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聿白身為蛇鷲首領,在沒有族人見證的情況下,強行和你進行了結侶?”

“是啊,而且我發現他還有受虐傾向,嚇得我都不敢打他,怕給他打爽了。”

水堯坐在河岸邊,雙手撐著臉,望著水中倒影,生無可戀。

羽月沒想到,自己僅是走了一會兒,竟然就被偷了家!

好好好。

這隻破鳥可真是好得很吶!

男人暗自咬牙切齒,周圍的那些野花都快被他薅禿了。

氣氛沉默下來,只剩潺潺流水和植物根莖被連根拔出的窸窣聲。

突然水堯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看向羽月,“死魚,你是海神,結侶的話,部落肯定也有類似於界碑石的東西吧?你知道怎麼才能脫綁嗎?”

“知道是知道,不過這聿白也是個一族之首,剛才擂臺上看得出他能力也很強,這樣的雄性獸人其實也很搶手,你確定要解契?”

更上次在銀杏樹下一樣,羽月又在心口不一地試探。

“我就說你肯定知道!”

無視掉後面的問題,少女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雙手撐地,身子直接朝著男人看過去,望向他的都閃爍著光芒。

“快跟我說說,要怎麼做才能脫綁,是需要雙方籤個協議,還是要去天神石像下宣誓,讓兩族首領作見證?”

可能沒想到水堯會突然靠近,羽月轉頭的一瞬,唇瓣剛好蹭過她的鼻尖。

柔軟的觸感,令兩人皆是一愣。

日落餘暉照在她們身上,那微妙的紅暈被晚霞襯得萌動羞澀。

“咳,其實也用你說的那麼麻煩,只要將雄性贈予的獸契印記釋放出來,在界碑前毀掉就可以了。”

羽月輕咳一聲,不自然地別過頭。

“就,只有這一種解決辦法嗎?”

比起男人,水堯的神色明顯比剛才要嚴肅很多。

看著她的表情,羽月心中沒來由的生出股不好的預感。

“他的獸契印記留哪了?”

雄性結侶,必須要贈予雌性自己寶貴的信物,化作獸契,印在雌性身體上。

或許是渾身最漂亮的那根羽毛,也可能是保護自己最柔軟部位的那片魚鱗。

不同的信物代表著,雄性對雌性不同的忠誠度。

大腿、後腰、手臂以此類推,越是靠近心臟的位置獸印,越能證明雄性對伴侶的忠貞。

真正刻入心臟的,他們都成為血契。

然而大部分獸人和雌性,都會給自己留有一定退路。

除非雙方是真的打算生死相隨,不離不棄,否則不會印在心臟處。

這樣等到分開時,也不會給彼此造成多大傷害。

但他早就觀察過。

水堯露在外面的面板上,壓根沒有結侶獸印。

所以聿白的獸印一定是留在了隱蔽的地方!

雙手緊握成拳,羽月極力壓抑著內心的隱隱恐懼,目光緊緊盯著眼前正咬著下唇的少女。

“在這裡。”

直到水堯將胸衣領口拉下,露出左半邊的一點渾圓。

羽月瞳孔猛縮。

一直懸著的心,終於還是死了。

赤色如紅痣的獸印落在心臟的位置,因少女的無意觸碰而興奮地散發微光,又像在與他挑釁。

同命連心。

水堯若是真想單方面強行解契,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自保,有可能還會命喪當場!

該死!

在發現聿白也是精神異能的時候,他就該意識到,這蛇鷲可能也透過異能發現了水堯的秘密。

他肯定是拿準了水堯不懂結侶獸契,才趁自己不在直接下手!

那個雄性行事詭秘,臺上對戰也是招招下死手,一看就絕非善類。

不過才跟水堯認識半日,就狠到直接下血契。

這很難讓他相信這是因為感情,反倒看起來更像是陰謀。

有了獸印,不管自己的雌性在哪,只要還在這個世界,聿白就都能知道她的位置。

如果聿白想殺水堯,以他現在的情況根本就護不住!

“羽月,是不是這個獸印不能隨便解綁?”少女悶悶的聲音,裹滿失落。

其實看到羽月的表情,她大概就猜到了一點。

聿白這個結侶獸印可能是有些棘手了。

從被擄走到和羽月解釋,這中間她幾乎沒有時間去問系統。

看來,要找個空閒她要好好研究一下,怎麼才能不受傷害解掉這個心口獸印的問題。

“水堯,我們也結侶吧。”

“好,我知道了。”

還在想事情的水堯,以為羽月是在安慰自己,便聽都沒聽順口應了一聲。

“你這麼痛快就答應和我結侶了?”

男人沉穩有力的聲音,染上一層意外。

本以為剛發生那件事,水堯心理會很排斥。

可能讓他隨時隨地保證水堯安全的方式,目前就只有這個方法了。

羽月固執的以為,他能做到如此,僅是因為水堯可能是海神書中提到的那個神啟之人。

在沒弄清楚她的身份前,作為海神接班人的他,有必要為了鮫人部落和整個大陸的生靈而做出取捨。

卻忽略了因水堯剛才答應下來時,被他壓在心底深處的悸動。

“那好,現在咱們就去結侶。”

說著,男人起身拉著還在出神的少女就往河裡走。

“啥?!什麼結侶?哪個要結侶啊?”

“咱倆。”

面對水堯的懵逼行為,羽月已經習慣,這並不耽誤他拉著她往河裡走。

?!

“我不去!我不去!羽月發什麼神經,快放開我!”

少女用盡渾身力氣想要掙脫手腕的束縛。

開什麼國際玩笑。

有一個聿白還不夠,怎麼這條死魚也跟著添亂?

平時他不是最理智的嗎?

他不是討厭自己嗎?

為什麼突然要和自己結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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