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的血對他的根系生長有抑制作用,那共生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是血液的融合?”此時的夜傾城正眼神複雜地看著蕭景瀾,說出了自己的疑慮和糾結。

這時,拓跋玉兒拿著一本《北涼祭品圖》匆匆趕來。

恰在此時,拓跋玉兒懷揣著一本古樸陳舊的《北涼祭品圖》,腳步匆匆地趕了過來。

她徑直走到夜傾城面前,雙手微微顫抖著,緩緩翻開其中一頁,遞到夜傾城眼前。

夜傾城的目光瞬間被那頁圖牢牢吸引。

那是一幅冰棺的拓片,棺內女子的容貌和夜傾城幾乎一模一樣,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旁邊棺文刻著:“以魂飼心,悲憫永囚!”

“這是什麼意思?”

“你們早就知道,對不對?”夜傾城眼眶瞬間泛紅,聲音也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那聲音裡,憤怒與委屈交織在一起,

“原來,我不過是女帝遺留下來的一個備用容器罷了。”夜傾城喃喃自語,心中滿是悲涼。

拓跋玉兒緩緩走到她身旁,手中握著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著北涼雙魚圖騰,栩栩如生,與夜傾城頸間的玉佩完全契合,就像是天作之合。

“這枚玉佩,乃是北涼王族的信物。”

拓跋玉兒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敬畏,彷彿在講述一段塵封已久的神秘歷史,“你的母親,曾是北涼的聖女,亦是女帝最為信任的侍女。她以自己的魂魄,煉製出了‘悲憫之心’,而你……便是她的繼承者。”

夜傾城猛地握緊玉佩,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眼中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迫不及待地追問道:“為何現在才告知我這一切?”

拓跋玉兒輕輕嘆息,眼中滿是同情與無奈,緩緩解釋道:“這是你母親的遺願。她期望你能自由抉擇自己的命運,而非被宿命的枷鎖牢牢束縛。”

夜傾城沉默下來,腦海之中,萬千思緒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

許久,她才緩過神來,開口問道:“也就是說,悲憫之心能夠緩解農道之心對宿主的損害,對嗎?”

“我們的理解是悲憫之心和農道之心應該為一體,又或者農道之心本來使用就有弊端,然後女帝又研製出了悲憫之心來輔助農道之心,抵消它的反噬。”拓跋玉兒耐心解釋道。

“也許可以問問系統吧!”蕭景瀾此時有些疲憊地提議道。

“系統,共生有什麼代價?”蕭景瀾在心中問道。

【宿主,暫時無法回答你的問題,這個需要悲憫之心宿主自行決斷。】系統機械的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看來,這是要讓夜傾城來做決定了。”蕭景瀾滿臉無奈,轉過頭,望向夜傾城。

夜傾城緩緩走到蕭景瀾身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從他身體延伸出的樹幹,指尖觸碰到粗糙樹皮的那一刻,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

突然,她眼神一凜,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柄匕首,毫不猶豫地刺向自己的心口。

“你瘋了?“蕭景瀾撲過去時,看見血液順著刀鋒流進樹根,整棵古樹開始發出共鳴般的嗡鳴。

“以魂飼心的正確解法,是雙生共死。”

夜傾城踉蹌著將帶血的匕首抵住他咽喉,“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被農道吞噬,或者你我互為容器。“

藤蔓突然暴長纏住兩人腳踝,樹根在地面裂開露出深不見底的通道。

拓跋玉兒的玉佩從手上滑落,與夜傾城腰間的玉佩在空中相撞,迸發出北涼雙魚圖騰的光芒。

【系統提示:共生需承受三次天劫,失敗將灰飛煙滅。】

機械音在他倆腦海中炸響,蕭景瀾也不再猶豫,抓住她手中的匕首刺入自己心臟。

兩人的血液在樹根處交融,漸漸形成一個神秘的太極圖案。

劇痛中蕭景瀾看見夜傾城手上的青藤紋開始發光,無數透明的絲線從她體內延伸出來,與自己木質化的經脈連線。

“原來...我們的血脈本就是一體。“夜傾城顫抖著撫上他正在生長樹皮的臉龐,“悲憫之心的使命就是要和農道之心一起。”

話未說完,第一道天劫轟然降臨。

一道湛藍的電蛇從雲層中呼嘯而下,纏繞在兩人交握的雙手上。

蕭景瀾只覺脊椎像是要被生生扯出樹根,那股劇痛,幾乎要將他的靈魂撕裂。

而那些根系,卻在夜傾城體內生長、蔓延,逐漸形成發光的脈絡,彷彿在重新構建一個全新的生命體系。

第二道天劫緊接著擊中他們相連的心臟。

在這一瞬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蕭景瀾竟看到自己的記憶在夜傾城眼中一一回放,與此同時,夜傾城的記憶也如同電影般在蕭景瀾眼前放映。

那些過往的點點滴滴,歡笑與淚水、痛苦與掙扎,都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彼此面前。

“原來我們都是被命運牽絆的人。”蕭景瀾輕聲說道,伸手撫去夜傾城眼角的血淚,那動作,溫柔而深情,彷彿要將兩人所遭受的苦難都一併撫去。

第三道天劫如雷霆萬鈞,瞬間將兩人炸成無數碎片。

那些碎片,在風中飄散,散落在周圍的土地之中,仿若生命的終結,又似是新的開始。

當黎明的曙光悄然灑下,柔和的光線照亮了整個庭院。

蕭景瀾緩緩睜開雙眼,驚喜地發現,自己竟能清晰地感知到夜傾城的心跳,彷彿兩人已融為一體,

“現在,你我是共生體。”

夜傾城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俏皮,指尖輕輕戳著蕭景瀾的心口,“下次你有什麼壞心思,我可就第一時間知曉了。”

“有個如此美貌的共生體,我能有什麼壞心思?”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之中,滿是劫後餘生的輕鬆。

蕭景瀾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驚喜地發現雙腳已然恢復如初,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這份喜悅還未持續多久,他的胸口突然一陣痠痛,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差點跌倒在地。

夜傾城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扶住他,臉上滿是擔憂。

她伸出手,輕輕搭在蕭景瀾的脈搏上,眉頭緊鎖,疑惑道:“你的毒為何還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