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為她,我想要這任性一次
惡雌死遁後,七個獸夫排隊求合葬 朕何罪之有啊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這點小心思放到活了百年的部落首領面前,可就顯得尤為不夠看了。
不過霧勤並沒拆穿,反倒抱起了看熱鬧的心思,想要一探究竟。
“虎族水堯。”
“到!”
不知道為啥。
聽到老爺爺叫她的瞬間,一種軍訓偷懶恰好被教官抓包錯覺油然而生。
原本弛懈的性子猛地繃緊,下意識就應了一聲。
發音字正腔圓,聲調沉穩有力,堅定的彷彿下一秒就要入黨。
“呵呵,你這丫頭對長輩倒還算是有規矩。不過討好我沒用,獸世大陸上的一切,全靠能力說話。我的族人已經發話,後天的比賽你應還是不應呢?”
“應啊,我當然接受。”
水堯欣喜,雀躍的模樣完全看不到焦慮。
不知道還以為她從鮫人部落那得了什麼天大的好處呢。
“好,既然如此,我作為鮫人首領亦是這場比賽的見證人,後天我會親自前往比賽現場,希望你們都不要讓我失望。”
霧勤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水堯,隨後在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祭神儀式現場。
水堯趁機來到利娜身邊,語氣裡充滿戲謔的輕聲嘲諷:“怎麼樣?應了你的請求,我這次可是找了鮫人全族給我做證據哦我倒是要看看你還能怎麼賴賬。”
“你!”
水堯不留情面,把話直接撂在明面上講,堵死了利娜所有退路。
氣的女人好看的臉蛋都變得扭曲猙獰,卻拿她沒有任何辦法。
看這個女人不爽,那她就爽了。
“行了,我也該回家睡覺了,咱們賽場上見哈,手、下、敗、將。”
臨走,水堯還專挑利娜最不想聽的詞,送上一個魔法暴擊作為問候。
利娜緊咬下唇,死死盯著水堯離開的背影,眼底凝滿壓抑的恨意。
虎族水堯,不用你得意忘形。
後天的比賽可是獸夫之間較量,你有人證又如何,我有五個獸夫,你又有什麼?
不管今晚羽月怎麼和那個水堯親近,利娜還是壓根不信,他會為了這個聲名狼藉的雌性和同族對打。
女人嘴角滲出陰險的冷笑。
活脫像個老巫婆,嚇得獸夫直縮脖。
全程一直在旁邊的羽月本來也想跟水堯一塊回去的。
但想到神啟之事,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跟同族回去。
夜色濃重,臨時搭建的部落裡不見半個人影,唯有交配時的低吟傳出。
羽月站在首領的門口躊躇,不知自己究竟該不該進去。
直到裡面傳來蒼老的聲音:“既然回來了,那就進來吧。”
屋內。
昏黃的火種在石頭堆砌的地坑裡跳躍,將男人本就強壯的身材映更加線條分明。
灰黑色的影子投在黃色乾燥的茅草牆壁上,瞬間佔據了半個房間。
霧勤坐在地上,面板因為有些缺水而變得更加溝壑縱橫。
“你回來的時間,比我預想的要晚了一天。”老人睜開凹陷的雙眼,注視著眼前年輕的接班人。
“我只是想知道,海神書中記載的神啟之人,到底是不是水堯。”
一向沒什麼耐心的羽月,在首領面前卻異常謙恭。
他低著頭,像是虛心請教,又好似在為自己的任性認錯。
“答非所問。還有三日祭神儀式便將結束,羽月,你難道是不準備回大海了嗎?”
面對霧勤的問題,他的沉默就已經給出了答案。
老人收回目光,語氣帶上一層薄怒:“別忘了自己身上有著什麼樣的使命,鮫人部落的每一任首領,都是由海神書預言出來的。我是如此,你也一樣!”
羽月單膝跪地,就這麼靜靜聽著,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
這種事,他從出生起就在不停地重複上演著。
那時他還是個懵懂的小魚。
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出去,在豔麗的珊瑚間嬉戲打鬧,而他則被關在暗無天日的海底最深巖洞中,磨練出沉穩的心性。
當同齡小魚還在因為被浮游生物嚇到,顫顫哆嗦躲進父母懷裡的時候,他已經被關在海底千米之下,與那裡最兇猛的蝰魚斗的渾身是傷,幾次險些喪命。
他們說只有這樣,才能訓練出最優秀,最符合帶領鮫人部落千年不衰,保持榮耀依舊的接班人。
可從來沒人問過他想不想做這個首領!
他們把關乎部落興衰的使命強加給他,把刻著‘責任’二字的帽子戴在他頭上。
只因這是海神書上的預言,他就從此失去自由,失去童年,甚至失去了父母。
日夜被教條束縛靈魂的他,又怎麼會快樂?
慢慢地,他開始變得沉默,不想說話,也不願意對旁人吐露心聲。
不知是不是因為老天看他太寂寞了。
在少年時期的某一天,他就突然就覺醒了精神異能。
只要靠近的人,心聲都會被他的異能所窺視,沒有秘密可言。
如世間萬物一樣。
凡事都有利弊兩面。
因為這個異能,他學到了很多旁人學不到的知識,讓智商遠超同類。
但隨之而來的,就有了一些偏執、嫉妒和謾罵他的聲音出現了。
他無法控制異能的釋放,只要一到人多的地方,所有人的聲音就如洪水猛獸,一股腦地朝他襲來,令他不堪受擾。
後來,他開始害怕去人多的地方,害怕再聽到聲音。
直到成年後,他終於可以駕馭這股精神異能後,才慢慢迴歸部落。
“那個雌性不是你的命定之人,你不該為了她留在陸地上涉險。”
從霧勤帶著嗟悔的話中回神,羽月終於開口:“是不是命定之人,這次我自己說了算。”
男人聲音沉穩。
這是他第一次反駁老首領。
霧勤也很意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想過執意留下的嚴重後果嗎?鮫人不能離開大海,也不得離開大海!”
“你的任性不僅僅是將自己的生命置於險地,更是將整個鮫人部落的未來置於危崖邊緣啊!”
“我很清楚自己做的事,首領,不,霧爺爺,因為這裡有她,所以我想任性一次。如果最後我沒有找到想要的,我會立刻迴歸大海,隨您怎麼懲罰,我都不會再提一個不字。”
“你這混小子!滾滾滾,滾蛋,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霧勤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指著面前的人,罵了句不痛不癢的話。
“那首領您早點休息,羽月就先走了。”
看著男人果斷離去的背影,霧勤洩氣般的放下手。
要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
但看到羽月如此,他身為從小看著他的長輩,又打心底裡為這孩子感到高興。
比起之前的死氣沉沉,如今敢作敢當的模樣讓他鮮活了不少。
昨夜之前,羽月還如同行屍走肉,才過了一天,他就有了生氣。
莫非這虎族雌性,真有什麼過人之處?
要說這倆孩子的脾氣秉性還真是像,連認錯說的話都大差不差。
算了。
他老了,也管不動了。
往後這年輕人的命運吶,就讓他們自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