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蕭玉清過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儘管他們的臉上沒有露出什麼,可眼神裡的那一絲不屑,卻是被虞雲晏捕捉到了的。

虞雲晏又要說話的時候,就聽上面的皇上開口了。

“讓她進來。”

眾人不再說話。

蕭玉清從外面大步跨進來,行禮後,又跟各位大人們點頭。

大家趕緊又回禮。

一陣忙碌後,才聽蕭玉清揚聲道,“父皇,既然大家都相信禁軍左統領的能力,那不如兒臣有一個法子,讓禁軍左統領和女匪們在演武場裡給父皇和母后瞧瞧,到底是誰更有本事!”

“跟女匪在演武場裡打一仗,那成何體統?”有人很快就辯駁了起來。

蕭玉清回頭看他,就這麼看著,不說話。

直到將那人看的有些不自在,他要朝著皇上說話時,蕭臨就將他給打斷了。

“玉清,你那邊處理好了?”蕭臨問道。

這話問的有意思。

既沒有聲稱女匪,也沒有聲稱別的,就直接將這件事落在了蕭玉清的頭上。

蕭玉清聽得很懂。

“已經處理好了,若是父皇同意禁軍借給兒臣一用的話,兒臣感激不盡。”她笑嘻嘻的。

蕭臨從桌子上拿了塊銅製的令牌,丟了下去。

蕭玉清伸手接住。

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人家已經走了。

“皇上,公主這是……”有人不解她的意思。

虞雲晏冷哼了聲,“公主將那些匪徒詔安了,這都看不出來。”

說話的那人被懟的的一噎。

另外有人提出了疑惑,“公主早上才帶著禁軍離京,沒多會兒就跟禁軍的左統領發生了爭執,現在怎麼就……”

他就差點說蕭玉清是為了瞞報功績而說謊了。

這才一日的時間不到。

或者說,是半日而已。

半日就能拿下匪徒的話,這都能載入史冊了!

實際上,蕭玉清人生中第一次接了剿匪的故事,確實被載入了史冊,史冊上就簡短兩句話而已,可卻有鋪天蓋地的野史橫飛。

有人說她一人單槍匹馬拿下了土匪頭子。

有人說她帶著禁軍直接衝了進去。

蕭玉清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差點就一口茶水噴出來。

好在她聽了聽,亂七八糟什麼版本都有,當真是將她給吹起來了。

不過。

這都是後話。

現在蕭玉清正興致勃勃地安排了一場演武場的兩方對決。

她站在禁軍左統領的面前時,左統領的臉色一言難盡,若是依著他的脾性,早就該將面前的人打一頓了。

可這是公主。

左統領只能咬牙將不滿往肚子裡咽。

他朝著蕭玉清道,“公主,他們今上午剛剛打完一場,不如讓大家歇歇,明日再戰?”

打仗是很耗費體力的,哪怕上午就是一小場,現在還有人累著呢。

再接著來一場的話,怕是會累。

當然,他也是有小心思的。

今日突如其來就要拿著一群土匪跟他們禁軍操練,傳出去會讓人笑掉大牙,且他要回去好好想一想,如何才能將她們打的落花流水。

皇上的意思是,要是贏了,他的官位保得住。

若是輸了,讓他收拾收拾滾。

那些女人們之前有山的地形方便,才跟禁軍能平分秋色,現在來了演武場,她們還有什麼便利。

蕭玉清見眼前的左統領眼底帶了不屑,就知道他定是又開始不知好歹了。

她也懶得計較。

只是道,“本宮已經跟父皇說了,一個時辰後,你帶著你的人在這裡等著。”

說罷,她也不管他什麼反應,直接轉身離開。

左統領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見蕭玉清已經走遠,他不由得捏了拳頭。

待會兒定要將這群娘們打的不知東西,跪地叫爹。

蕭玉清親自到城門口接了薛娘她們。

她們此時一個個穿了整齊的束腿衣裳,將頭髮高高紮了起來,顯然一副利索乾淨,時刻準備戰鬥的樣子。

“跟我來。”蕭玉清引了她們進去。

一個時辰後,眾人在演武場裡面相聚。

蕭臨和柳嬋都來了,還帶來了幾個文官和武將的大臣們。

蕭玉清下場跟薛娘講了規矩。

薛娘是一點就通的,她點點頭,“公主放心,我們有數。”

這種地方只是演練而已,凡事點到為止。

她們不會傷人的。

蕭玉清見她想的比自己囑咐的還多,一時也沒說什麼。

這個演武場是皇宮角上的一處,足足能容納幾百人,於是各方出了一百人,以圍困倒地算數。

隨著一聲令下,兩方人對峙。

薛娘率先攻擊,帶著自己的人不停穿梭。

從一開始眾人的閒散,在一刻鐘後,眾人便開始神情凝重了起來。

這才一刻鐘,上百名禁軍就已然顯現出了受困的姿態。

兩刻鐘後,受困的情況愈發明顯。

僅僅半個時辰後,薛娘帶著人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且禁軍身上的‘刺破’紅點越來越多。

最終,左統領臉色慘白,冒著汗帶人退到後面。

“好。”蕭臨第一個鼓了掌。

皇上都表達了厲害,其他人就算是心裡驚訝,也忙不迭趕緊落下,跟著鼓起掌來。

一個個朝著蕭玉清那叫一個好恭維。

直到蕭玉清開口,“父皇,將左統領的官職撤了,兒臣看薛娘有這個本事,她帶著人守衛京城安危,也能訓練訓練這些懶散的禁軍子弟,您覺得呢?”

此話一出,眾人下意識地就提了心。

“不可。”一個年長些的官員開口,他朝前邁了一步,“皇上,女子來守著京城,傳出去還不讓人恥笑?”

他是剛剛退下來的兵部尚書,這次出來,也是皇上命人去喊了他。

好戲是看了,可有些東西還是不行的。

“李大人覺得女子守京城會遭人恥笑,可現在這個情況……”蕭玉清伸手指了指底下的眾人,“禁軍拿著朝堂的俸祿,一個個高高在上,結果被一群女子打的落花流水,竟然連半個時辰都抵擋不過。”

這不遭人恥笑?

還顧著所謂的顏面呢?

那老大人被蕭玉清的話點的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