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沒人敢跟他說真話
下凡歷劫:王爺一直追殺我 無憂者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快了!來還債的,再待一個月就離開。”
“你欠了他銀子嗎?我幫你還。”他急聲問道。
百里墨對她的態度,讓他感覺有些不安。
“不是欠銀子啦!一時半會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以後再慢慢告訴你,好嗎?”鳳川拉了拉他的手。
害!打工是為了保住小命這種事,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太沒面子了!
“嗯。”他輕輕的應了一聲,拽著她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頸窩,聞著她身上的幽香。
“怎麼辦?還沒分開,就開始想你了。”
這話觸及到她心底的柔軟,拍拍他的背,聲音沙啞:“我也會想你的。”
夜漸深,明月已落下,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告別。
*
陽光透過窗桕照了進來,點點光線照在百里墨昏迷不醒的臉上,蒼白的面上無一絲血色,他眉頭緊蹙,細細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他為何還不醒?”一道質問的聲音響起。
“啟稟皇上,王爺這傷勢過重,現在又發起了高熱,恐怕這一時半會醒不了。”御醫冷汗淋漓,匍匐著身子答道。
崇元帝蹙眉,疲憊地揮揮手:“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御醫鬆了一口氣,如獲了特赦般退下。
百里墨似忍受著極大的痛苦般,嘴裡囈語著。
朦朦朧朧間,到處一片白霧茫茫,他一直往前走,但是這條路好似沒有盡頭。
“墨兒。”
“誰?”他問道。
“墨兒,是母妃。”
前方白霧中出現了一個端莊典雅的身影,好似母妃!
他往前跑,一直跑,想見她!可這條路彷彿沒有盡頭,她的身影還是那麼遙不可及!
“墨兒,你好嗎?”母妃輕柔的聲音在迴盪。
“母妃,墨兒不好,墨兒好想你。”他對著那個身影大喊。
“墨兒,你一定要為狄家報仇,為我報仇。”母妃聲音驀地變得淒厲,然後越來越小聲,直至消失!
“母妃…別走。”
“母妃…別離開墨兒。”
崇元帝身軀微微走近,猛然聽到這句夢囈。
他高大的身形一僵,伸出一半的手又收回,隨即頭也不回地離開。
*
鳳川伸伸懶腰,起了個大早。
走到正院,準備幹活,就看到幾個婢女圍在一起交頭接耳的討論些什麼。
她拿著掃把,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想吃吃瓜。
微胖的婢女神秘兮兮開口:“王爺去皇宮赴宴,遇刺了,你們知道嗎?”
“啊?不是吧?皇宮這麼不安全嗎?”另外的婢女驚呼道!
胖婢女白了她一眼:“你小點聲。”
“聽說死了好多人,當晚皇宮內血流成河,抬了好多屍體出來。”胖婢女皺緊了眉頭。
“好可怕,那王爺沒事吧?怪不得一早屋內那麼安靜,連池冥大人也不在。”高個婢女恍然大悟。
“聽說王爺中了一劍,生死未卜,還在宮裡療傷。”胖婢女搖搖頭。
“嗚嗚嗚,王爺太可憐了,那麼一個絕世傾城的人。”瘦婢女捂著嘴,差點哭出來。
鳳出聽到這裡,手裡攥緊了掃把!百里墨遇刺,生死不知!她不知為何心下有些擔憂,悶得慌!
要換做以前,自己肯定高興得燒香拜佛,現在心裡挺不是滋味的。
唉…!煩死了!不知道他怎麼樣了!雖然他曾經對她那麼差勁,但,希望他平安吧!
還是去拜拜佛吧!之前挺倒黴的,拜一下去去晦氣也好!
鳳川活也不幹了,牽了王府的馬就離開。
她來到一處山腳下,跨上一處階梯,仰頭看到佛祖寬大的腳背和低垂的眉眼。
這座建在荒山上的寺廟只有寥寥幾個香客跪在蒲團前虔誠焚香,手中的檀香裊裊上升,隱在殿內。
大殿裡誦經聲陣陣,誦經聲停止了,住持走到殿外,站在階梯上,袍服顏色鮮亮,他手握捻珠,眼神寧靜,遙遙向遠望著。
鳳川雙手合十,對他行了個禮。
“阿彌陀佛,施主請。”住持道。
她往功德箱添了些香油錢,拿來三支香,跪在蒲團前,真誠的祈禱著。
“佛祖保佑,保佑我變成一個有錢人,然後保佑我平安,牛鬼蛇神遠離我,然後…然後就是保佑百里墨平平安安。”
站起身恭敬地把香插到香爐內,又跪下叩頭拜了拜。
走到殿外,山裡綠樹蔥蔥,空氣極好,她抬起腳,隨處逛逛。
涼亭內,有個人坐在桌前,身影看起來有些孤寂。
鳳川站在那裡靜靜地望了一會,轉身準備離開。
“嘩嘩譁”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她只能跑到涼亭下避雨。
鳳川抬眸看去,是一個年紀大約五十多的中年男子,臉上不苟言笑,有些凜然,身穿一件普通的衣袍,身上也沒有什麼配飾。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望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禮貌的打了個招呼:“伯伯,你好。”
男人側眸,強大的氣場從她的身上掠過,彷彿沒看到她一樣。
鳳川臉上隨即浮現幾分尷尬!這人真沒禮貌,比百里墨的脾氣還差勁。
她站在那裡,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雨霧濛濛,只有雨滴敲打在地面上,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雨泥味。
“一城秋雨豆花涼,閒倚平山望。”
她不知不覺把心裡覺得應景的詩句脫口而出。
男人側眸看了她一眼,靜靜沉默了片刻。
“繼續。”
鳳川一愣!轉頭環視了一圈,沒人,那就是在跟她說話。
“伯伯,你說什麼繼續?”
“你剛剛唸的詩。”他還是安靜地坐著不動,聲線霸凜,帶著與生俱來的威嚴,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氣場,只要他開口說話,世間萬物都會即刻沉默,一起傾聽。
“哦…。”
鳳川老老實實的接著念出來,實在是這人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她有些膽怯!
“不似年時鑑湖上,錦雲香。採蓮人語荷花蕩。西風雁行,清溪漁唱,吹恨入滄浪。”
“不似年時鑑湖上。吹恨入滄浪。”他低聲念著,眉宇間神色莫名,心似被觸動。
“這是你做的詩嗎?”他沉聲問,終於用正眼看她。
她有些緊張,為毛緊張?不知道!
“不是我作的,我只是看過這首詩。”
爺是一個真誠的人,不裝這種逼。
男人沉眸看著她。
“伯伯,你可以不要這麼看著我嗎?你好凶。”鳳川有些慫,他的眼神盯得她心裡直發毛。
男人周身氣場冷了下來!似乎想發怒,又忍了,聲線也變得威嚴厚重起來。
“你覺得朕…我很兇嗎?”
鳳川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撇了撇嘴開口:“說句真話,也不是兇,是嚴肅。”
真話?多少年了,沒人敢跟他說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