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說的格外咬文嚼字,正式得有些過頭,多了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溫亦笙沒做他想,只是禮貌笑著。

“我很期待。”

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溫亦笙辭別溫晚青,一個人回到了寢殿臥室。

桌上的紅木盒子不知何時被人拿走了。

溫亦笙若有所思地看著原本放了盒子的地方,思索幾秒,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翌日,天色晴朗,風清氣爽。

溫亦笙帶著她的四個獸夫,在溫練的叮囑和注視下,坐上飛行器駛向京北大陸。

飛行器上。

負責這次救援任務的女人叫嶽卿,長相明豔大氣。

一見溫亦笙上來,嶽卿臉上閃過一絲厭煩。

這個小公主怎麼也來摻和一腳。

嬌嬌氣氣,君主又如此寵愛她,臨走前還特意把自己叫過去,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照顧好溫亦笙。

嶽卿臉色有些難看,若是她在自己這裡出了事,君主定不會饒了她。

可那溫亦笙是人人皆知的惡毒公主,大魔頭,愛作妖。

連君主這個親媽的話她都不聽,如何會聽她一個外人的話?

嶽卿越想越煩躁,看向溫亦笙的目光儼然是在看一個麻煩一樣。

“溫亦笙!慢點!你等等我。”

容棲氣喘吁吁地揹著一個大大的行李跟在溫亦笙身後。

“廢物。”

冥修被他叫苦不迭的聲音吵得臉色黑如鍋底,伸手將他背上的包輕鬆拎走。

容棲笑得燦爛,貓耳朵輕輕晃動。

“謝謝冥修哥,你真好。”

清脆的聲音瞬間吸引了嶽卿的注意力,她目光落在容棲身上,原本的厭煩蕩然無存,瞬間化為驚豔。

“嘖嘖,好男人都讓這霸道公主搶了去。”

這種剛沒長開的小屁孩,最對她胃口了。

而且一看就知道,這小殿下啊,可還沒跟他做那擋子事。

嶽卿眼底閃過一絲靈光,她清了清嗓子,整理了幾下波浪長髮,扭著細腰朝著溫亦笙一行人走去。

她熱情地拉著溫亦笙的手,領著她往休息艙走。

“哎喲,公主殿下怎麼也親自來了?這點小事讓我們來做就行,您金尊玉體,何必親自跑一趟呢。”

嶽卿一手拉著溫亦笙,一手捂著紅唇輕笑,姿態妖嬈,眉眼風情。

看上去像是為了溫亦笙好,可那目光卻時不時朝容棲拋媚眼。

溫亦笙好歹也是活了那麼久的人,如果連這點心思都看不出來,那她真算是白活了。

她不動聲色地從嶽卿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擋住她看向容棲的視線,慢條斯理道。

“京北大陸也是帝國的子民,既然我是帝國的公主,自然要施以援手,幫助他們度過危難。”

嶽卿聞聲打量著她,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

嘁,還施以援手呢。

不伸出魔爪荼毒他們都不錯了。

假惺惺。

雖是這樣想,她面上滴水不漏,笑得熱情洋溢。

“公主殿下如此深明大義,未來帝國的發展壯大指日可待。”

“這裡有五個房間,殿下隨意。”

嶽卿說罷,退到一邊讓溫亦笙挑選房間。

確認容棲進了哪間房後,她才勾唇離開。

她一走,溫亦笙臉色就沉了下來,眯起眼盯著嶽卿離開的背影。

看了幾秒,溫亦笙邁步朝容棲的房間走去。

容棲前腳剛進門,後腳就被溫亦笙提起後脖頸。

“溫,溫亦笙!你這是做什麼?”

容棲被她甩到床上,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面前神情冷淡的少女。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雙手交疊置於胸前,警惕地盯著溫亦笙。

“你,你不會是想和我……我告訴你!就算我勉強願意和你結契,也絕對絕對不會允許你——唔!”

他話還沒說完,一團毛巾就塞進了他嘴裡,堵住了剩下的話。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歡我的人被別人惦記。”

溫亦笙冷聲道,她這人,佔有慾向來強了些。

風筱婭當著她的面勾引宿青啼,她給了她兩巴掌。

嶽卿當著她的面勾引容棲,她看在她是為國出力的份上,饒她一次。

若是她再來第二次。

溫亦笙冷笑一聲,床上弱小無助的容棲瞪大眼睛瑟瑟發抖。

還沒抖完,就聽見溫亦笙說。

“我們兩個交換房間住,你去我那間。”

話音剛落,容棲迅速起身衝了出去,彷彿她溫亦笙是什麼洪水猛獸。

隔壁房間的宿青啼剛收拾好東西準備去找溫亦笙,就見容棲直衝衝地闖進溫亦笙的房間。

他眉頭一皺,抬腳跟了上去。

容棲前腳剛進房間,門還沒來得及關上,宿青啼後腳就闖進來抵住門。

“你怎麼鬼鬼祟祟的?”

宿青啼盯著大驚失色的容棲,低聲問道。

容棲還以為是溫亦笙反悔又追了過來,見人是宿青啼,瞬間平靜下來。

“溫亦笙非要住我那間,讓我和她換房間睡。”

宿青啼回想起剛才那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他微微眯起眼,審視地盯著容棲。

“你喜歡雌主嗎?”

容棲臉色一僵,隨即大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崽子。

“我,我才不,喜歡她。”

“不喜歡,還會和她結契?”

宿青啼的話一針見血,直中要害。

容棲張了張嘴,“那是她強迫我的。”

她非要親他。

宿青啼瞭然點頭,順著他的話道,“不喜歡可以,不要背叛她。”

“你在說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背叛她了?”

容棲不明所以。

宿青啼點到為止,沒打算多說,只是微微笑道。

“沒什麼,早些休息。”

說完,他乾脆利落地關上門,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溫亦笙連著折騰了兩三天,幾乎沒怎麼好好睡過覺,剛躺在床上就睡了過去。

忽然,她聽見很小的一聲開門聲。

睡意瞬間消失。

溫亦笙閉著眼側躺著,身上蓋了厚重的毯子,身形在黑暗中看不分明。

一隻手緩緩伸向床上的人,悄無聲息。

就在那隻手快要觸碰到她時,溫亦笙咻得睜開眼,瞬間捉住那隻手,一個翻身按壓,將人反扣在地上。

肩膀處傳來巨痛,嶽卿臉色一僵。

“嶽大人,怎麼如此心急闖進我獸夫的房間呢?”

溫亦笙似笑非笑道。

嶽卿剛想說些什麼,飛行器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