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奔教師村

“狗養的陳遠，今個兒你敢打我！”

“過幾天就是我表妹的生日，到時候你非得像條狗一樣趴地上，舔我腳底！我還要讓你媳婦來幫我舒服舒服！”

“不然，你這輩子甭想靠近我表妹，你會哭得那叫一個慘，比狗還慘！”

另一邊，梁海從我家屁滾尿流的逃走。

身上的兩鞭子火辣辣的，更加疼痛，就像往骨子裡鑽一樣。

這讓他更加惱火。

他已經想到了七八種對付我的辦法。

最好的法子，當然是利用我的前妻、也就是他的表妹，來收拾我了。

而我，也在準備著，賺更多的錢，去打臉和復仇我的前妻，去疼去愛我的村花媳婦！

手頭已經有400多塊的本錢，我可以把河鮮的生意，擴大規模了。

“桂花嬸，我想請你幫忙，到村裡傳一個訊息出去。我要長期、大批的收購黃鱔、泥鰍、七星魚、王八等……”

然後我把價格告訴了桂花嬸。

黃鱔1塊5一斤，泥鰍1塊一斤，七星魚2塊一斤，塘鯴魚8毛一斤，一斤以下小王八5塊一斤，一斤以上大王八7塊一斤。

都比鎮上的收購價低。

但村裡的人要把這些帶到鎮上賣，很難賣得出。

因為鎮上的人會嫌肉少，很少人買。

而且一去一回，得走大半天路。

對比之下，我給出的算是高價了。

“阿遠，你要做大生意了？你有這個志向，我很高興。桂花嬸我幫得到你的，儘管開口！”

“好嘞，那就辛苦您了，有鄉親上門賣魚，您就幫我收下來。”

我數出10張大團結，交到了她手中：

“桂花嬸，我不讓您白辛苦，您幫我收下一斤，給您一毛錢工錢。”

她一聽就要推辭，我十分認真的說：

“桂花嬸，我這是要做長久生意，您要是不嫌棄，也幫我幹了這長久的活兒。”

她聽了就很高興，不再推辭，答應了下來。

一天下來，如果能收個二三十斤，工錢就比得上城裡單位職工的兩三天工資了。

其實我完全可以找請一個身強力壯的年輕男子，幫我幹這個活。

但桂花嬸一直把我妻兒當家人照顧，對我有恩，今兒我該回報他了。

而且她在村裡人緣相當好，交給她是沒錯的。

“另外我想找村長借一下手扶仔，桂花嬸你幫幫忙。”

“那行的，咱走！”

……

當天，我就去村裡頭唯一有手扶仔的村長家，打算問他租用，每天給他兩塊租金。

手扶仔，其實就是八九十年代，粵省西部山區的一種手扶拖拉機的俗稱，使用柴油，走山路泥巴路效能強大，載貨量大。

那個年代，山村家家戶戶建房子，基本都用手扶仔運磚運石。

村長很清楚我的過去，我這人可以說是劣跡斑斑，完全不信我借他的手扶仔，是為了做生意。

還好我帶了桂花嬸來幫忙說話。

看在她的面子上，村長終於借給了我。

“聽著，陳遠！我這兒有20塊錢的本兒，你要能幫我賺到十來塊，手扶仔的租金直接給你免了！但要是賺不著——嘿，可別怪我心狠，租金翻倍！你敢不敢接？”

村長也是賊精，想賺錢，又不想做虧本生意，就搞這一出。

我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村長是這條村最說得上話的人物，以後有事沒事，我還得找他。

也算是我有必要結交的人脈之一。

“村長，我保證，今天沒幫你賺到錢，我就不回村。”

有了手扶仔，從村裡到鎮上，時間成本節省四分之三，只需半小時左右。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六點出發，六點半就到了鎮上。

這時已經有二十檔賣魚的了。

鎮上的漁民、魚販，都是很勤力的，為了搶佔魚市場的好位置，來得比我還早。

因為前天我高價大批收購黃鱔泥鰍等，訊息已經傳開，這兩天漁民就大量捕撈這些，等著我來收購。

河坪鎮江河湖溪星羅棋佈，只要不動用大型捕撈船，各種河珍就永遠撈不完。

因為昨天我沒來，部分漁民就特意把河珍養著，等我來。

所以，市場的供貨量，一下子多了兩三倍！

這一回，我壓低了價格。

當然，這個壓價，完全在他們的接受範圍之內。

因為鎮上的魚價也不固定，甚至每天因為天氣、供貨量等，都有波動。

這完全正常。

於是，我總共收到黃鱔24斤多（1塊7一斤），泥鰍36斤多（一塊二一斤），七星魚20斤多（兩塊六一斤），小王八19只17斤多（7塊一斤），大王八6只11斤多（9塊一斤）。

總共350多塊。

這時我手頭的本錢，加上村長的20塊，其實不到320塊。

但因為我收購的量大，完全可以賒欠。

於是就欠了部分漁民魚販子總共50多塊。

他們甚至連欠條都不用我寫，只要求我明天繼續收他們的河鮮。

我爽快的答應了他們。

不到一小時時間，我就結束了收購，七點半就開著手扶仔，載著超過一百斤河鮮，從鎮上趕往縣城。

這個年代特有的砂石路，對手扶仔來說，簡直如履平地，比拉著木板車快了N倍。

但半路上卻開始降溫，還下起了濛濛細雨。

粵西地區的三四月份，氣溫都是不定的，有時豔陽高照就像三伏天，有時降溫下雨就像入冬。

匆忙間我並沒有帶厚衣服，其實一貧如洗的家裡，也並沒有厚衣服。

氣溫降到了10度左右，我感受到了相當嚴重的寒意。

一路上，手腳已經凍僵，細雨打溼了衣裳，冷得我牙齒咯咯直響。

不過出身山村的我，這點冷還是能扛住的。

為了儘快到達縣城，我一路快馬加鞭！

不到九點就到了縣城，比走路快了兩個多小時。

這就是借到手扶仔，給我帶來的好處。時間和人力成本，都大大的節省了兩三倍。

這一次，我直奔一中教師村。

說是一中教師村，其實是一中的老師為主，還匯聚了二中、春城中學、河西中學、附城中學的部分老師，甚至是鄉鎮的部分退休教師。

所以區域相當大，樓房一棟接著一棟，教職工加上家屬，常住人口超過三萬，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潛力市場。

但一般的商販都受到嚴格限制，不允許直接進入裡面叫賣，免得擾亂清靜。

門外已經有好幾個菜販、肉販等，被攔在外面不能進去。

他們看我開手扶仔，載著一大車的東西，就滿臉的嘲笑。

就你這樣的，開著手扶仔也想進去？做夢囉！

“停！這裡不能進去！”

戴著眼鏡的看門老頭，自然攔住了我。

那幾個小販都用意料中的眼神，看著熱鬧。

我連車都沒下，直接掏出楊大宏之前給我寫的准入證明。

老頭看了之後，進傳達室打了一通電話給楊大宏。

“哥仔，你開到老榕樹廣場去，那邊人多，又不會吵到別人休息。”

從傳達室出來，老頭當即開了大鐵門，叮囑我兩句後，就讓我進去了。

其他商販也想趁機擠進來，卻被他嚴厲警告：

“你們敢進去，我就叫保安逮住你們！”

他們當即表達不滿：

“那農村佬幹嘛可以進去？”

“人家是裡面老領導的家屬，有通行證！你們有嗎？”

於是，那些攤販一個接一個的不吱聲，眼巴巴的看著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