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十年。
十年間，齊默日日求戰，日日敗退。
所幸對方是個傀儡，而並非生靈，否則怕是早就厭煩了。
在這十年間，齊默三人也並非全無收穫，他們三人合力之下，至少可以保證十招之內不會落敗了。
“長進倒是不小，不過若只是如此的話，哪怕萬年之後，此方世界徹底崩塌，你們也過不了我這一關。”
白髮女子的話很不好聽，但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進步不小，但依舊難以達到這白髮女子的十之一二。
甚至更讓人絕望的是，每次交戰過後，不止是齊默三人的實力在變強，那白髮女子每次出手也越來越強，也不知是她從一開始就未曾展現真正實力，還是真的一日更比一日強。
白髮女子又道：“你們一路走來，應當得了不少這塔內的寶物，一併用了之後，再來挑戰也不遲。”
“前輩說得有理。”
三人各自長嘆一聲。
若是在尋常時候，有這麼個陪練，他們當然可以不必著急，日復一日的練下去便是，總有一日能與這白髮女子比肩。
但現在，對於他們而言可沒那麼多閒工夫，尤其對於齊默來說更是如此。
此行他們獲得的寶物不少，一路走來，所有打敗守門人之後獲得的寶物都已匯聚在他們手中，尤其那大道金丹，也便是道符，更是可以直接提升修為的至寶。
齊默道：“咱們各自煉化道符，千年之後，再試著一戰！”
“千年之後，定要破了這一重關卡！”
三人各自分得幾枚道符，便開始煉化起來。
煉化道符從來都不是什麼一蹴而就的事，尤其這些道符，至少都是道境二十重之上的修士畢生修為所化，千年光景，尋常同境界修士連一顆都煉化不了。
不過，這三人顯然並非尋常。
他們各自都有手段操控混沌之力，藉著這股凌駕於道韻之上的力量，煉化道符的速度，無疑會比尋常修士快上數倍不止。
尤其齊默，他的體魄幾乎與原始一族無異，煉化速度更是快得嚇人。
不過堪堪百年光景，分到他手上的五枚道符便已盡數被煉化，只是那修為，也才堪堪道境二十重而已，只升了兩境。
須知，他手中的五枚道符，道韻最強的那一枚，可是有著道境二十七重修士的畢生修為！
這便是混沌之力的代價。
雖然凌駕於一切之上，但若要有所提升，勢必也要付出同境界修士十倍百倍的代價。
當然了，其所帶來的提升，也是非同小可的。
“你還說你並非原始一族。”
白髮女子一直在觀察著三人的煉化，自然將一切盡收眼底，從齊默修煉之時便不難看出，他的確是原始一族無疑。
齊默也不隱瞞，如實答道：“我的確是人族無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掌控了這份力量，來此之前，又偶遇一位原始一族的前輩，與他達成了交易，他才將我的體魄改造成了這般模樣。”
“如此說來，的確不能算是原始一族。”
白髮女子瞭然。
不過，雖說不是原始一族，但其實也相差不大了，尤其還與外界倖存的原始一族有些淵源。
說是自己人，也並無不妥。
齊默又問：“敢問前輩，在這塔中，可還有其他混沌元石的存在？”
“混沌元石麼？”
白髮女子微微蹙眉，道：“我知道的只有三十層有一塊，再往上，應該就沒有了。”
“這樣嗎……”
齊默有些失望的一嘆。
但隨即，他又重新打起精神，再度祭出伏龍劍，道：“還請前輩賜教。”
“你一個人？”
白髮女子微微挑眉。
不過，她也並未多廢話，只是如之前那般揮出一掌。
此掌一出，頓時引得齊默心頭巨震，這白髮女子出掌力度，竟是比起之前又大了數倍，他已連破兩境，竟都無法抵擋住這一掌！
百年之前還能合力擋下十招，百年一過，竟是連一招都擋不住了。
齊默估計，哪怕三人合力，結果也相差不大。
齊默苦笑：“這才是前輩的全力嗎？”
白髮女子卻是語氣平淡道：“我並不會留手，百年前是全力，現在也是全力。”
一時之間，齊默哭笑不得。
自己苦修百年，進步速度竟還沒一個傀儡快。
“前輩一直在變強？”
白衣女子遲疑片刻後，依舊是冰冷的語氣：“算是吧，說起來，你果真不是原始一族。”
“為什麼這麼說？”
齊默不解。
雖說他早就表明自己並非原始一族，但白髮女子突然冷不丁來上這麼一句，還是讓齊默有些摸不著頭腦。
白髮女子卻只是語氣平淡道：“太弱了。”
齊默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這傀儡說話實在是太不留情面了。
白衣女子繼續道：“按你現在的修為，如果真是原始一族的話，即便是現在我的，你也能在十招之內將我打敗，至少單槍匹馬走上六十層不成問題。”
齊默心中駭然。
他雖只有道境二十重修為，但卻是可以與尋常道境二十七重乃至於是二十八重匹敵的，這樣誇張的戰力，在人族之中絕對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可哪怕如此，竟還是遠遠不如真正的原始一族？
這個一招便可挫敗自己的白髮女子，在同境界原始一族手中，竟撐不過十招……
這還真是個可怕的種族。
當年鎮壓他們的，又該是何等強悍的人族修士……
齊默試探性地問道：“那，前輩可有方法，讓我能……再強些？”
“練。”
白髮女子的回答很簡單。
原始一族天生強悍，但他們的強大，卻又並不僅僅只是天生的。
這副身軀的潛能，遠比齊默所想象的更加強悍，它所能承載的力量，更是不可估量！
在經歷過無數次戰爭拷打之後，哪怕只依靠著本能，他們都能磨礪出不俗的實力，這個種族的戰鬥天賦，遠遠高於天外宇宙任何一個生靈。
“我明白了。”
齊默站起身來，繼續持劍向前走去：“前輩，咱們繼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