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罪孽深重

“祈大人？”朱景榮驚訝的看著忽然出現的祈言翊。

祈言翊朝朱景榮行了一禮，將手中的證據呈上，“這是那山匪大當家周勇提供的證詞，還請朱大人檢視。”

朱景榮接過證詞，越看越震驚。

他萬萬沒想到秦氏不過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心腸這般惡毒。

證詞上寫得清楚，這些年周勇為秦氏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記錄在上。

當年溫氏還在世時，秦氏便早與祈海天好上，還懷了身孕。

可祈海天為了名聲，無論如何都沒有鬆口將秦氏接進府中。

秦氏無奈，肚子越來越大，只好先把孩子生下。

她想著到時候可以利用這個孩子逼迫祈海天鬆口，可沒想到生下來的是個女娃。

她恨自己不爭氣，竟然生下的不是個兒子。

恰好在這之前她便有意打聽近段時間出生的嬰兒，恰好雲家便有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公子。

為了能夠順利嫁給祈海天，她當晚便讓人去雲家將那個小公子給偷了出來。

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就在她生產沒多久，秦氏讓周勇將廣陵雲家一家五十四口人全殺了還放了把火。

待把大火放了之後，周勇發現還有個兩歲的女童跑了出去，秦氏知道之後便讓他把人給帶了回來。

想要利用這個女童掩蓋自己親生女兒的身份，便將兩人都放在一處宅子長大了。

可沒想到祈海天到了這個份上依然不肯鬆口，甚至連納妾都未曾提過。

秦氏惱怒之下便生出了惡念，想要把溫氏給除了。

於是趁著溫氏在回孃家的路上，讓周勇這幫山匪佯裝去劫東西，順勢將人給殺了。

溫氏一死，秦磊便有了剿滅山匪的藉口。

秦氏兄妹便利用這次機會與周勇裡應外合，把那些不服從周勇的山匪一併剿滅。

而周勇則完美脫身，讓大家以為當年的那群山匪都被剿滅了。

秦磊不僅立下大功，還順理成章的求了陛下一道聖旨賜婚。

祈海天想到秦氏本就與他有了孩子，若是能得到聖旨便也省了他不少心思。

對他來說，溫氏已死，就算另娶也礙不了他們衛國公府的名聲。

這事本也就到處為止了。

但最近卻因為陛下有意讓衛國公把世子之位傳給祈言翊。

秦氏便有些坐不住了，再次聯絡周勇讓他想辦法把祈言翊給殺了。

在這之前周勇還將綠山村給屠了。

這綠山村的村民曾與周勇結怨，周勇早就想對他們動手，於是便趁著這次機會將他們都解決了。

一個村子被屠，還鬧到大理寺，作為大理寺少卿的祈言翊自然要管。

周勇見祈言翊並未出城，便有些急了。

周勇與秦氏合計，便想著利用雲氏和佳兒把晏清紓騙出城將祈言翊引出去。

雖然外界都傳祈言翊對晏清紓不喜，但他怎麼也不可能不顧自己妻子的安危。

沒想到，他們這次還真的將祈言翊給引出了城，直往紅山鎮。

在這之後便是雲氏所提供的證詞裡面提到的事了。

朱景榮放下證詞，滿臉怒色。

“來人，把秦氏給本官拿下！”

兩個衙役直接上去便要將秦氏押走。

秦氏拼命掙扎，不顧顏面的大喊：“不！你們不能抓我！我是衛國公夫人，我是有誥命在身的！”

可她再怎麼掙扎也不過是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弱女子。

就在秦氏快要被押下去的時候，人群外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朱大人，且慢！”

人群散開，祈海天和秦磊快步走了進來。

此時祈海天還不知發生了什麼，聽到秦氏被抓便著急趕了過來。

秦氏見到這兩人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夫君！哥哥！”

朱景榮卻沒有什麼好臉色，板著一張臉道：“不知衛國公和秦將軍還有何要說？”

當年剿滅山匪那事，若查證後真如周勇證詞上所說的那樣，這兩人怕也是自身難保。

“朱大人這裡面定然還有什麼誤會，本國公內子柔弱膽小，定是不會做那等傷天害理之事。”

祈海天說得振振有詞，絲毫未曾察覺到在他旁邊的秦磊臉色有多難看。

晏清紓悄悄看了一眼祈言翊，發現他臉上平靜，似是早有預料。

她看向祈海天問道：“那衛國公可知秦氏曾做下了什麼事？”

看他這模樣定然還不知秦氏那偷龍轉鳳之事，怕也還不知秦氏想要殺祈言翊。

祈海天目光冷冽的掃了她一眼，祈言翊微微側身擋住祈海天的目光。

祈海天冷哼一聲，“這公堂之上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婦道人家來說話了？”

“衛國公好大的威風啊！當年剿滅山匪一事，你們欺騙陛下，還是想想要怎麼脫罪吧！”

祈言翊眼裡閃過一絲厭惡，此案已經移交大理寺，恐怕那邊還未來得及去抓人，這兩人便過來京兆府了。

“混賬！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啪！

朱景榮一拍驚堂木，“肅靜！此案證據確鑿，另外一個罪犯也已全部認罪，將秦氏押下去！移交大理寺！”

“朱大人！”

祈海天驚詫，沒想到他親自過來了，朱景榮會這般不給他面子。

秦磊見勢不妙連忙道：“朱大人此事定然還有什麼誤會，還請徹查清楚啊！”

他們兩人官職都在朱景榮之上，但朱景榮根本不管這些，眼裡只有正道和犯人。

“梁主簿，你來給這兩位大人說說此案到底如何。”

梁主簿躬身走了出來，將剛才那些完完全全敘述了一遍。

祈海天聽後，震驚萬分，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氏，喃喃道：“不……不可能……夫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了他十幾年的枕邊人竟會為了嫁給他，將他前任妻子給殺了，如今更是想要殺了他的親生兒子。

而那個他養了十多年的兒子竟然不是他的親子！

“不，祈兄這定然不是真的，我妹妹不會幹這種事。”

秦磊見他神色不對，似有動搖，連忙開口否認。

“那你說！祈言禮到底是不是老子的兒子？”

祈海天赤紅了雙眼，那神情像是要吃了秦磊一般。

秦磊張了張嘴想要承認，可他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的確如朱錦容所說，證據確鑿，他說再多也是徒勞。

“哈哈……”

祈海天像是瘋了一樣，大笑起來。

這些年來他就像個傻子一樣被這兄妹倆愚弄。

不僅讓自己兒子疏遠了自己，還替別人養了十幾年的便宜兒子。

一旁的秦氏面如死灰，她也沒再替自己辯駁。

祈海天目光一凜，看向秦氏，“毒婦！你這個毒婦！我今天便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