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被突然進來的太醫嚇一跳,雖然有丫鬟通稟自己說是臨王爺特意請來的太醫,為她檢查身體的,大妞還是有些害怕,真怕這太醫接觸到自己的兒子,自己倒無所謂,自己的兒子命重要。
但是王爺昨天似乎也說了一嘴,說是要給她檢查身體,給兒子檢查一下身體,自己生產時,王爺不在府上,他很怕有什麼後遺症留下來。
自己一再地強調自己沒什麼事,那進來的趙太醫依然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低聲很有禮貌的請為她診脈。
大妞實在熬不過就坐下來,冷靜地配合著趙軒趙太醫。
趙太醫診完脈起身,說了大妞的身體並無大礙,只是她思慮過重,有些心神不寧。
給她開了方子,然後又請小嬰兒的脈搏,也經過望聞問切一番之後,太醫拿過來小水碗,將小孩的指尖刺破,頓時一滴殷紅的血掉入碗中。
雖然這一幕似乎要揹著大妞,但是大妞無意間發現了。
她忙上前捂著兒子剛剛刺破的手指,抬眼看向太醫,問:“您這是為何?”
趙太醫有些尷尬的說道:“小孩子的血液能夠看出孩子的健康與否,所以我只能用這笨辦法,孩子不能吃中藥,只能母親經過乳汁來滋補孩子的身體健康。
大妞點頭低聲謝了趙太醫,抱過來兒子坐在軟榻上,心疼地將小孩子的小手捂在手裡,再也不和趙太醫說話。
趙太醫的任務完成,開了方子,然後轉身示意身邊的隨從,端著碗離開直奔王爺的書房而去。
小丫鬟小荷看著大妞傷心的樣子,她站在一邊,支支吾吾的說道:
“程夫人,我覺得趙太醫過來給您檢查身體,怎麼說呢?他是另有原因的,另有目的。
本來你生過孩子之後,貴妃娘娘已經請了太醫給您檢查身體,說並無大害了,但是臨王爺還是找了趙太醫過來給您檢查身體,並且取了小嬰兒的血液。
夫人您想想,民間是不是有一種說法,說是滴血認親。”
小荷她不便把這話說得更直白一些,生怕大妞她心裡難受。
本來生了孩子,大牛心裡就高興,然後今天王爺回來,大妞一改往日的陰鬱情緒,今天晚上又多吃了一些飯。
但是這樣一弄,估計大妞就情緒有波動。
大妞知道小荷這樣問自己是什麼意思,自己也在納悶,那給小孩子檢查身體,還刺破手指,像小荷說的滴血認親,那就是王爺他懷疑這孩子不是他的親骨肉。
大妞暗想,自己也並非是完璧之身時,跟臨王爺的,她在魏家和那魏大寶已經是夫妻,雖然那魏大寶他不能給讓她有孕,但是他是正常男人。
大妞心裡莫名的很酸澀,她本來是想自己有了孩子,而且還有臨王爺這麼貼心貼肺的對她好,她的後半生就衣食無憂了,即使是在這府上有那些側妃娘娘,還有正妃娘娘要抬進門,她有當家主母麗貴妃和王爺保護著他們娘倆,後半生一定沒什麼問題。
但是現在看來,她有些看不清未來的路,前路並不平坦,讓大妞心慌。
她摟著自己的兒子,心酸難受,一行清淚滑落下來。
她怨誰呢?她不願燕君臨,她也不願那魏大寶,只願自己的命運如此的坎坷,她的命本該如此,但是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和她同樣的命運。
如果自己以前嫁過人這事讓人知道,他曾經和那魏家人是生活在一起,為了自己有孕才和傻子在一起的,那麼這件事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就單單說那兩個側妃娘娘,如果知道了這件事之後,那整個王府甚至於整個京城都知道她是什麼來頭,那燕君臨能否頂住這樣的輿論呢?
更何況那正妃娘娘馬上就要進門了,聽說王妃那性格真是潑辣,囂張跋扈,不是麗貴妃能擺佈的,也不是他一個程大妞所能抵擋得了的。
更別說那燕君臨整天在外征戰沙場,想在家裡休息些時日,那李皇后也不允許他這樣。
真要是李皇后又把這燕君臨給害慘了,讓他又變成傻子,或者他沒了,你說自己和兒子應該怎麼辦?這個臨王府還能夠容得下她和她的兒子嗎?她和她的兒子還能有命在嗎?
他越想越害怕,甚至於這一宿我都沒有閤眼,就抱著兒子坐在那傻愣愣地想著心事。
小荷和李嬤嬤見程大妞如此這般,心也是跟著提了起來。李嬤嬤出門去找燕小七。
燕小七是燕君臨的隨從,李嬤嬤側面問了一下,那趙太醫拿了血去臨王爺的書房,目的是什麼,結果是怎樣回事?
但是那趙太醫做的也是不隱蔽,這梅苑的所有丫鬟婆子們應該都能看見,但是他們的嘴不嚴,就怕他們說出去。
燕小七在一邊點頭道:“是啊,我已經看見了,結果還是好的,王爺非常高興。
這不,他也是連夜的在為小子起名字呢
李嬤嬤在一邊也跟著高興,她風風火火的跑去把這一好訊息告訴程夫人。
“程夫人,您別難過,告訴你個好訊息,知道了這個好訊息之後,我們趕緊休息,您一宿不睡覺,怕是奶水掉上去。小世子明日就沒有奶水吃了,你為了小世子,我們也保持身體。”
程大妞目光呆滯地看向李嬤嬤道:“有什麼好訊息,你還能有什麼好訊息?”
李嬤嬤上前拍了拍程大妞的肩頭道:“唉,傻孩子,咱們不這樣悲觀,你的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
現在臨王爺正夜以繼日的給小世子起名字呢,聽燕小七說是太醫,已經確定這小世子就是王爺的親生骨肉,連夜通宵達旦地給小主子起名字,您說這不是一個喜事嗎?
程大妞嗯了一聲道:“唉,如果一個人不相信一個人,那麼以後做任何事情都不會相信的,這只是一個表面現象,我覺得我應該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說完,大妞低頭看向睡在懷裡的兒子,她的淚撲蘇蘇又落了下來。
自己說要出門,要離開這,但是自己能去哪呢?抱著一個年幼的兒子,她能上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