸湛簡單地解釋了一句,一手扶著她的細腰,一手控著韁繩,快速出了城。

駿馬帶著二人出了城後,又走了幾里地,才在一個別院前停了下來。

陸湛下馬後,將脂婉抱了下來。

“表哥要帶我見誰?”脂婉一臉好奇。

“進去了你就知道。”陸湛說罷,握住她的手,帶著她進了別院。

候在那裡的陳九,立即迎了上來,“世子、表姑娘。”

“人如何了?”陸湛問道。

陳九看了一眼脂婉,才低聲道:“還有一口氣。”

聽著二人的對話,脂婉更加詫異不解了。

表哥到底帶她來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