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初的拜師大典上,柯靈萱親手系在他劍柄上的賀禮。

三個月前突然遺失後,他還特意去尋過,不過在白天得知了柯靈萱具體心思之後就沒在想這東西了。

沒想到竟然被吳帥斌拿了去?

“此物上面上帶的血正是師兄你的血液。”吳帥斌指尖燃起幽藍真火,劍穗上的血漬突然泛起金光,看著段磊,嘴角翹著,“需要驗證血脈嗎?”

他十分自信,即便段磊想要驗證也無妨。

因為,上面的血真的是段磊的血啊。

白天眾人走後,他可是特意留下了段磊的那些血液,將其煉入這劍穗之中,就是為了此刻。

段磊能感應到上面的血液正是自己身上的,也能猜出來這血液是從哪來,

他冷笑道:“僅憑這個,只能證明我去過玄天劍閣,並不能證明是我盜走了玄天劍。”

吳帥斌好似對段磊的說辭早有預料一般,再次拿出一物拋向半空。

這是一枚留影珠,其上顯現的正是段磊進入玄天閣,將玄天劍盜走的畫面。

甚至,這枚留影珠還顯現了段磊身上的氣息。

柯靈萱讚賞地看了一眼吳帥斌。

這一切都是吳帥斌一人操辦,她並不知情。

但以目前來看,段磊插翅難逃,她還是很滿意的。

至於盜走了玄天劍會不會引發十二魔窟暴動?

不礙事的,時間長不了。

只要將這個罪名扣在段磊頭上,讓段磊交出聖地資格,再將他鎮殺當場,最後把玄天劍還回去,如此短的時間根本不會引起暴動。

柯靈萱覺得吳帥斌這個方法太妙了,簡直妙不可言。

感受到了柯靈萱的目光,吳帥斌也是得意一笑。

他看向段磊,繼續說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這下證據確鑿,所有人都對段磊怒目而視,柯婉臉上更是露出了失望之色。

她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直打轉,微微咬著下唇,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嬌弱地開口:“師兄,我一直都那麼相信你,覺得你是咱們宗門裡最正直、最有擔當的人。

平日裡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在心裡為你辯解,可如今……這證據就擺在眼前,讓我怎麼能不失望。”

說著,她用手帕輕輕拭了拭眼角,身子微微顫抖,彷彿段磊的“罪行”給她帶來了極大的衝擊。

“我原以為,咱們一同在宗門修行,即便你修為盡失,日後相見還能相視一笑,可現在,我都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你了。”

她抬起頭,水汪汪的眼睛滿是哀怨地看向段磊,一副心碎到無法言說的模樣。

周遭弟子聞言皆面露不忍,已有年輕修士憤然拔劍指向段磊:“連婉兒師姐的真心都敢踐踏,果真是魔性深重!”

段磊只感覺心中一陣噁心。

好算計啊,真是好算計。

吳帥斌看著段磊那呆愣的模樣,心中得意冷笑。

如此便不虧自己花費巨大代價請那擅長偽裝的秦斬風出手。

想到付出的那巨大代價,吳帥斌就不由得心疼。

但看著了。

“哼,看你不乖乖將聖地資格交出來?”

吳帥斌時刻記著自己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聖地資格。

他死死盯著段磊。

近了,距離自己的目標更近了。

若是段磊還能找理由反駁,自己還有絕殺!

吳帥斌對這次針對段磊的計劃信心十足,為了這一次計劃,他連柯靈萱和柯婉二人都沒告訴完全,知道具體計劃的只有他一個人。

所有參與計劃的,都只知道她們具體負責的那一部分。

就是為了讓段磊毫無翻身的可能!

“段磊,為何不說話?”吳帥斌厲聲問道。

“孽障,快快認罪!”紫袍長老拍案而起,桌上靈茶震出蛛網裂痕,“之前你丹田破碎之時就該逐出山門,如今竟敢染指鎮派至寶!”

執法長老抬起枯瘦枯瘦的手指:“當年你仗著聖子身份欺壓同門,如今連護宗神器都敢盜取,還有什麼不敢的……”

“欺壓同門?”段磊突然打斷他,“是指我打斷李長老孫兒強搶外門女修那次?”

鶴髮童顏的丹鼎長老突然陰惻惻開口:“宗主,此子冥頑不靈,不如讓老朽用搜魂術?”

“且慢。”柯靈萱終於出聲,廣袖輕揮壓下騷動,“段磊,你若此刻歸還玄天劍,並且將聖地名額交於斌兒之手,本座允你在思過崖修行百年。”

“宗主慈悲!“吳帥斌突然跪地高呼,“我凌霄宗有師父這樣的宗主,乃是我凌霄宗一大幸事!”

“夠了!”段磊突然暴喝,目光掃過一張張或猙獰或偽善的面孔:“要殺要剮儘管動手,何必找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

“放肆!“戒律長老枯瘦的手掌拍在案几上,千年鐵木應聲而裂,“玄天劍鎮壓著十二魔窟,出了事情你擔待得起嗎?”

“與他廢話什麼?”執法長老腰間縛仙索嗡嗡作響,“搜魂奪魄,不信找不出玄天劍下落!”

一時間,所有人都在對段磊口誅筆伐,而段磊在

他從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服上本不存在的塵土,大度道:“段磊師兄,我看你還是認罪吧,交出玄天劍與聖地資格,師父仁慈還能給你個活路。”

眾位長老紛紛看向吳帥斌,和顏悅色道:

“聖子就是大度,在這等大事面前,還能顧念同門情誼,想著給段磊留條生路,實在是難能可貴。”

“這般心胸,日後定能帶領我宗門走向更輝煌的境地。”

“是啊,聖子不僅智謀過人,能如此迅速地找出盜劍之人,還宅心仁厚。對比之下,段磊實在是自甘墮落,辜負了聖子的一番好意。”

“聖子平日裡就刻苦修行,為宗門盡心盡力,這次又展現出這般沉穩大氣,處理起宗門事務來絲毫不含糊,實乃我宗門之福啊!”

吳帥斌並沒有被眾位長老誇的飄飄然,而是依然看著段磊問道:“你不服?若是不服,大可反駁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