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告君主,風上將求見!是關於幻霧森林的事。”

幻霧森林……

溫練眉眼憂心忡忡,又不放心地看向懷中的溫亦笙。

“把公主送回寢殿仔細守著,有半點差池,唯你們是問!”

溫練說罷閃身離開。

侍衛長拘謹地扶著溫亦笙,看向在場的三位獸夫。

冥修翻了個白眼鼻孔朝天,一把撈過地上半死不活的蕭斬清扛在肩上,長腿一邁。

“老子忙著呢,誰愛把她弄回去誰去。”

容棲忽然摸了摸牆壁,又看了看頭頂的水晶吊燈,邊走邊感慨。

“這宮殿真好看哈哈,我還沒參觀過。”

眼見兩人都跑了,侍衛長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宿青啼。

“您是公主的正宮,應當不會推辭吧?”

宿青啼清秀昳麗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他伸手接過溫亦笙,將人穩穩打橫抱起。

懷中少女收了往日鋒利的爪牙,眉眼一派祥和寧靜。

很難將這樣一張臉和那般惡毒的性子聯絡在一起。

兩人還沒走幾步,迎面撞見一名嬌俏女子。

宿青啼瞳孔微縮。

風筱婭。

廊道空曠,避無可避。

風筱婭儼然也是注意到了宿青啼,她面上一喜,剛想飛奔過去,目光就被他懷中的少女吸引。

臉色瞬間陰沉。

還真是好命!三番兩次遇到厄獸都沒死!

那頭變異厄獸可是八階!已經是高等兇獸!都這樣了還能活著!

她冷笑著直逼宿青啼面門,動作輕佻地去勾他下巴。

宿青啼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避開她的指尖,微微頷首。

“雌主身體不舒服,風小姐請自便。”

他目光掠過空中漂浮著的監視器。

風筱婭原本還有些不愉的臉色輕鬆幾分,輕蔑地看了眼溫亦笙,還想碰他。

“跟著這樣的廢物,還不如當初跟著我,青啼,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喜歡你。”

“是嗎?”

一隻白淨的手穩穩抓住風筱婭伸來的手。

風筱婭猝不及防,對上一雙極冷極靜的眼睛。

溫亦笙掙開宿青啼的懷抱,輕飄飄瞥了一眼有些愣怔的青年。

“她說喜歡你,你呢?”

“只要你點頭,我放你走。”

她神色平靜,不悲不喜,不像是開玩笑。

就連風筱婭都愣住,皺眉看向不知道發什麼瘋的溫亦笙身上,旋即狂喜。

兩道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宿青啼身上。

他指尖微動,對上溫亦笙平靜無波的目光。

一旁的風筱婭大喜過望,眼底滿是勝券在握。

良久的等待後,她聽見宿青啼溫潤清透的聲音。

“雌主,青啼不想走。”

溫亦笙瞭然點頭,一言不發,轉身甩了風筱婭一巴掌。

這一掌她用了靈力,扇得她臉頰紅腫,身形踉蹌。

“星際法規定,任何雌性不可破壞結過契的伴侶,風小姐如此光明正大勾引我的獸夫,想必星際法庭會給我一個滿意的判決。”

“比如,流放荒星……”

最後四個字,她咬文嚼字拖著尾音,暗示意味十足。

風筱婭心頭的火騰得竄起。

“你威脅我?溫亦笙!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把他搶走的!還好意思反過來倒打一耙!”

“更別提你私養厄獸!星際法庭本就該流放你!你在這裡陰陽怪氣什麼!”

“宿青啼自願跟著我,風小姐又未和他結契,星際法庭來也定不了我的罪。”

“而且,我怎麼不知道風小姐還有偷窺別人信件的癖好。”

溫亦笙故作驚訝。

“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偷窺別人信件?”

“那風小姐如何得知我因私養厄獸即將被流放?難道舉證人是風小姐?還是說,這一切都是風小姐在陷害我?”

溫亦笙一步一步逼近,問的風輕雲淡,彷彿毫不在意她的陷害。

風筱婭脊背卻隱隱浸出細細密密的冷汗,她忽然揚起手,虛張聲勢想打回去。

卻被溫亦笙緊緊攥住手腕,反手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

“風筱婭,事情真相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且看著贏家是誰吧。”

打完,溫亦笙在她衣服上擦了擦手,似笑非笑離開。

宿青啼沉默跟在身後。

風筱婭捂著臉雙目赤紅,掌心緊攥,目光遙遙落在寶庫前的狼藉,紅唇輕扯。

“贏家?呵呵,當然會是我!”

回到寢殿,溫亦笙率先去看了蕭斬清。

冥修一見她張嘴就是“解除契約”。

“你嘴上說的那麼好聽,卻始終不願意解除契約,到底是想做什麼!”

冥修橫眉豎眼擋在她面前,不肯讓她進去看蕭斬清。

“若不是你硬闖寶庫,蕭斬清就不會精神暴亂,我也不用和他打架,你不出力就算了,躺在旁邊睡大覺!現在還有臉見他!”

“但凡你有點良心,現在就應該給我們解除契約!”

容棲推門出來,滿臉自豪。

“人我已經治好了!咦,溫亦笙,你怎麼在這?你想見蕭斬清?他剛受了重傷還在休息呢!”

容棲防備地盯著她,毛絨絨的貓耳朵豎起。

兩個人嘰嘰喳喳,溫亦笙不勝其煩。

心口契約圖騰微微亮起,冥修臉色一僵,渾身肌肉繃緊,熟悉的禁錮感傳來,高大的身軀隱隱顫抖著。

容棲不明所以地看向冥修,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緊繃的肌肉,感慨。

“好硬啊。”

“你怎麼了?”

冥修不理會他,只是瞪著溫亦笙,眼底劃過驚懼。

上一次她發動契約時,折斷了他的腿,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滿身傷痕養了兩個月才養好。

現在又觸發契約,是想到了什麼新的折磨法子嗎?

“你——”放開我。

這話尚未說完,溫亦笙心念一動,禁了他的音,推門進去。

冥修嗓子乾澀,難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溫亦笙反鎖上門,目光冷冷看向立在窗前的蕭斬清,頗為不滿。

男人身高腿長,重傷剛愈,臉色有些蒼白,平添幾分厭容。

“既然醒著,為什麼不澄清?”

溫亦笙兩步走到跟前,有些動怒。

“他們不知道誰救了你,你也不知道嗎?”

蕭斬清不看她的目光,扣在窗臺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肚泛起一片白。

無聲僵持很久,溫亦笙冷笑。

該死的天道!

讓她來這裡,就是想刺激她體會七情六慾嗎?

“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