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只有水堯睡的香甜。

晨光四溢,映亮漫山野花。

她長長伸了個懶腰。

要不是洞外時不時傳來鬧心的乒乓聲。

這還真算得上是和美好的畫面。

“醒了?正好起來吃飯吧。”

話音剛落,水堯就眼看著一條銀髮美男給她端來一盤……

“生魚片?”

望著鋪滿整片芭蕉葉的‘新鮮’魚肉。

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心裡直犯嘀咕。

這魚抽什麼風?給她準備早飯?不會是在裡面下藥了吧?

確定這生魚肉吃進肚子裡,不會得寄生蟲,拉肚子嗎?

難道因為昨晚跟他吵架了,今天用這種方式報復她?

思來想去,水堯覺得這個想法的可能性最大。

這邊認真準備一早上的羽月,聽到她的心裡話,直接掛了臉。

看到他這副樣子,水堯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了!

這條小心眼的魚,不就是反駁了他一次,至於嘛。

正當她犯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另一道聲音徑直插了進來。

“堯堯,我烤了兔肉,很香,想著你醒了不一定有‘熱飯’吃,就給你送過來一份。”

林曳捧著椰子殼,裡面裝著一片片切好的烤兔肉。

男人雖腿腳不便,但並不妨礙他動作自然的擠開羽月。

“林曳,你變回獸人了?太好了,我這顆懸著的心於放下了。”

看到男人沒事,水堯欣喜萬分。

【是嗎?我看你睡得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完全不像擔心的樣子呢?】

透明面板帶著系統的吐槽,從兩個男人的身後冒出來。

水堯以一個白眼回應,就不再理會它。

“是啊,多虧堯堯一直安撫,否則我差點就狂化變成野獸了。”

林曳愧疚的低下頭,彷彿昨天打人的是他一樣。

“你放心,我不會拿這種事做文章,等下我就走。”

“只是臨別前,想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可我什麼都沒有了,腿瘸著不能狩獵,部落的人也想趕我走。這隻兔子是我蹲了一夜才抓到的,你別嫌棄……行嗎?”

男人聲音越說越小。

那生怕被嫌棄的姿態,簡直卑微到塵埃裡。

直接讓水堯的母性本能又蹦了出來。

“沒有沒有,這是你特意給我抓的,我怎麼會嫌棄呢?”

這回也不用選了。

接過林曳手中的椰子殼,頭不梳臉不洗,直接吃了起來。

一旁被冷落的羽月壓著火,默不作聲。

精心準備的早餐,被這臭猞猁推到邊上,連上桌的機會都沒有。

這蠢女人也是。

平時那麼機靈,腦子轉的比誰都快。

怎麼就看不出這男人的詭計呢!

再說兔子有什麼好吃的?

他這魚不比那兔子有營養?

沒品!

為了不讓林曳多想,水堯把碗裡的肉吃了個精光。

完全忽略了生悶氣的羽月。

“好吃,林曳,你烤肉的手藝可真不錯,謝謝你啊!”

聽到水堯道謝,一直沒抬頭的男人耳尖一紅。

“堯堯不用跟我說這些,為你做這些,我心甘情願。”

此話一出,羽月和水堯皆是一愣。

羽月驚歎這猞猁情話張嘴就來。

水堯則是心疼他遭遇了什麼,怎麼給他養成了這種討好型人格。

她只知林曳是女主清妍的獸夫之一。

對於出場前的過往經歷,她並不瞭解,系統也沒提過。

就單單是她這三次的印象總結來說。

林曳這種對朋友的過度付出,已經有些失去自我了。

不說像羽月那般隨心所欲發脾氣吧。

起碼也該是自信的,有底線的才對。

哈?

過度付出?

失去自我?

幾個詞聽下來,差點給羽月整樂了。

他付出,那是因為他在追你啊,蠢貨。

你讓他換個人試試?看看他付不付出?

迎合你說兩句好聽的話,就能叫失去自我?

我看他就是太有自我了,目標都明確成啥樣了?

他就是太自信了,才會不聲不響把我的魚推走!

這些你怎麼就一點都看不見呢?

真是氣死他了,真是氣死他了!

“行了,肉也吃了,謝也道了,這下你也該走了吧?”

忍不了了。

羽月直接出聲,替水堯下了逐客令。

哪能想到,話音未落,一記椰殼就重重砸在他腦門上。

“吃你的生魚片去!”

男人瞪著大眼睛,捂著被打的地方。

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居然為了其他雄性家暴他?!

林曳見狀,連忙把頭埋得更低。

水堯以為他是害怕,連忙解釋,殊不知這男人是在偷笑。

“林曳,你別害怕,我不會這麼對你。”

“昨天你又是幫我伴舞,又是幫我收拾衛生,我非但沒感謝你,反倒還害你變回獸身。”

“本來就腿腳不方便,你還給我抓兔子做早飯,我都有些慚愧了。”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著急離開,晚點再走也……”

水堯原意是想說。

不行等會她去一趟部落,看看能不能找到女主,讓清妍帶他離開。

這樣既能表達謝意,也能給林曳個家,一舉兩得。

哪知她話還沒說完,男人猛地抬頭,靠過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真的嗎?我可以不用走了對嗎?”

面對男人期待的目光,水堯糾結半天,最後還是不忍心潑他冷水。

“啊……對。”

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林曳揚起個大大的笑臉,開心的像個得了什麼寶貝的孩子。

“那堯堯你等我一下,我去打水給你洗漱,然後咱們一起收拾山洞,好嗎?”

“啊……好。”

“嗯!我快去快回!”

“啊……路上小心。”

水堯被他那燦爛的笑晃了神,稀裡糊塗的回答著,不帶絲毫反抗。

“嘎嘣。”

伴隨清脆的一聲,羽月幽怨開口:“堯堯?叫的好親密啊?”

“我怎麼不知道,你和這個猞猁的關係,已經好到可以只叫名,不帶姓了呢?”

“啊?”

看著一臉不明所以的雌性,羽月就知道剛才的話是白說了,人家壓根一句都沒聽進去。

“嘎嘣,嘎嘣。”

指節猛地用力,這下男人手中的東西直接被捏的四分五裂,徹底碎了。

“死魚,那是我家唯一的椰子殼啊!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