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真相

“陛下，剛才狄大人說的句句屬實，案子確實已經破了”

陸燃拱手開始解釋，剛說一句。

太子卻突然打斷道：“陸燃，你確定案子破了？破案可不是嘴上說說，可有憑證在手，嫌犯是否羈押？莫不是為了想保住性命，幾位合起夥來騙父皇的吧？”

小胖子目光銳利，因為他並不覺得陸燃能活捉所有人，特別是裝扮異獸之人，毫不誇張的說，一對一，就算是狄青也未必能將那人拿下。

而且昨日他手下人也受到了馮夫人的信鴿，連這條線索都沒抓住，就敢說破案？

所以他覺得陸燃等人大概是說謊。

陸燃看向小胖子，有些蛋疼，這未來的小舅子怎麼總是跟自己過不去啊，他好像就見過這小胖子一次，應該沒有過節才對啊。

難不成是他太帥了，這小胖子嫉妒？

嗯.....也不是沒有可能。

“被我說中了？陸燃，我勸你最好如實招來！”

太子突然呵斥，目光肯定。而他心裡則是在想，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這黑小子就是想瞞天過海！

“說中什麼啊？太子殿下，咱們應該沒仇吧？”

陸燃不爽了，這小胖子到底幾個意思啊？

“你這話是何意？本太子怎麼會和你有仇，還有我們是在討論案件，別扯開話題”

太子一臉不悅。

“太子殿下，既然沒仇，那太子殿下總針對我幹什麼啊？難不成我破案你還不高興啊？”

“陸燃，你莫要胡言，本太子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太子臉色一黑，這小子是真實誠還是故意的，怎麼總是這麼噁心他！

“我說我破案了，大臣說不信就算了，畢竟他們可能希望陛下過的不好，但是太子身為儲君怎麼還質疑呢，難不成陛下不舒服太子就得勁了？”

陸燃語不驚人死不休，狄青幾人嚇得冷汗直冒。

至於那剛才質疑的文官聽到這話更是砰的就跪在了地上道：“陛下明鑑，臣絕無此意！”

“父皇，兒臣不是那個意思！”

太子也急了，同樣跪下，心裡更是罵死陸燃了，這他媽是能說的嗎？？？

“好了，都聽陸燃說”

寧帝沉聲語氣不悅，這些個文官就喜歡攻訐他人，不管是博一個美名也好，或者是顯得自己忠心也罷，都忒煩人，可偏偏這些人有人時候又有大用，他也挺頭疼的。

太子氣的牙根癢癢，這個陸燃，比他那些兄弟還噁心。

他謀劃這麼久，差點就因為這兩句話被起了疑心，他現在真的很想弄死這個鬼頭蛤蟆眼的黑小子。

但今天顯然不是好機會，他還是決定再讓陸燃瀟灑幾天，反正他才是近水樓臺，至於黑小子陸燃，早晚都能弄死！

“陸燃，你繼續說”

寧帝目光轉移，陸燃拱手掃了一眼一臉便秘的小舅子，心中暗笑，而後繼續道：“陛下，這是臣與三司審問出的供詞，以及嫌犯簽字畫押的罪證，請陛下過目”

陸燃從懷中掏出摺好的一沓紙，這是狄青三人熬夜奮戰的結果。

看著那厚厚一沓紙，百官目光微變。

有驚訝，有疑惑，有害怕，有緊張。

寧帝將這些情形盡收眼底，擺擺手道：“張老狗，呈上來”

“喳”

張忠祥拿了罪證，陸燃則又道：“陛下，除了罪證之外，臣還從這些嫌犯口中得到了一些名單，其中供的貪汙受賄者有二十二人，以權謀私者十三人，還有些零碎罪證，臣一併帶來了，還請陛下過目！”

陸燃話音一落，朝堂瞬間靜如死水，個別官員聽見這話冷汗直冒，臉色煞白，誰都知道監察院抄了戶部，還抓了工部的人，難不成，他們已經被賣了？

心裡有鬼的官員不敢在想下去了，因為再往下想就到滿門抄斬的地步了。

陸燃斜眼瞧著百官的模樣，嘴角一勾心中冷笑，跟我鬥，小爺玩不死你們！

狄青等人是有點懵的，因為他們確實讓嫌犯簽字畫押了，但並無供認名單啊？

那些個嫌犯都將罪名攬到了自己身上，死都不願意多說一句，很明顯是有把柄被幕後之人捏著，他們也知道，所以就先放棄了，畢竟人不怕折磨不怕死，又認罪了，繼續下去並無意義，只是陸燃都沒審，他哪兒來的名單？

別說狄青懵逼，就連太子等人也懵了。

寧帝剛拿到罪證，聽見陸燃的這話面色突然一沉，目光緩緩掃過百官，凡是心中有鬼的都不敢抬頭，太子此時也低頭緊張起來。

他現在有些不確定了，總不能真扯上自己了吧？

可他轉念一想，事情都是他弟弟辦的，即便扯上他，他也可以將自己摘的一乾二淨。

“諸位愛卿，你們說，陸燃手裡的名單，朕該不該看？”

一句話落地，百官嘩的跪倒一片，只有秦相，國子監白鬍子老頭，還有幾個前面的官兒沒有跪下。

“陛下明鑑”

他們心裡苦啊，當官這麼些年，誰敢說自己沒手癢過？

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當官貪財幾乎是眾人心照不宣的規矩，只是或多或少罷了，可偏偏這黑小子，非得把這事兒捅出來，這不是逼他們上吊嗎？

一時間，百官有求明鑑的，有說嫌犯胡亂攀咬的，但就是沒認錯的。

金鑾殿吵嚷一片馬上成菜市場了。

寧帝見狀冷哼一聲道：“呈上來”

一語落下，百官瞬間安靜，跪在地上的大臣有些已經瑟瑟發抖了，還有一些已經在想自己怎麼死了。

摺子到了寧帝手裡，後者開啟一看，卻見上面並無名單，只有：“陛下恕罪，牽連甚廣”八個字。

寧帝作沉思狀，片刻之後他掃了陸燃一眼，只見後者一直眨眼睛，寧帝心中一笑，而後猛地將摺子摔在龍案上。

霎時間，百官全部俯身，顫顫巍巍。

只有陸燃等人站著看戲，寧帝靜默許久，半天才緩緩道：“京城正是用人之際，這摺子朕先放著，上面有誰，記錄了什麼朕不說，但朕希望，這次之後，不要再有下一次！”

冰冷的話語擲地有聲，百官齊呼陛下聖明。

寧帝將摺子遞給張忠祥，後者揣進袖筒，對陸燃這個黑小子，有了不少改觀。因為他也看到摺子上的字。

“還跪著作甚？是在等朕處罰嗎？”

寧帝呵斥開口，百官迅速起身，心中慶幸的同時也恨死了陸燃，如果眼神能殺人，陸燃能被幹成篩子。

小插曲過去，三司之人都鬆了一口氣，寧帝也適時開口道：“此次三司破詭案，當論功行賞，但三司此前辦案不利，所以此次功過相抵，至於陸燃，破案有功，擢升其為大理寺少卿兼刑部典獄同時賜銀甲，儀同三司，另賞黃金萬兩”

寧帝一語落，百官嘶了一聲。

陸燃等人趕緊謝恩。

本以為還會有人跳出來嗷嗷叫，陸燃正想著怎麼懟呢，但等了半天，那些個喜歡跳腳的文官，既然沒人出來反對，也不恭喜，個個跟啞巴似的。

這讓他心裡還有點小失落。

其實不是他們不想，而是陸燃剛才才噁心完他們，現在讓他們不計前嫌的去恭賀，跟讓他們去吃屎沒區別！

至於這是時候跳腳出來，難免有報復的嫌疑，寧帝之所以將賞賜放在這時候，怎會沒有打算，所以現在發難，那不是等著被陛下記住呢嗎？

“既然諸位愛卿都無異議，那就這樣定了”

寧帝準備拍板之時，秦相卻突然拱手出列道：“陛下，老臣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