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宣傳語，但看在這散修眼中卻是無盡的誘惑。
玉髓？
傳說可以精純靈氣的玉髓？聽過，沒見過。
一枚靈石就可以？
心中蠢蠢欲動，在去獵妖和辰緣齋之間不斷猶豫。
轉頭施展身法，向城門相反的方向而去。
類似這樣的情況數不勝數，不多時，辰緣齋門前便聚攏一大群。
辰緣齋門面不小，巨大匾額上龍飛鳳舞三個鎏金大字，鐵木的大門兩側蹲著兩隻赤銅的三腳金蟾。
大門吱呀呀開啟，幾個辰緣齋夥計趕忙攔在門前，門後是一排排擺滿原石的貨架。
王清源看著門外的人群，滿意的點了點頭，想要聚眾，還是廣而告之的方法最好。
對著身後的族人吩咐了一聲，起身走出辰緣齋大門。
本來吵吵嚷嚷的人群，見王清源出來後立刻鴉雀無聲。
“眾位道友，眾位街坊，想必已經都看過本店的告示，對此事很好奇，下面我對眾位講一講...”
“我將此稱之為賭石！眾位可花費一枚靈石購買本店的原石，裡面可能蘊含玉髓，可能蘊含美玉，也可能什麼都沒有！”
“這...就看眾位的氣運了！”
“你們可以當場開石，也可以帶走，這個隨意。”
“開出玉髓者不光可以帶走玉髓，還可以獲得王氏旗下所有店鋪的優待！”
王清源說到這停了下來，讓眾人消化一下，幾息後又微笑著對眾人道：
“再補充一句，購買原石十次者，可免費挑選原石一塊...”
眾人對賭坊並不陌生，坊市中就有好幾處。
但是賭石卻首次聽聞，都好奇的很。
看著門口擺放的貨架，眾人面面相覷。
這就是一些普通的石頭啊！裡面有玉髓？
有的修士甚至以神識探查，卻看不出來什麼。
神識能探查表面的事物，卻無法透視。
高階修士神識強大，可以感受氣息，但望月坊市中最高修為者不過築基，王清源絲毫不擔心。
有不信者轉頭離去，但卻有越來越多的人被這新奇的事物所吸引。
眾人心中還是猶豫。
“聽說這王家日漸衰落，還欠了不少外債，怕不是急瘋了吧！”
“瞎說什麼！王家一向名聲不錯，獵妖時還幫過我們散修...”
“辰緣齋是王家的產業，不至於做那等齷齪之事！”
“那你去買一塊試試？就一枚靈石，你不會拿不出來吧？”
“......”
人群中議論紛紛，卻沒人敢出手一試。
王道嶽在內堂走來走去，不時抬頭望向門外，急得不行。
王清源對遠處一個角落使了個眼色。
眼前的局面，王清源有所預料，要是沒有個試水的，大家很難相信。
所以他準備了‘託’，是王家鎮的一個年輕族人。
詳細教了對方如何開口發問，如何煽動情緒等等。
就在等著“託”開始表演的時候，一個鬚髮花白的老者走出人群。
對王清源一抱拳，問道：
“老朽齊佔雲，敢問這位公子怎麼稱呼？”
身邊的族人在耳邊小聲提醒：“這人是此地散修，煉氣九層修為，是位二階煉器師，在望月坊中名氣不小。”
王清源稍顯詫異，煉器師也好，煉丹師也罷，在煉氣境一般只能達到一階，
除非有厲害的傳承，不然很難跨入二階行列。
並未耽擱，抱拳回禮道：“原來是齊大師，在下黑山王氏王清源，不知有何指教？”
“老朽對礦石頗有研究，可敢讓我一試？”
齊佔雲捋著鬍鬚，頗為自信。
“請！”
王清源一伸手，做出請的動作。雖然沒有按照自己的劇本來，但是有人出頭還是好的。
齊佔雲走上前對著一排排原石開始觀察。
此時人群中也有人認出齊佔雲，又是一陣議論，都伸長了脖子等著這位煉器師出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齊佔雲財大氣粗，一口氣選了十塊原石。
辰緣齋的夥計將選中的原石給搬了出來，這些原石並非都是拳頭大小，大小不一，最大的有西瓜那麼大。
王清源有了天目，不必擔心出現什麼紕漏，才決定換上不同規格的原石。
原石的塊頭不能太過單一，不然人們的期望值會變低。
“您購買十塊，贈送一塊，請問是在這裡開石，還是幫您送到住處？”
王清源含笑問道。
“當然是在這裡開！我自己來！”
齊佔雲一挽袖子，走到擺放十一塊原石的案几前。
手一探，從儲物袋中拿出一件靈器。
是一把刻刀。
只見他運轉真氣，刻刀上亮起金色微光。
刀一劃，第一塊原石碎裂。
一塊綠瑩瑩的美玉出現，人群中有人以為是開出玉髓，驚撥出聲。
齊佔雲搖了搖頭，走向第二塊。
王清源剛才觀察，這人著實有些本事，看他使用刻刀開石就見端倪，就是不知道煉器是不是真如旁人所說。
一刀劃過，沒傷一點玉石，包裹的原石卻紛紛滑落！
又是一刀，這次動作更快。
“玉髓！”
有人驚撥出聲，齊佔雲也露出笑容。
“真的有玉髓啊！”
“辰緣齋沒騙人！”
“齊大師真厲害，第二個就開出了玉髓，你看那大小，真是賺了...”
“一會兒我也去試試...”
一道道豔羨的眼光從人群中射來，齊佔雲開懷大笑。
玉髓稀少，指甲蓋大小的雖說只價值十枚左右的靈石，但是你要去萬里外的黑水城去買！
還不見得能買的到。
齊佔雲已經六十餘歲，曾經破境失敗過一次，好在有築基丹護持，沒有身死道消。
趁著氣血還沒有衰退，他還對築基抱有一線希望，想要將真氣精純到極致。
這玉髓比起那些天材地寶是最易得之物，卻也難住了這位齊大師。
前些年他來往各地瘋狂購進玉髓，可是一年也碰不到幾次，讓他十分遺憾。
這次聽到手下人彙報辰緣齋有玉髓，他放下手中煉器，匆忙趕來...不虛此行！
第三塊，第四塊......第九塊！
又出現了一塊玉髓，此次的比上一塊還要大一圈，讓齊佔雲欣喜若狂，切後兩塊的刀都有些顫抖。
可惜第十塊、十一塊裡面什麼都沒有。
齊佔雲沒有絲毫失望之色，正要掏靈石繼續，卻不想被王清源攔住。
“齊大師，本店每人每天限購十塊原石...對不住了！”
聞言，齊佔雲的鬍鬚都翹了起來，瞪眼道：“我付錢還不讓我買？這...是何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