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四皇子對北境佈下重重陰謀後,北境的局勢如緊繃的弓弦,一觸即發。

這天夜晚,突然,一道黑影從風雪中疾馳而來,紫袍在寒風中翻卷,馬鞍上清脆的鈴聲穿透呼嘯的風雪,顯得格外清晰。

“七殿下,別來無恙!”

夜傾城輕盈地躍下馬背,腰間別著一條烏黑的長鞭,腰間綴著一枚銀鈴,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悅耳的聲響。

她的目光冷若寒霜,掛在一張絕美的臉上,可卻在看向蕭景瀾時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夜傾城從懷中取出一卷密信,遞給他:“這是從四皇子府中截獲的密信,他打算在北境掀起更大的風浪。”

蕭景瀾展開密信,眉頭緊鎖:“四哥果然還是不肯收手。”

夜傾城走到篝火旁,伸出纖細的雙手烤火,輕聲感嘆道:“北境的雪,可比南疆的瘴氣冷多了。”

蕭景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又讓你奔波一趟,辛苦了。”

夜傾城側頭看他,眼中閃過一抹俏皮的笑意:“為你,不算辛苦。”

這話一出口,空氣中彷彿瀰漫起一絲別樣的氣息。

“這話有點曖昧啊!”蕭景瀾先是一愣,下意識地摸摸頭,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兩人並肩站在篝火旁,風雪在耳邊呼嘯,心中卻有股暖意。

深夜,北境糧倉外,幾名黑衣人悄然潛入,手中握著火把。

為首的正是四皇子派來的死士。

“動作快點,把這糧倉燒了,再嫁禍給蠻族!”死士低聲惡狠狠地命令道。

然而,他們剛點燃火把,四周突然亮起無數火把。

蕭景瀾緩緩走出,四周士兵包圍了他們,冷冷說道:“四哥的手下,果然來了!”

死士們大驚失色,慌亂之下,為首的死士揮舞著長刀,不顧一切地朝著蕭景瀾衝了過去。

死士的刀光還未逼近蕭景瀾,夜傾城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閃至他身前。

只見她手腕一抖,長鞭如靈蛇般迅猛甩出,“啪”的一聲,精準地將死士手中的兵器擊飛。

“這些人交給我。”夜傾城神色淡漠,聲音清冷。

“找死!”死士怒吼一聲,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猛然刺向夜傾城的咽喉。

夜傾城身形微側,輕鬆避過,長鞭如靈蛇般從她腰間甩出,鞭梢的銀鈴發出清脆的響聲,直擊死士的面門。

“啪!”鞭梢擊中死士的額頭,留下一道血痕。

死士踉蹌後退,還未站穩,夜傾城的長鞭已如影隨形,鞭影交錯間,死士的衣襟被劃破,鮮血滲出。

其餘黑衣人見狀,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刀,一擁而上,將夜傾城團團圍住。

她冷笑一聲,長鞭橫掃,逼退兩人,隨即長鞭如旋風般舞動,所過之處,黑衣人紛紛倒地。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北境撒野?”夜傾城收鞭而立,目光冷冽如霜。

蕭景瀾揮了揮手,身後計程車兵迅速上前,將黑衣人全部制服。

他走到夜傾城身旁,輕聲道:“多謝!”

夜傾城收起長鞭,神色平靜地說:“這些人不過是小角色,四皇子還有殺招,估計還在後面。”

又過了些天,北境溫室大棚內,抗寒薯長勢喜人。

蕭景瀾與拓跋玉兒並肩而立,嫩綠的抗寒薯苗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殿下,這些抗寒薯若能推廣,北境百姓便有救了。”拓跋玉兒感慨道。

蕭景瀾點頭:“我已奏請父皇,將抗寒薯種子分發至北境各州縣。另外,我想與北涼達成以礦換糧的協議,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拓跋玉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殿下有此心,我族自當全力配合。”

“如今有一事,還需公主幫忙。”蕭景瀾目光誠懇地看向拓跋玉兒。

拓跋玉兒微微挑眉,靜靜地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北境常年氣溫偏低,不利於農作物生長,可這裡的礦藏卻十分豐富。要是能把礦藏開發好,再用礦石去換糧食,北境百姓的日子肯定能好起來。”拓跋玉兒聽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最近蠻族頻繁搶劫我邊境農戶,我想用糧食換礦的方式,先緩和一下矛盾。”

“那殿下是想讓我出面嗎?”

“沒錯。”蕭景瀾肯定地說道,

“蠻族貪婪成性,光給好處,定會得寸進尺。公主此行,帶上精銳北涼騎兵,以兵威震懾。恩威並施,既有糧食這‘甜棗’,又有騎兵這‘大棒’,讓他們不敢放肆,談判成功的把握才更大。”

“甜棗?大棒?”拓跋玉兒聽後也很是興奮,用力地點點頭。

夜深人靜,寒風在北境曠野呼嘯。

蕭景瀾身著黑袍,佇立溫室旁,望向遠處雪山,神色凝重。

夜傾城一襲紫袍,悄然靠近,冰肌玉骨,眼神冷豔。

“殿下,明日我回教中。”

她語氣清冷,卻帶著一絲柔意,說完輕咬下唇,閃過一抹不捨,旋即恢復淡然,“四皇子不會罷休,我們得早作準備。”

蕭景瀾轉頭,眼中滿是詫異與不捨,點頭道:“我明白,諸多事宜又要你費心。溫室計劃若成,北境百姓便有希望。”

夜傾城微微眯眼,神色一凜,說道:“殿下,臨行前有一事,拓跋公主的北涼王印信物,與蘇姑娘刺青相似。”

她抬眸看向蕭景瀾,目光中帶著審慎與關切,又眨眨眼調侃:“說不定有驚世秘密,能助殿下更上一層樓。”

蕭景瀾眉頭緊皺,疑惑問道:“你是說……”夜傾城向前一步,聲音低沉有力:“北涼與龍淵司,或許有千絲萬縷的聯絡,背後恐藏秘密,殿下務必留意。”

說完深深看他一眼,眷戀一閃而過,又恢復冷豔俏皮,轉身要走,回頭笑道:“殿下,可別太想我哦!”

蕭景瀾對這樣的話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麼接,只有又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

又過了幾日。朔風捲過蒼茫雪原,蕭景瀾勒馬立於山隘。

遠處,拓跋玉兒的北涼鐵騎正與蠻族對峙。

只見她一身紅衣,身騎白馬,彎弓搭箭,箭簇卻非指向敵人,而是射向蠻族首領馬前的凍土。

“我們有糧,可解爾等饑荒。”拓跋玉兒揚鞭指向身後車隊,麻袋中滾落的抗寒薯在雪地上格外醒目,“但要用烏金礦來換!”

蠻族首領的骨刀緩緩垂下。帶頭的首領大聲喊道:“可以,那我們三天後,邊境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