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華國計程車兵看著那黑衣人,竟然於心中生出了一股子濃烈的同情之感,儘管這些人方才還是他們的對立方!但這打得就剩下半口氣了,看這樣子基本上也廢了!

於是,大家都在心裡不約而同地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得罪這位鳳大人,這手段簡直太殘忍了!

不多時,滿宮都是“抓刺客”的聲音響起,侍衛們也很快的闖了進來,剩下的叛軍見計劃失敗,只得想辦法撤離!

崇元帝的聲音卻如冰雕一般的冷酷,開口:“一個都不許放走。”

話音一落,眾侍衛們飛快的抽出箭羽,對著那群黑衣人一陣掃射,儘管這群黑衣人武藝超群,但是在千萬支箭的掃射下,還是無法力敵。

慢慢的,就有箭射到了他們的身上,行動一遲緩,便又是箭羽入體!不多時,剩下的黑衣人就如同活脫脫的刺蝟,倒在了大殿之中。

殿外的叛軍掙扎了片刻,見大勢已去,便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兵器投降。

一場驚心動魄的逼宮正式落幕!

而那嚇暈後醒過來,又嚇得裝死的路公公,也在此刻“清醒”過來,一看崇元帝的胳膊,瞬間面色慘白,衝到門口一聲大喝:“還在這裡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傳御醫!”

話音一落,便有侍衛飛快的對著太醫院跑去。

天已經矇矇亮了。

而殿外正在屋頂打鬥的兩人已停了手。

百里煜氣息早就亂了,唇角都已流出豔紅的血線,受了極重的內傷。

百里墨身上也狼狽不堪,驟然一陣氣血上湧,嗆咳一聲,鮮紅的血線,從唇角滑了出來,然而他很快地運功壓制!

他在寒潭裡四天四夜不眠不休,一直泡著寒潭的池水,其實已經寒毒入體,驟然聽到逼宮,又一路馬不停蹄地趕來,打了一夜的架,體力已經到了極致,全靠強大的意志力撐著,才沒倒下!

在情敵面前,他絕對不會表現出一絲絲的虛弱。

是男人,所以絕不認輸!

是男人,更不能在……心愛的人面前,被情敵打敗!

百里墨冷冷的聲音飄進對方的耳中,帶著難言的戾氣和殺意:“以後,離鳳川遠一點。”

不管她跟百里煜有過一段,不管在這一點上自己是如何難以置信,但他還是不會放手,她勢必是他的女人,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而百里煜微眯著雙眸,在片刻微怔之後,忽然笑了笑:“我的直覺果然沒錯,你喜歡她!但很遺憾,我也喜歡,更不會放手!”

相信總有一天,他心心念念愛著的人,會原諒他,只要他帶她走,將她藏起來,那麼誰也不能將她從他身邊奪走。

百里墨被氣得直接人身攻擊起來,隨之相當不客氣地道:“就憑你這般弱不禁風的樣,也敢跟本王爭人?””

百里煜立即不甘示弱,悠悠笑了聲,輕輕地道:“一個老男人,足足比鳳川大了四歲,都能妄想老牛吃嫩草,我有什麼不敢爭的?”

百里墨眸中劃過一抹得意,笑得意味不明:“她是挺嫩的!”

彷彿想到了什麼好事一樣,唰的臉有些紅,低頭笑得盪漾!

他是懂怎麼戳百里煜心窩子的。

地面上傷痕累累的池冥:“……”

這是他家的王爺?居然如此幼稚的與情敵對罵?

趕來的鳳川這會兒也是老臉一紅,看百里墨那風騷的勁,雖然她確實是嫩草,但是這讓他給說出來,這實在是聽起來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

這一句話,立即令百里煜的臉色白了幾分!充滿了不確定和不可置信。

像是有一隻手,驟然攥緊了自己的咽喉,這句話的意思,他根本沒有勇氣去細想,稍微一想都讓他疼痛得沒辦法呼吸。

“百里墨……”幾乎就是從牙縫裡頭擠出來的!

“煜兒,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走…啊!”蕭野躺在地上,臉如同一張白紙,就這麼一眼看過去,滲人得厲害!看樣子,這一次是傷得非常重。

百里煜咬了咬牙,明明知道前路是一條不歸路,可卻偏偏沒法回頭,定要一條路走到死,何其無奈又何其可悲,又是那樣不甘心放棄……

對戰或者等死,誰都不會選擇後者!尤其他不甘心,就這麼死。

不甘心於從她的世界就此消失!

但是,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他低下頭看著地面上的鳳川,嚥下喉間那一抹苦澀,開口問道:“你可願跟我走?”

鳳川看起來寧靜而淡薄,輕輕地道:“你走吧,你要的,我給不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他這話一出,百里煜愣住了,自己要的,她給不了!

於他而言,最可怕的事,不是死,不是千重劫難萬般磨折,而是再不能在她心中留有一席之地,再不能凝望他心中耀眼如星光的璀璨寶石。

他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輕咬著櫻花般的唇畔,聲音帶著幾分惶然和慌張,還有幾分急意,是迫不及待地在保證。

“我知道你給不了,我也不敢求,我只是想陪著你而已,也許有些東西是註定的,我遇見你也是註定!但我身不由己,因為人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你跟我走,我以後什麼都聽你的,我不在意你與百里墨髮生過什麼!”

地面上的蕭野,聽到這一番沒出息的話,怒火攻心之下嚥了氣,一雙渾濁的雙眼睜著,額角是爆出來的青筋,手緊緊抓握成一團,訴說著他的死不瞑目。

鳳川的眸光,投到了百里煜的身上,那眼神不見喜怒,不見悲歡,只輕輕地道:“走吧!這是我最後一次放過你!”

“不準走!”

皇后匆匆忙忙跑出來,她聽到外面的廝殺的聲音沒了,就知道停戰了,果然不出她所料,叛軍被俘,皇宮安全了。

所有人的目光投到她身上。

她仰頭看向屋頂,厲聲吼道:“塵兒在哪?你把塵兒抓哪裡去了?”

百里煜的眼神,也隨之掃了過去,在看見皇后的臉那一瞬,原本就冰冷的容色,在一瞬之間更冷了,那幾乎是仇視的眼神,充滿了憎惡,甚至於多了幾分極端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