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沒憋什麼好屁
穿成男頻文裡權臣的炮灰妻 一花成雪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夫人來了,便入坐吧!”時連宏一眼便瞧見了魯氏,臉色微有冷硬,稍稍點了點頭示意。
時二小姐跟隨魯氏的後頭,見母親正走到正座才緊挨旁邊而立,滿臉委屈看了父親一眼,心裡責怪父親還怨憤母親,礙於父親威嚴強忍委屈不敢顯現。
大房的右手邊下坐是時二爺,體態偏胖滿面榮光,身著暗青色的圓領官服,衣物未及換下,也是剛辦了差事回來,見魯氏與時大爺之間氣氛微妙,大房夫婦必然還是為了不日前的爭執心有不快。
呂氏坐到下首之時,也與時二爺視線交換,意在所指大房不睦。
時連禹短眉一橫,笑語連連打圓場,“久不見大嫂嫂,嫂嫂今日忙著四哥兒的事,也是事多繁忙!大哥也說大嫂辛苦了!”
“二爺說笑了,今日也是為了四哥兒的喜事,幾房的叔叔都來了,自然是該勤勉!”魯氏發青的面色稍緩和,冷了半張臉端正身子,緩緩靠著方椅坐了下去。
與時二爺面對面坐著的,身著直裾長袍,身形偏瘦的中年男子,便是時家三爺,比起另外兩位老爺年輕一些,四十上下的年紀,容貌能瞧出年輕之時也是個美男子,目光炯炯有神,周身氣質儒雅隨和。
聽了時二爺奉承大房之話,時連章立時轉頭面向魯氏,恭敬一笑應附道,“今兒要為四哥兒洗塵設宴,便是勞煩大嫂了。”
“三叔客氣了,這是分內之事。”魯氏面色略有尬色,礙於長嫂身份,尷尬回以一笑,坐正身子後又極快收回了笑容。
這時,廳外得了傳話,通傳幾位公子都已匆匆趕來。
“父親,兩位叔叔嬸嬸,彬兒見過了!”當先步入的是時大公子,向長輩作揖行禮之時,似是夜燻醉滿身酒氣未睡醒。
時連章冷瞥了他一眼,一言不發也未讓他起身,時懷彬神色慌亂,身子瑟縮退到了魯氏的身後,方氏也是畏懼日前公公斥責一事,夫婦二人皆是大氣不敢出。
而後是時二公子時懷祿,身穿絳紫色緙絲錦袍,發上以金鑲玉冠高束,容貌俊美膚色偏白,面上神色輕浮隨意,是一貫得流連花叢不回首的公子哥。
“見過大伯,見過三叔!”時二公子走到跟前隨意作拜見過了長輩,便又輕飄飄地退坐到二房位子。
此外,便是三房名下的五公子,年僅十二歲上下,正是在書院讀書上學的年紀,面容生得端正俊氣,先是看到左位上時三爺,眼中立時露出肅靜之色,板正認真規規矩矩向長輩行了禮,最後緊挨著段氏站在一旁。
“瑾兒給大伯父和二伯父請安,願伯父身體康健!”
呂氏瞅了五公子一眼,因著今日三房的喜事,特地高興打趣兩聲,“有些日子沒見到五哥兒,像是長高了不少!待會兒見了你四哥哥可也要好生問好呀!”
時從瑾先是微愣,看向父親一眼,便耐住性子揣好話恭敬答:“二嬸嬸說的是,瑾兒會好好向四哥討教問安!”
“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呂氏樂呵呵笑開,心知這五哥兒是得了時三爺授意,倒是一貫懂禮恭順挑不出錯來。
若不是時四郎升了官,這些烏壓壓滿院的人也難得聚到一處。
時連宏面色嚴肅大手一擺,對眾人道:“既然都來了,都入座吧。”
到底不是自己兒子得臉,臉上自然沒有什麼喜色。
眾人底下皆是心知肚明,如今大房對三房的忌憚是與日俱增。
時連宏臉色微硬,環視眾人後又開口道:“今日是四哥兒的好日子,人也都到齊了,前面宴席也開了,等一會兒四哥兒回來,便同他說些要事,你們便也一同去席上慶賀。”
話音剛落不久,外頭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報信的小廝腳不停蹄,高聲呼喚跑進了正廳:“幾位爺,四公子已經到了!”
來了!終於是來了!
一會兒要有好戲看了!
一聽這話,滿廳的人立馬個個提起了十分的精神。
時二爺連忙起了身,擺了擺衣袖大笑催促道:“還不快請進來!”
聞聲而去,只見廳外廊下走來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
入眼之人身穿竹青色交領織錦素袍,墨髮束以青玉長簪,容貌是一貫的清俊如玉,修眉之下一雙俊目眸色深沉,面上神色清淡如風,大步從廳中穿過,行走之間,衣袖大擺翩翩而動,氣質如此清冷出塵。
時淮彥立定於眾人前,目光堅定而清澈,將手交握於胸前行禮。
他斂了清冷的眉眼,薄唇輕合言道,“彥兒來遲,給諸位叔伯嬸孃,父親母親問安了。”
如此滿身才華的如玉公子,氣質翩然絕倫。
只一眼望去,竟是令人難以忽視。
在場的幾位公子各懷心思,目光死死盯著來人。
各房的幾位女眷,有臉面的大娘子或是身份低微的妾身,皆是臉色各異向其問了禮。
場面頓時熱鬧起來,原本不笑的也跟著陪笑。
在場之人雖個個笑臉相迎,卻是一時間被各種目光所困,忌憚與嫉妒,不滿與不甘比比皆是。
時淮彥面不改色迎視眾人,淺淺收了衣袖立如松柏。
看到這般情景,姜姝心頭突突跳了起來。
她愣愣瞧著這人的臉,心下覺著十分恍惚。
這便是來日權傾朝野的大權臣了!
果然,便是一言一行氣質出眾,無形之中令人心生敬意。
從他走入廳內的那刻起,彷彿周遭喧囂皆與他不相干。
他是如何做到,種種冷眼旁觀皆是浮雲?
如此清冷氣勢壓迫他人,卻令人不敢逾越分毫。
也難怪,正因為如此心性,才能讓他在逆境中崛起,成就日後的大業。
場面上默了片刻,時二爺極快回過神,先是滿臉堆砌笑容,連忙起身向時四郎走去。
時連禹滿面喜慶豎起眉頭,滿臉笑容壓都壓不住,神態盡顯諂媚,趕緊親自扶了時四郎起身,“四哥兒如今官位在身,不用這般客氣拘著禮,快快起來吧!”
“今時不同往日了!四哥兒得了皇上和金尚書的賞識,這可是京中少有之事!”
這笑語連連的稱讚,令時連宏面色頗有難堪,臉色也是愈發陰沉,唇邊浮起笑容微滯。
也是,難怪二房如此恭維奉承!
如今京中為官,大房和三房已都是年過不惑之年,在朝中苦熬了數十載,也不過混得五品侍郎之職。
這時四郎入朝為官才短短半載,就與他們同樣的官位,日後若再熬了資歷,官位自然都比這些個長輩高一大截。
在這番高捧這下,時淮彥走到了三房所在位子,而時大爺卻也未讓他入座。
“夫君來了。”姜姝站在女眷一列,三夫人的身後,因為先前時四郎還未到,她身為四娘子還需等候,這時未見到時四郎坐下,按照規矩一同禮拜長輩之後,這才算禮數做足。
看了眼正座上面色隱有不悅的時大爺,瞧這隱隱憋氣的架勢,肚子裡準沒憋什麼好屁!
時淮彥眸色清冷,對姜氏頷首算是回應,便側過了身子,站直了身體,時三爺在上座位子,方才時二爺對四哥兒過分恭維言行,再察大房幾人面色略有冷意,也未讓他禮數已盡落座,便知大房是有意訓誡打壓的心思。
時連章面色微懼,側過身子對大哥便是一拜:“二哥這是說的哪裡話,四哥兒到底是這時府的孩子,大哥二哥也是他的長輩,這禮數自然是要足的。”
果然,時連宏臉上笑意濃濃,目光銳利看向時四郎。
可眼裡分明笑意全無,話中帶了幾分訓誡意味,“那倒也是,以後在朝為官了,畢竟在家中還是要尊敬長輩,也該知道合該禮數的重要,官場之時切忌不可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