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這時面目變得猙獰起來,他瞪著李半仙惡狠狠的說道:“壞我好事,我以後會找你算賬的。”
他這話一出來,我就明白了。
他真是狐狸精變得,而這個李半仙是真的。
李半仙喊了一聲孽畜受死,接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看起來很普通的麻繩。
他一手舉著麻繩,一手掐訣,嘴裡同時嘴裡念著口訣:“人來隔重紙,鬼來隔座山,千邪弄不出,萬邪弄不開,急急如律令!”
唸完口訣他手一鬆,那條麻繩就像是活過來似的,跟一條蛇一樣衝著狐狸精而去。
狐狸精腰間的樹藤眨眼間變成了毛茸茸的長尾巴,長尾巴一掃,閃過一陣煙霧,煙霧消散之際,只見遠處有一隻瘸腿狐狸正飛奔而逃。
我見它跑了有點著急,趕緊看向李半仙:“我爸呢?我爸在哪?”
李半仙用下巴朝著狐狸逃跑的方向指了指,說這得問問那個狐狸,說完他不緊不慢的朝著狐狸逃跑的方向走去。
我見他走得慢心急如焚:
這狐狸雖然腿瘸了,但跑得也飛快,你就這麼走著能追到它?
結果這個念頭剛出來,前面不遠處傳來狐狸的慘叫聲,等我們到了跟前,這畜生已經被麻繩捆綁得結結實實了,可能是麻繩勒得太緊,狐狸的身子看著都要變形散架了。
而它的叫聲也異常淒厲,聽著讓人膈應得不行。
李半仙說了一聲松,那麻繩便瞬間鬆了綁,狐狸這才像人一樣站起來,完事前爪作揖,不停的點頭求饒。
“大師饒命,我修煉了三百多年才有今日的造化,請您放我一馬,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害人了。”
沒等李半仙說話,我迫不及待的追問狐狸我爸呢。
狐狸用前爪指著遠處一個孤墳:“你爸在那個墳頭躺著呢,他沒事,只是被我給迷暈了,還請你向大師求求情放過我吧。”
我聽完朝著孤墳跑去,二胖在後面跟著我。
他一邊跑一邊激動的說道:“今天真他孃的開了眼了,狐狸居然成精了,會說話會變人,這感覺就他媽像是做夢一樣。”
我也沒心思接二胖的話茬,加快腳步跑到了墳頭那。
到跟前的時候,我爸果真躺在墳頭。
他此時正面朝下躺著,看起來一點意識也沒有,我把他身子扒拉過來,先是摸了摸臉,還是有溫度的。
接著又測了測鼻息,沒有問題。
人還活著,我這緊繃的神經自然鬆了下來。
我拍拍我爸的臉,試圖叫醒他,但是沒有任何作用。
二胖則在旁邊說道:“你爸是中邪了才這樣的,你就這樣幹叫沒用吧,還是等那個老頭過來了,讓他想辦法叫醒你爸吧。”
我轉過臉,朝著李半仙那邊看去。
也就這時,那邊不知道怎麼的閃出了一片火光,還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然後我聽見那個狐狸嘶吼道:“你這個騙子,你說會……”
它的話沒說完,傳來一陣爆炸聲,接著火光沖天。
火光中,有個精瘦的身影朝著我這邊走來。
正是李半仙。
很快,李半仙來到我面前,淡淡的說了聲狐狸精被處理掉了。
咋說呢,那狐狸精剛剛求了半天饒,加上我爸也確實還活著沒什麼事,我還以為李半仙會心軟放那狐狸精一條生路。
沒想到他直接給處理掉了。
修煉三百多年,此刻煙消雲散,讓我有種眾生其實都很脆弱很短暫的感覺。
李半仙估計也是看出了我心思,他說世間萬物都有自己的命數,這個狐狸精活了三百年,相對於其他狐狸它很幸運,已經是上天對它的恩賜了,今天它殞命與此也是它該有的命數。
對於李半仙這話,那時候的我是有點不太理解的。
我只是在心裡嘀咕著:
那狐狸精的命數,不也是由李半仙決定的麼?
如果李半仙心軟不處理它,它不就能繼續活麼?
這個命數到底是天命?
還是人為呢?
我還想到了我媽我姥姥,還有我自己。
我小心翼翼的問李半仙:“你剛才說你是為我專程而來的對吧,那你肯定知道我的情況對不對,我媽和我姥姥還有我的命數,你說是怎樣的呢?”
李半仙盯著我看了片刻,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片刻後他笑道:“你這不還活的好好的麼?你先放寬心吧,我來就是為處理你的事而來的,你還能活很久呢。”
他這話聽起來像是安慰我,但心裡有種直覺告訴我。
我的處境很危險,我可能也會像我媽我姥姥,還有剛剛的那隻狐狸精一樣,隨時會殞命。
一旁的二胖,這時突然一臉諂媚的問李半仙:“大師大師,那狐狸修煉時間長了能成精,人是不是修煉長了也能成精……哦不對,我意思是說人是不是也會修煉得道,像是小說和電影裡講的那樣得道成仙什麼的?那要是能的話,你收不收徒弟?我以後跟著您混吧,讓我也……”
李半仙並沒有聽二胖繼續講吓去,他只是一邊朝著我爸走來,一邊很無情的打斷二胖:“我收徒看緣分,你我沒這個緣分。”
二胖瞬間像是霜打的茄子,一副苦瓜臉,而我則跟著李半仙蹲在我爸跟前,想要看看他是怎麼“救”我爸的。
李半仙從他包袱裡掏出一個小瓷瓶,他把小瓷瓶上面的蓋子擰下來,接著把瓶口對準我爸的鼻子,並用手輕輕的扇起風來。
這時我也聞到了一股很刺鼻很難聞的味道,這味道讓我渾身發緊且有種面板被燙傷的感覺。
我正要問李半仙這是什麼東西,怎麼讓我這麼難受,結果二胖眯著眼睛把鼻子往前湊了湊,並一臉陶醉的說道:“這裡面裝的啥呀,聞起來好香呀?”
好香?
這玩意這麼刺鼻難聞,哪來的香味呢?
我問二胖是不是鼻子出問題了,這玩意難聞死了。
二胖驚訝的看著我:“不難聞啊,挺好聞的,香香的。”
李半仙這時看了我一眼,對我擺擺手:“你先離遠點,這東西對你可不太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