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她就到城門口直播吃屎

蕭野聞言，氣得青筋畢露，手捂著胸口，心臟一陣絞痛。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外祖父還有幾年能活，就是想在臨死前看你登上大位，外祖父死了才能瞑目。”

百里煜抬眸淡淡看向他，嘴裡吐出一句：“如你所願，過兩日便動手吧！”

蕭野不贊同的皺緊了眉頭：“現在時機還不成熟，冒然行動，怕是打草驚蛇。”

百里煜低低的笑了：“還有一句話叫夜長夢多，如今百里墨不在京中，這種機會可不多，百里塵那個廢物，不足為懼！”

他短短几日竟是消瘦了許多，臉色蒼白憔悴，唯有一雙猩紅的雙眸夾雜著一股令人心驚的恨意，和那種不惜一切毀滅所有的瘋狂！

死吧！都一起死吧！有些痛楚，揹負起來真的令人痛至骨髓，恨不能立即死去，但……

有時候，有些回憶也是可以翻出來，麻痺自己的，這幾日就是靠著回憶撐下去，她已是他無法擺脫的宿命！

那就拉著所有人一起下地獄！

等報了仇，他再去尋她賠罪！

*

鳳川看著寒潭中間的鳳骨鞭，心癢難耐，現在有了內力，可是沒有趁手的武器，她又不會劍法，這根鞭子看起來太酷了。

“想要。”鳳川指著鳳骨鞭，對百里墨說道。

百里墨臉色有些凝重，這裡太奇怪了，不知道哪裡來的霧，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風，吹得人昏昏沉沉，這鳳骨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無極女皇曾在這裡住過？這裡的陣法是她設的？

那種傳奇人物留下的東西，他不敢掉以輕心，但是看著鳳川期待的樣子又不想看到她失望，只能柔聲勸道。

“這裡很邪門，拿了的話可能會出不去，等出去了給你打造一條，可以嗎？”

他不想因為一根鞭子讓兩個人陷入困境，他對陣法真的不精通，並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哼！膽小鬼，我自己取！”鳳川輕輕哼了一聲，不等他反應，身子靈活地跳下寒潭圍牆的邊上，腳下一躍朝寒潭中間的鳳骨鞭抓去。

就在她手指剛觸到鞭子之時，池裡的冰水突然沸騰起來，鞭子好像有磁鐵般，將她的手心吸了過去，瞬時她感覺腦部有一股股猛烈震盪的力量，一聲聲尖唳的聲音在腦海裡炸開。

她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眼前陷入無邊的黑暗，身子“砰”的一聲摔在寒池中，池水飛濺。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幾乎就在一瞬間！

“鳳川。”百里墨嘶喊，身影極速向她飛去，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剛接觸到池水，他身上的內力變得虛無，只能靠著蠻力將鳳川撈起，看著她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色，他的心幾近絕望，手上不斷拍著她的臉，一聲聲的喊她：“鳳川，你醒醒，你快醒來，你不要嚇我。”

不要！他好不容易才靠近她，好不容易跟她有無數個可能，上蒼不要這麼對他！她不能死，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局。

“你醒醒，我答應你了，我跪，我可以跪地道歉，只要你醒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他無助的嘶喊。

伸手摸向鳳川的胸口，心臟跳動得很慢，呼吸已然漸漸弱了下去，他顧不得許多，茫然無措之間，將唇貼上她泛白的嘴唇，給她渡氣，不停的渡氣……

除了這樣做，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有可能救活她！

寒潭圍牆太高，他試著用內力往上躍起，卻發現自己一絲內力都使不上，這個寒潭被施了陣法，會禁錮內力。

隨著她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他也越來越絕望，顫著手輕輕地撫過她精緻的眉眼，心臟處，疼痛，刺骨！

只感覺胸口被人重重地捅了一刀，痛得快窒息，眼中滿是悲傷和絕望，眼角的淚意終究沒有憋住，一滴滴滾燙的淚滑落臉頰。

他恨自己廢物，救不了她，只能眼睜睜看她在懷裡受苦，卻無能為力。

手臂緊緊的摟住她，池水淹沒胸口，潭水冰寒刺骨，如無數鋼針刺入體內，那一刻他只覺世間冰寒都匯聚在此處，心也那麼的冷，只願這眼前種種盡是幻夢，不是真的在發生。

“如果有神明，請保佑她平安，我百里墨願意嚐盡世間之苦，只要她活著，只要她能活著！”聲音已是忍不住哽咽。

如果不是已經無能為力，怎會求那虛無縹緲的神明！

不行！她說過不會水，她會冷！在這冰池裡泡，她一定會死的。

他咬著牙，瞳孔變得血紅，強忍著巨大的痛楚，雙手將她的身體高高舉起……

*

鳳川腦海中混混沌沌，意識浮浮沉沉，看到前方有一個火紅的身影，她朝著向前走去，一聲嬌俏的聲音響起。

“景之，我打完勝仗回來啦！這次敵軍的將軍好菜，被我玩得團團轉，差點笑死。”

“景之，這是我這次繳獲的寶石，你喜歡這種閃閃發光的石頭嗎？送你。”

“景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笑臉啊，我好喜歡你，為什麼你不能看我一眼？”

“景之，想要這天下嗎？我可以送你啊！只要你對我笑一下，就一下！”

“景之，我愛你！為什麼你不能回頭看看我。”

“景之，我不會放你走的，你死心吧！”

“我哪裡不好，你說好不好，我改！”

“不想再愛你了，我好累！”

“我走了，你自由了！”

“如果有下輩子，我不要再為愛失去自我，我要活得灑脫，活得快樂！”

一道道聲音在鳳川耳邊響起，紅色的身影也在前方慢慢的消失，聲音從最開始的溫柔到最後的空洞絕望。

鳳川安靜的聽著，感同身受般，胸口一陣陣針扎一樣的疼痛，感覺自己承載了她所有的情緒，開心，期待，小心翼翼，不安，憤怒，直至最後的蒼涼。

虛空中，一道清冷的男聲嘆息了一聲：“阿彌陀佛！萬般皆是命，唯有人自渡，施主你這又是何苦？”

鳳川嘴角一抽，不知道腦子是不是也順便一抽。

這女人的聲音，難道就是無極女皇，所以她喜歡上一個出家的和尚？

這…這讓她說點什麼好？

一個女帝不好好搞事業，居然戀愛腦，世間美男千千萬，這和尚得美成什麼樣？才能讓這麼屌炸天的女皇都無法抗拒，還卑微成這樣……

她當初要不是實力不夠，怎麼會被打落懸崖九死一生，好險命夠硬！

這個仇不報，她就到城門口直播吃屎！

寒潭裡的百里墨全身已經僵硬，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他對著自己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手腕上的傷口滑落，“嗒嗒”一滴，兩滴，落在池中化成一朵朵紅蓮。

已經三天了，她還沒醒，怕昏迷中的她不喝水會死，池水太冰涼，也不知道有沒有毒性。

他手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都是用牙齒硬生生咬的，有的已經結成血痂。

他對著傷口吸了一口血，渡到鳳川嘴裡，一口接一口，直至他覺得夠了才停止！

時不時就會把她放下來，探探她的鼻息，生怕她沒了呼吸，他臉色慘白，緊緊抱著她，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

別害怕，你不會孤單，我會一直守護著你，直到你沒有呼吸，我也會一直在。

真好！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哪怕是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