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陳子安便去了望江村,將兩萬元現金交給趙成軍。

趙成軍當面感謝陳子安,說絕不辜負他的信任。

陳子安淡淡一笑,道:“我既然選擇相信你,就不會再懷疑你的能力。”

趙成軍拍著胸口:“小安兄弟,以後你看哥的努力表現就是了。”

陳子安將八十隻宰殺好的鴨子裝車,趙成軍說要進城,要幫陳子安拉一些。

被陳子安拒絕了。

以他現在修煉《本體道源經》取得的成績,拉八十隻鴨子和空車區別不大。

陳子安在和趙成軍說話的時候,羅英其實一直在一旁。

但罕見的,羅英在陳子安面前很沉默。

這一反常現象並沒有被趙成軍注意到。

兩人便一起騎車進城,也算有個伴。

雖然騎車說話不方便,但兩人也是有說有笑。

到了城裡,趙成軍去找律師擬合同。

陳子安自然去了曹鴨子。

現在曹鴨子的名氣越來越大,曹平安和付春梅都幹勁十足。

曹平安甚至笑道:“小安兄弟,現在八十隻鴨子勉強供應的上,入了秋以後,恐怕每天的消耗量要上百隻,你怕是該換車了,換成摩托車。”

陳子安心道,我有一輛桑塔納。

不過拿小轎車來拉鴨子,估計是人都會說陳子安有病。

陳子安並不希望換摩托車,他每天拉鴨子進城也算是修煉了。

但陳子安也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怪物。

一百隻鴨子好幾百斤,那可是普通人玩不了的本事。

何況,陳子安有個打算,如果曹鴨子每天消耗量超過一百隻,他就不拉鴨子了,讓曹平安直接從趙成軍那裡進貨。

畢竟兩邊都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如果陳子安再兩頭吃錢,那格局就小了。

陳子安有別的賺錢計劃。

但是面對曹平安,陳子安還是從善如流地回答道:“等湊夠了錢就買摩托車吧。”

陳子安從曹鴨子出來,照例去章耀紅的麵館吃了面,然後才回香樟場。

到了香樟場,陳子安給黃阿華打了個電話。

陳龍陳虎和黃阿華這段時間賭場生意爆火,這幾個傢伙已經買了手機。

不是後世那種智慧機,而是像後世那種老人機。

但在這個時代,一部棒棒機或翻蓋手機價格就是大幾千,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

陳子安打通電話,不一會兒,黃阿華便出現在香樟場口上的商店前面。

“安哥!你怎麼不下來到茶館耍”?

黃阿華現在人模狗樣,紅光滿面,顯然過的很滋潤。

陳子安隨口問道:“小龍小虎呢?”

“他們在看堂子,這段時間都有點忙,忙得腰痠背疼,覺都睡不好了。”

雖然嘴裡在訴苦,但這貨一臉笑意。

特麼的就是在凡爾賽。

“安哥你要找他們嗎?我馬上去叫他們。”

黃阿華這個人別的不說,當狗腿還是很合格的,有眼力勁兒。

陳子安卻搖了搖頭:“我不找他們,就找你。”

黃阿華心頭一緊,連忙回顧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貌似已經改邪歸正,沒幹過什麼壞事兒了。

“別緊張,”陳子安安慰黃阿華,“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我是想問你有沒有董老大的電話號碼?”

黃阿華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我有董建的電話號碼,安哥,這傢伙又惹到你了嗎?”

陳子安沒好氣的說道:“你就不能盼我點好?我是那種沒事兒找人麻煩的人嗎?”

黃阿華心道,安哥確實是。

但他嘴上卻不敢說出來。

“別囉嗦了,麻溜兒的給董老大打個電話。”

陳子安看著黃阿華別在腰間的棒棒機,非常騷包。

黃阿華連忙取下手機,找到董建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以後,黃阿華故意裝著開了擴音。

那邊董建問道:”黃阿華,找我什麼事兒?有話就說,有屁就放,老子忙著呢!”

黃阿華狐假虎威,破口大罵道:“你忙?你忙個錘子!有什麼事情比安哥找你還重要?”

那邊董建一聽就慌了,說話都有些結巴:“安……安哥找我做什麼?你特麼的還不快點把手機拿給安哥!”

黃阿華呵呵一笑,諂媚地把手機遞給陳子安:“安哥,你來給他說。”

陳子安接過手機說道:“董老大,你現在有沒有空,我們見個面,有點事情跟你談。”

陳子安的要求,董建哪敢拒絕?

只是和陳子安見面,不知是福是禍,這讓董健心裡忐忑不安,緊張地說道:“安,安哥,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兒,先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好吧,”陳子安說道,“是這樣的,上次贏你的幾萬塊錢曝光了,我老爹會追問來歷,到時候你就說那些錢是你因為感謝我,非要送給我不可。”

董建:“……”

我感謝你?

感謝你全家啊!

但問候陳子安全家的話,董建只能想想算了,不敢說出來,怕被陳子安扭斷脖子,縫都縫不上那種。

不過董老大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只要陳子安不是惦記他的礦山,其他的事兒都不是事兒。

“好的安哥,我知道了,我就說我遭人追殺,是你救了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所以只能給點錢。”

陳子安對董建的話並不滿意,補充道:“到時候如果我爸問你詳細情況,你就說當時你受傷藏在一個地方,那幾個追上殺你的人問我看沒看到你,然後我就說沒看到你,他們又問我,你到哪裡去了?我往另外的路指了一下,他們就追下去了,這樣你就撿了一條小命。”

“你可千萬不要說是我出手打敗了追殺你的人,救了你,明白了嗎?我們先對好口供,免得到時候出錯。”

“明白!安哥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說。”

董建覺得自己這輩子即將撒一個最愚蠢和最可笑的謊。

可是他沒有辦法,他已經對陳子安怕到了骨子裡。

即使陳子安喊他去吃屎,估計董建還會問一句“是吃涼的還是熱的”。

雖然這件事情有些荒唐,但董建還是能接受。

但陳子安下一句話,就讓董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