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你們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

“老子本來沒想弄死你們兩個,只是想把你們手裡的東西全都要過來。但現在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老子的身份,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田辰這會兒心裡面早已經笑開了花。

心中給這兩個傢伙的腦袋上打下了厚厚的傻叉字樣。

但語調和語速仍然是壓在了那種極其陰沉狠毒的標準之上。

顯然是打算把這個路三的身份給冒用到底。

而在驚慌之下,李老棍子和老張都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傢伙是假冒的路三。

一聽到田辰所說的這兩句話,無論是李老棍子還是老張,這會兒都嚇得有點魂不守舍。

剛剛跪在地上的李老棍子開始拼命的磕頭。

帶著狗皮帽子的腦袋好像是搗蒜錘一樣,不停的捶著他膝蓋前面的雪地。

才一轉眼的功夫,愣是砸出了一個能把腦袋都容納進去的深坑。

“路大爺,我剛才什麼都沒聽到。也什麼都沒有想到,更是不知道您到底是誰。”

“我就是到這裡來換點東西,不對,我就是來這裡偷個懶,誰知道我身上的東西竟然全都丟了。”

這傢伙也算是比較機靈。

哪怕已經被嚇破了膽,但這會兒仍然是強行留住了一絲理智,並且用這殘存的理智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說話的時候已經語無倫次,但他的動作卻是一點也沒含糊。

說話的同時,雙手已經開始在自己的身上來回摸索。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愣是把身上所有值錢的玩意全都掏了出來,整齊的擺在了他的身前。

田辰挑了挑眉毛,看著這傢伙那如同變魔術一樣的手速,心中暗暗豎起了大拇指。

心說這傢伙也就是生在現在、有點生不逢時的意思。

要是活在幾十年之後,說不定還能因為玩魔術玩的厲害,上個春晚什麼的。

而一旁的老張眼看著李老棍子竟然這麼給勁兒,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已經落後了。

二話不說,連滾帶爬的從雪地上蹭了過來。

方才那一槍幾乎是擦著他的腦袋,打在了他前面的樹幹上,所以這會兒他仍然心有餘悸。

想要站起來,雙腿卻是並不給力,所以也只能採用這種連滾帶爬的方式。

好不容易蹭到了李老棍子身邊,這傢伙直接把自己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也全都掏了出來。

噼裡啪啦的也擺了一大堆。

看上去明顯要比李老棍子那一堆兒大的多。

“路大爺,您趕緊讓您那兩位兄弟把路讓開吧。我們兩個絕對是無意識的碰到了這裡。”

“絕對沒有阻攔您從這兒離開的意思,更是沒跟公安合作。”

“只要您放我們離開,我們對今天的事兒絕對是守口如瓶。”

雖然老張並沒有打算一樣給田辰磕頭,但從他那顫抖的雙腿、還有順著褲管子出現的一長條淡黃色痕跡,就能判斷的出。

這傢伙剛才是被嚇得尿到了褲子裡,而且尿的還挺多。

相比較起當時第一瞬間敢摸後腰的李老棍子來說,老張這傢伙的膽子要小了不少。

田辰看著兩個人身前的那一大堆東西眯起了眼睛。

他的本意其實並沒有打算把這兩個傢伙的所有東西都搶過來。

無非是想要把剛才兩個人做交換的葷油和花布給要過來,僅此而已。

畢竟這就足以讓兩個人過不好這個年,同時也能讓他們把這裡鬧匪的事情給傳出去。

到時候只要田辰把山上通往山下的幾條線纜給切斷,他們就沒辦法給山下拍電報,也沒辦法打電話。

眼下大雪封山,幾個林場的人想下山把這個事兒通知給鎮上,縣裡都不太容易。

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他們肯定也不會貿然安排人去下山。

一來二去,整個冬季他們都不可能再出現這種四處亂竄的情況。

也就變相的給田辰提供了更加平安順遂的環境。

但現在這兩個傢伙因為害怕,竟然把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了出來。那一小堆東西著實讓人眼饞……

林場裡的這些工人們手上或多或少都藏著點有用的小玩意,就算田辰拿來沒有及時性的利用機會,也可以拿來跟別人換東西。

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田辰對那些東西的渴望又增加了幾分。

畢竟眼下這種物資缺乏的時代,由不得他對那些東西不動心。

眼看著半天田辰都沒有說話。

對面的兩個傢伙這會兒已經心如死灰。

顯然在他們的腦子裡已經產生了一種念頭。

眼前這位路三大爺明顯是個窮兇極惡之徒,哪怕他們兩個貢獻出了自己身上僅有的東西也沒打算放他們兩個離開。

恐怕他們兩個接下來必死無疑……

一想到這種可能兩個人都有點兒扛不住心中的壓力。

一下子來了個屎尿齊流。

剛才明明已經把膀胱給排空的老張,這會兒又來了一泡尿。

一股濃烈的騷臭味兒從兩個人的身上冒了出來。

田辰正有點兒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兩個人的身下多出了一大灘淡黃色的印記,頓時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朝著旁邊兒唾了一口唾沫。

“他媽的,我之前老聽說走林場子的爺們兒都是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就出了你們兩個窩囊廢?”

“我要是你們兩個現在就應該轉頭直接撞死在後面的樹上,還怎麼敢舔著臉說自己是長著卵蛋的老爺們?”

罵了這麼兩句之後,田辰正打算揮舞著槍托把兩個人趕跑,好把那些東西給據為己有。

饒了他們兩個一條命,再把這東西給收歸己用。

這對田辰來說算得上是一筆劃算的買賣,畢竟那兩個傢伙之前所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想想還沒有付諸行動。

罪不至死,但也需要有點懲罰。

更重要的是現在他假借的是路三的名義,不好太過招搖。

哪怕路三殺過了不少人,名字底下突然多了兩條人命……想來也不會有人介意。

但他到底是過不了心裡的那道關卡。

就在他準備趕人走的時候,對面的兩個人卻是忽然一愣。

明顯有些意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