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家。”
秦嬈像是沒了理智的孩子，更像是想要糖吃的三歲小孩，死活抱著顧行雲不肯放手。
“你是不是又要離開…一走就是十年，十年看都不來看我一眼，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我一找你，你就恨不得離開這個世界躲起來…”
秦嬈一邊說著，一邊抱著顧行雲的腰不肯松，就好像她一鬆開面前的顧行雲就會立刻消失不見一樣。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少年…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我有多麼的絕望，那個時候所有人都不告訴我你在哪裡…其實我那個時候也沒有想要說追求你，或者是逼著你喜歡我怎麼樣的，我只是想見見你，只是想見你一面…”
“可顧行雲，為什麼我連見你一面都那麼難，花了好多力氣…那個時候他們不讓我去見你，所以不管我嘗試多少種方法，始終都找不到你國外唸書的地址。後來找了你好久，才終於找到了你的地址，我瞞著所有人，拼盡了全力想去見你一面…”
“我真的只是想見你一面而已，我那個時候都想好了，我不需要你帶我去玩，也不需要耽誤你的學業或者是上課什麼的，真的只需要和你見一面，和你說一句話就好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想聽聽你的聲音，想感受你是存在的，是存在我世界之內的…可為什麼那麼不巧呢？為什麼我那個時候過去的時候，你就正好在談戀愛呢？”
“為什麼那個女孩子可以抱著你，可以笑著在你懷裡和你說話，和你說那些無關緊要的廢話，為什麼你看著她的目光那麼寵溺…而我見你一面都那麼難…難到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著你了。”
“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那麼大呢，她可以得到你的愛，得到你的關心得到你的真心對待，而我…喜歡你那麼多年，可得到的永遠只有你們的質疑，甚至想見你一面都那麼難。”
“不要緊…既然你是真心喜歡那個女孩子，比起霸佔你我更喜歡看見你開心的樣子，只要那個女孩子能夠真心待你你們倆就能好好的在一起，我願意當你的妹妹，當你的對你只有孺慕之情，只有感恩的妹妹。”
“可她沒有，她對你沒有真心，她騙你，她出軌！她那麼傷害你，你們兩個分手的時候，我以為我的希望來了…我以為只要我努力，冰山怎麼也該融化一角了吧？可顧行雲，讓你你喜歡我怎麼就這麼難…”
“為什麼這麼難…為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說我不喜歡你…為什麼我已經二十歲了我已經快二十歲了，自己能分得清是對哥哥的喜歡還是對男人的喜歡！不需要你們教我什麼叫做喜歡…我需要的是你愛我，顧行雲。”
秦嬈現在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維持，整個人都縮在顧行雲的懷裡，不依不饒地攥緊了他面前的衣物，不管不顧地將自己的眼淚擦在他的襯衫上。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了…不說那些傷心的事情，乖。”
顧行雲看著懷裡的小姑娘，哭起來就不管不顧的鼻涕眼淚一大把，混在一起都分不清，全都肆意妄為地擦在他的衣服上。
恍惚間顧行雲好像看見了才幾歲的秦嬈，那個時候的小屁孩和現在一模一樣總喜歡哭。
得不到自己喜歡的零食和玩具要哭，和他吵架時吵不過也要哭，說話說不利索的時候更要哭，可看不見他的時候卻又不哭了。
只會等到見到他的時候，小屁孩兒就會撲進顧行雲的懷裡哭得像個淚人兒。
不管是誰哄都哄不好，非要哭累了，沒勁兒再哭了，哭睡過去了也就好了。
那個時候那小屁孩就像是故意報復一樣，眼淚鼻涕一大把，還非要弄在顧行雲的衣服上，死活抱著他不鬆手。
那個時候顧行雲還記得自己很煩，可後來再看見的小屁孩哭，那個心就好像是被人用錘子砸成無數的碎片一樣。
心疼，跟揪著一樣的疼。
耳機裡的小屁孩和現在眼前漂亮娉婷的面容逐漸重合。
那一雙緋紅的眼眸中現在滿含著淚水，寫滿了悲傷，寫滿了絕望，寫滿了不甘和委屈。
懷裡這個才二十歲的小姑娘，這樣哭著喊著，這麼委屈，這麼不甘地訴說著這幾年來對他的喜歡，對他的嚮往。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奇妙，太過五味雜陳，複雜的讓顧行雲都不知道現在能用什麼話確切的形容出來…
就好像有人把你的心臟，挖空塞進了甜膩的蜜糖，一開始甜的讓人心生嚮往，可那蜜糖混合著眼淚，填過之後只剩下無盡的苦澀與憐愛。
顧行雲忍不住，伸手輕輕拍著秦嬈的背，嘗試安撫住懷裡小姑娘的情緒：“我在的…不會再走了…不會再讓你找不到了，不哭了好不好？”
“我不，我就要說，你不讓我喜歡你，你也不跟我談戀愛，你現在連說話都不讓我說了嗎？！”秦嬈才懶得聽顧行雲的話，沒喝醉的時候，秦嬈都不一定會聽他的。
畢竟秦家二小姐出了名的驕縱，出了名的強勢肆意，畢竟只有秦家那麼大一家子人願意寵著。
而喝醉了的秦嬈比沒喝醉的更難搞定。
“好好好好…你說…想說多久說多久，我會一直聽你說，一直陪著你。”顧行雲安慰著她，他太熟悉這個小丫頭的個性，太熟悉在這種時候只能順著她來。
“你胡說八道，你說謊你言而無信…你以前也說過我一直陪著我一直看著我長大一直帶我玩…可我怎麼後來連見你一面都那麼難？”
“你還說我對你的喜歡只是一時興起，還說我只是分不清自己的喜歡，還說我一定會後悔，還說我應該去接觸更多的男人！”
秦嬈一邊說一邊更加來勁兒了，終於肯鬆開面前顧行雲的衣服：“行，不是你讓我去接觸更好的男人嗎？我現在就去！老闆…把你們這兒最帥的男模全都給我……”
秦嬈糊里糊塗的想要從顧行雲的身上爬下來，嘴裡還是嚷嚷要去找男模。
顧行雲一把環住她的腰身，一用力就輕鬆將人重新帶回自己的懷裡：“別胡鬧，回家！”
“我不回家！！！”秦嬈再次鬧起來。
顧行雲伸手捋了捋她額上的碎髮，貪戀著她身上的氣息，實在是被懷裡的姑娘折磨得沒了脾氣。
顧行雲私心地覺得，就這樣一直抱著她多好啊。
顧行雲無奈地嘆一口氣，氣得一把捏住她的臉頰，故作兇狠地問：“說，小屁孩為什麼不想回家？！一個小屁孩，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是不是想…”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嬈的動作阻止了。
剛才還哭著的小姑娘，伸手抓著他的襯衣領子，臉上還掛著欲掉未掉的淚水：
“我就不回家，你拿我能怎麼樣？”
顧行雲向來知道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性子，看著小醉鬼那欠揍狡黠的模樣，一把將她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秦嬈，你再說一遍？”
秦嬈也不客氣，直接雙手環上他的脖頸：“我說，我喜歡顧行雲，你能拿我怎麼辦？”
秦嬈喝醉之後，顧行雲覺得既貪戀又無奈。
平時雖然撩撥他，但和顧行雲對視兩眼都會臉紅，更別說是耍賴粘在顧行雲身上了，她也只敢嘴上佔佔便宜，跑跑火車。
江湖人稱，嘴嗨一級選手。
現在喝醉了酒，倒是什麼都敢做。
顧行雲被她氣得恨不得給她一下咬醒，舌尖抵了抵腮：“不回家，那就去我家？”
秦嬈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她秦大小姐自詡沒怕過誰：“行啊…去你家…就去你家。”
顧行雲微怔遲疑，隨即才反應了過來，薄唇輕掀：“秦嬈，你最好只跟我說過這種話，否則…”
“噓…”秦嬈輕按上他的薄唇，“你是不是不敢啊顧行雲…”
他氣笑了：“行，行行行，你鬆開，你從我身上下去，我帶你去。”
他就想看看這小姑娘能膽子大到什麼地步。
誰知，秦嬈竟認真地看了他兩秒，然後乖乖巧巧地把自己的手鬆開，認真地把自己的腿從他腿上挪開。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後，秦嬈眨巴著大眼睛，眉眼間帶著渾然天成的媚色，勾唇笑得狡黠又挑釁：“去你家。”
顧行雲看著她的動作，頓時越發來了氣。
她還真敢啊！大晚上的，凌晨跟著一個成年男人回家！
秦嬈你真的好樣的。
過了片刻，顧行雲只能咬咬牙凝視她片刻，最終…瘋狂阻止自己，她還小，她喝醉了，她胡來的。
小姑娘怕疼又嬌氣，千萬不能跟她一般見識。
坐上了主駕駛，顧行雲看了一眼後座的秦嬈，像是在自己心裡掂量著某些東西。
秦嬈，你最好別後悔。
到家的時候，他看了一眼，發現後座上剛才還發著酒瘋的小姑娘，這會兒正睡得熟。
顧行雲下意識鬆了一口氣，還是睡著的小姑娘最好解決。
顧行雲抱著她，回了家。
偏偏也不知道他是哪個動作太重了，還是聲音太大了，又或者是她還記得自己有事兒要做……剛進家門，秦嬈又醒了。
顧行雲剛把秦嬈放到床上，正給她蓋被子，結果一轉眼一低頭，就看見——
秦嬈直接緊緊拉住他的手腕，有些迷糊地眨了眨眼睛：
“顧行雲…這…是你家嗎？”
顧行雲看了看她，還沒等他說話，就看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精神奕奕地看著他，透著一股詭異的…清醒又…不太清醒的感覺。
顧行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不是你自己要來的嗎？趕緊睡覺，別鬧。”
說完，許是瞧見顧行雲轉身要走秦嬈立馬抱進他的手臂，似乎在很認真地想了想，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立馬問：
“你要去幹嘛？”
說著，只見秦嬈鼓了鼓臉頰，雙手拉著顧行雲的手，就是不讓他走。
顧行雲看著她，心道我真是欠你這個小祖宗的，哄了三年這會兒又得哄著。
他自認是個最沒耐心的人，可偏偏一遇見這個姑娘，他沒耐心都被她纏出幾分耐心。
行行行，他欠她的。他深呼吸兩口氣，無奈地哄著她：
“我去外面，快睡覺。”
秦嬈看著顧行雲，像是在反應他話裡的意思，停滯了兩秒之後，果斷地搖頭：
“不要，你，顧行雲，今天，和我一起睡！”
“秦…”顧行雲下意識想教訓這姑娘，一個二十歲正當妙齡的小姑娘，要和男人一起睡覺，這是最不對的！
絕不能做出來的事情！
否則日後他要是哪天不在，她遇見危險又該怎麼辦？
說著，秦嬈就從床上站起來，“我說，你，顧行雲，今天和我秦嬈，一、起、睡、覺、睡、一、張、床，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顧行雲看著她搖搖晃晃，卻不依不饒要笑起來的樣子，下意識就伸手將她抱住，強行忍住想要一巴掌扇在她屁股上懲罰的衝動。
他好笑地和她一起幼稚道：“我說，不、可、以、一、起、睡！”
這麼多年，還是個小屁孩，一鬧起來就無法無天的小屁孩。
說著，顧行雲一把給她按下去，強行讓她躺在床上，轉身正要走。
可秦嬈這會兒，正是不依不饒的時候，怎麼可能輕易會讓他走？
秦嬈看著顧行雲離開，整個彈跳起來，光著腳從背後抱著他，死活就是不肯鬆手。
獨屬於秦嬈的清香，瞬間將高大的男人包圍起來，男人滾燙堅硬的後背貼上女人柔軟的腰肢胸脯。
她是醉了，可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的柔軟，她的柔荑，她的溫度，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的一切。
顧行雲渾身一僵，差一些血脈賁張。
她究竟知不知道，對於一個禁慾已久且血氣方剛的男人來說，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多麼難以抵抗的誘惑？
簡直致命。
顧行雲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用理智壓制情緒和衝動，不能讓她靠自己太近，否則容易出事。
但一低頭，他就看見秦嬈赤著腳站在地面上，顧行雲實在是又氣又無奈，只能轉身將她抱住。
那更難了。
少女的紅唇，飽滿誘人像是時時刻刻引誘著他去採摘的櫻桃，就在展現在顧行雲眼前，他看著她滿是懵懂執拗的眼眸，攥緊了掌心。
顧行雲守著規矩，守著界限，守著分寸感，守著不能跨越的鴻溝。
可秦嬈這會兒可不是會守規矩的。
正當顧行雲掙扎之時，秦嬈笑著踮腳，直接用自己的紅唇吻上了他的薄唇。
顧行雲微怔，她身上的清香充斥著他的鼻腔，女人的氣息讓他無所適從，他渾身鮮血都滾燙起來。
他一瞬間才終於意識到，眼前站在自己年前的人，似乎早已經是個極具魅力的女人。
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在他懷裡哭鼻子求寵愛的孩子。
一切，都是他自己在鑽牛角尖。
可秦嬈在他唇上一觸即離。
隨後頂著顧行雲幽深的目光，她舌尖輕舔了舔自己飽滿嫣紅的唇，砸吧砸吧嘴，評論一句：
“好吃…”
顧行雲雙手都抱著她，否則秦嬈就會掉下去。
顧行雲就算內心煎熬，也只能任由她亂來。
顧行雲深呼吸了一下，平息自己被她撩撥得紊亂無章的心跳。
不能再讓她靠近了。
因為他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
第一次，顧行雲對自己如此沒有把握。
面對秦嬈，顧行雲才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半點把握抵抗她。
或許…之前是他的認知有問題，或許之前是他鑽了牛角尖，可就算是他現在要答應她的追求，那也應該是要等她清醒的時候才能說明白。
而且就算在一起了，他也不能輕易對她做出越界的行為。
她年紀小，她衝動，他必須要考慮好兩個人以後的一切。
顧行雲偏頭，難得眼神躲閃，逼著自己不去看秦嬈的唇，：
“我去煮醒酒湯。”
說完，顧行雲就將秦嬈放在了床上，轉身再次要走，卻還是被秦嬈死死抓住。
隨即顧行雲就聽見秦嬈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滿滿的嬌軟：
“哥哥，別走…”
顧行雲轉頭凝視著她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
秦家二小姐，驕縱肆意是出了名，可會撒嬌也是出了名。
這會兒，他算是十年之後重新目睹得清清楚楚。
名不虛傳。
面對秦嬈，他沒辦法。
她撒嬌，他更加沒辦法。
從十年前就沒辦法。
哪知又看見秦嬈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像是一個在風雨中飄搖許久，只求一個遮風擋雨住處的狸花貓：
“…求求你了，行雲哥哥…沒有行雲哥哥，糖糖真的不行的。”
顧行雲看著她，明明剛才才給自己堅定了信念，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誘惑，更知道這個時候不能任由她胡來，可還是忍不住心軟。
顧行雲才勉強忍住，想要將她抱進懷裡蹂躪的衝動，伸手揉了揉她的唇：“睡吧。我不走，我在外面。”
“說了半天…還是要走，怎麼就不能為我停留一會兒呢？”秦嬈滿臉委屈地坐在床上，眼神懵懂迷茫，臉頰上滿是酡紅，執拗地看著門口的身影。
顧行雲…
你混蛋，你無賴，你無能！
顧行雲剛從房間裡走出來，就聽見房間裡傳出秦嬈的聲音：“嘶…哎呀…”
顧行雲眉頭瞬間皺起，心中一揪，急忙轉身衝了進去。
秦嬈坐在地上。
秦嬈眼神委屈地看著顧行雲，臉頰上還掛著滴晶瑩的淚水。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腳踝，滿臉委屈，可憐巴巴地看著顧行雲。
看著像是剛才從床上走下來，一個不穩給摔了。
秦嬈抿了抿嘴，大喊道：“哥哥…疼…”
顧行雲頓時心疼又生氣，恨不得給她好好按在床上教訓一頓，深呼吸了一口氣走上去。
卻不想秦嬈立馬笑起來，整個人都朝顧行雲撲過來。
秦嬈將顧行雲撲倒在床上，哪裡還有什麼摔了的委屈，只剩下得逞又狡黠的笑容。
她語氣得意：
“顧行雲，你休想跑！”
顧行雲還沒來得及說話，秦嬈壓著他，雙腿跪坐在他的腰腹間，又不管不顧地直接開始扒他的衣服衣領！
顧行雲伸手抓住她的小手，看著秦嬈，面色極為認真：
“不可以，秦嬈。”
秦嬈哪裡管得了他，一隻手被他握住，另一隻手直接伸進了他的襯衫下。
那一雙柔若無骨的手，在他胸膛肆意遊走，毫無顧忌，像是帶著火又像是一寸寸電流，激得他胸口酥麻發癢。
直到她的指尖輕掠過某處，顧行雲的身體瞬間僵直。
顧行雲口舌發乾，久違的慾望攀上眉眼，靈魂深處湧動著，激盪著。
連握著秦嬈的那隻手，都禁不住鬆開了。
像是感覺到他的不對經，秦嬈一本正經地看著顧行雲：
“哥哥，你怎麼在抖啊？”
顧行雲深呼吸一口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下一刻，顧行雲就將那兩隻作亂的小手握在手裡，神色嚴肅，連語氣都生硬了些：
“秦嬈，不可以。”
剛說完，顧行雲就看見秦嬈開始哭了起來。
秦嬈嗚咽了幾聲，眼淚止不住往外冒：
“哥哥，你兇我！”
顧行雲一瞬間慌了神，鬆開她的手，急忙開始哄她：
“沒兇你。”
秦嬈才不管他，自己哭自己的：
“你就兇我了…你還想要把我趕出去，你還嫌棄我，還討厭我，還想把我推給別人！”
顧行雲：“……”
他說什麼了？
怎麼喝醉了，胡說八道的能力都強了不少？
秦嬈說著說著，整個人都趴到了顧行雲身上。
顧行雲見怎麼哄都哄不好，也就任由她自己胡鬧著。
他太瞭解她了，累了就好了。
秦嬈趴在他的胸口，說著說著還真的睡了。
顧行雲一直等到秦嬈熟睡過去，才走。
顧行雲關上房門，整個人在房門口坐下，身上的襯衫被秦嬈弄敞開，露出一片白皙如玉般的胸膛。
他直接給陸蔚然打了個電話，彼時陸蔚然正帶著自家老婆在外面兜風。
接到他的電話時，像是一點都不驚訝早就料到了，陸蔚然的嗓音低沉帶著笑：
“怎麼著，顧大醫生還有力氣給我打電話？”
“別胡說！”顧行雲罵了他一句。
“我的意思是，秦嬈那姑娘可不是吃素，平常你都搞不定，喝醉了你能控制住？”
顧行雲沒心情和他插科打諢：“別那麼多廢話，我就問你一句，我追秦嬈，我如果和她談戀愛，在秦家那祖孫三代手下存活下來的機率，大於百分之一嗎？”
“正常情況下，理論來說無限趨近於零，但你不是有秦嬈嗎？她護著你，你還會在乎別人？”陸蔚然精準反問。
顧行雲頓了片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自己一直下意識忽略的事情：“可我大她十一歲，更從小帶著她長大。”
“你醫生做多了，所以覺得自己很神聖嗎？秦嬈有親生哥哥，需要你來搶著當她哥哥？我說白了，人家一個小姑娘愛得都比你勇敢。是男人，你就給人家一個明確的答案，愛，還是不愛。不然你才真算是拖著人家大好年華。”
顧行雲掛了電話，凝視著小姑娘的美好睡顏。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在她床邊單膝下跪，心甘情願俯身在她額上親吻。
她真的比他勇敢。
秦嬈，或許…命中註定是要愛她的吧。
否則，為什麼小時候甩不開她，長大了還是甩不開她，甚至被她一輩子纏著，他也甘之如飴。
秦嬈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突地跳，疼得很。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昨天發生了什麼，抬手就看見自己手背上貼著的便利貼：
“今天手術多，早餐在桌上，車鑰匙也在車上，醒了來醫院找我，有事說——顧行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