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說過，我會撐到那個時候

“夜叔！”

江皖靈叫住對方，夜魂七瞥了一眼墨染帝國國君，收回自己手中的長劍。

在眾人聚焦的視線下，江皖靈玉手輕輕觸碰至陣法邊緣，感受著其中陣法結構，一股極致的熟悉感瞬間縈繞在她的腦海裡。

“江皖靈，你四妹呢？”

下午，刺眼的燈光投射在破敗房屋的主臥，江真誠抵在江皖靈房間的門口，隨意詢問道。

“關你什麼事？”

江皖靈連忙收起懷中的本子，警惕的看向江真誠。

“她是我妹，我現在找不到她，擔心一下她有問題嗎？”

江真誠渾然不顧江皖靈那彷彿要吃了他的眼神，自顧自的走進江皖靈的房間，不斷掃視著，最終目光停留在江皖靈身後的淡藍色光圈上。

“那是陣法嗎？你還在偷偷學習陣法，你是那塊料嗎？”

“你管我！我是不是那塊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四妹跟著大姐去了珍月閣玩，我已經告訴你四妹的位置了，請問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江真誠並沒有離開，而是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你覺得陣法是什麼，它的執行本質又是什麼？”

“你懂什麼東西，竟然還來問我這些。”

江皖靈感覺江真誠這個人實在是太噁心了，明明啥也不懂，還喜歡亂問。

“你什麼都不懂，跟你說了，我也只覺得是在浪費我的時間。”

“只要你跟我說了，我就離開這裡。”

“你確定？”

江皖靈看向江真誠，眼底劃過一絲狐疑，不明白他在想些什麼。

“那我跟你說完，不管你能不能聽懂，你都給我趕緊離開！”

江真誠笑著點了點頭。

江皖月深吸一口氣，還是開口說道。

“我覺得陣法是個無比神奇的東西，它明明是有一些沒有任何生命的靈力，在精神力的控制下，組裝而成的擁有生命大型架構。”

“無生命與有生命的對撞，每次都能夠讓我眼前一亮，讓我堅定的走在陣道一途之上。”

“有沒有可能，它從一開始就是有生命的，又或者說，它一直都是沒有生命的。”

江真誠聽完，突然開口道。

“一開始就是有生命，一直又是沒生命，江真誠，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麼矛盾的話，真的是碳基生物能夠說出來的？”

江皖靈搖了搖頭，對江真誠越發失望，自己難得跟他分享一下自己的心得，他卻突然說出這麼個無厘頭的話，這使得她對江真誠更加不耐煩。

“我已經跟你說完了，你可以離開了。”

江真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這個大陸所有一切的本質，都是探尋大道規律，利用大道規律。比如武者是透過吸收靈力，以丹田為容器，依託於用功法探尋好的大道規律，來釋放靈力，展現出驚人的威力。”

“而陣道一途，只不過是需要你提前瞭解靈力的運轉規律，以精神力為掌控靈力的手段，將天地靈力調動起來，依據你對陣圖的理解，來佈置各種陣法。”

“所以，你會認為陣法是依據各種陣圖來堆積木，累加起來。但是這隻會限制你陣道一途的想法與突破。”

“陣圖的本質，其實還是在利用靈力運轉的規律，陣法是死的，靈力規則是活的。是死是活，還得看你自己對它的理解。”

說完這些話，江真誠的身形悄然離開。

江皖靈注視著江真誠離開的背影，回想著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只感覺一陣好笑，明明啥都不懂，還說出這麼多一大堆富含哲理的話。

江皖靈搖了搖頭，目光投向自己身後的淡藍色光圈，猶豫一會後，在精神力的控制下，它開始瓦解又重新凝聚。

她沒注意到的是，她此刻再次佈置陣法時，江真誠的話不時影響著她，很快，一道比之前更為亮眼堅固的光圈，緩緩在她的身後凝聚。

“一切的本質，都是探尋其內在規律……。”

江皖月睜開眼，感應著這道陣法內部靈力的運轉規律，雙眸越發明亮，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

“陣法，它是有生命的！”

天機閣閣主一雙明亮的雙眸緊緊盯著江皖靈的背影，手上的動作越發加快，就在剛剛，他算出，天淵剛剛的異動，也許並不是壞事，而是，它即將被徹底封印的最後反抗。

但是他們一眾頂級強者全部在深淵外，根本沒有對深淵做出任何封印行為，而此刻深淵的這異常反抗，只能是一個人搞出來的。

“江真誠！”

深淵旁，一位周身不斷散發出霞光的絕美女子被定在原地，她幾乎是拼了命的呼喚眼前生機微弱如同大風的熒光的江真誠。

希望他能夠再次睜開眼，希望他能解開對自己的束縛，她不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江真誠在自己面前就這麼悽慘痛苦的死去。

突然，江真誠再次緩緩睜開眼，看向系統，溫柔一笑，“我說了，我會挺到那個時候的。”

正在系統納悶他在說什麼的時候，外界的陣法突然解出一道口子，一位身著白裙的高冷女子踏步走入。

女子一進來，視線就不斷在這裡掃蕩，最終，她像是看到了什麼，下意識的捂住紅唇，嬌軀不斷顫抖。

她踱步向著江真誠走來，她此刻感覺每走一步，都奪走了她所有的氣力，當她終於來到江真誠身旁時，緩緩跪了下去，握住他那感受不到一絲溫度的乾癟手骨，聲線顫抖的道。

“哥，妹妹來看你了。”

一刻鐘前。

“這小女孩周身的氣質好像突然變了，我剛剛竟然有股，她能夠看穿一切的錯覺。”

“那不是錯覺，剛剛這個小女娃，已經進入了通透意境。”

佛門老住持雙眸死死盯著江皖靈的背影，眼底蘊含著深深的驚豔。

“老禿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通透意境不是隻有帝境高階的強者在積攢許久，才能夠僥倖進入的神秘意境嗎？據我所知，在座的各位，只有天機閣閣主在千年前僥倖進入過這一境界。”

“現在眼前這個丫頭，還不過千歲，怎麼可能進入這個意境中。”

“不，佛門老住持說的是對的，她，真的進入了這一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