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猴慢悠悠地走著,哼著歌曲,像是一個陶醉在自己世界的行人。

完全不顧慮行人的目光。

車裡。

李朝上有些驚訝:“不是說悄無聲息地殺人嗎?

為什麼還哼著歌曲,都引起人家的注意了。”

後排座,六哥笑著道:“也許他有足夠自信吧。”

李朝上撇撇嘴,真正的暗殺就應該在目標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動手。

這才是暗殺。

他重新點燃了一根菸,抽著煙默默地看著,就像是一個觀眾,站在戲臺底下,等待著好戲上演。

葉長青大口地喘氣,身上短袖已經溼透,抬手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甩在地上,然後手扇著風為自己降溫。

車裡雖然有冷氣,但剛開出來一段時間,效果並不明顯,加上剛才一通瘋狂的運動。

他感覺車裡的空氣似乎不夠用一樣。

下了車呼吸幾口新鮮空氣。

聽到有人哼唱歌曲,他轉頭看了一眼,見是四十多歲的一個男人,哼著歌曲,頭一點一點地,似乎沉浸在某種節奏裡。

他看了一眼,就趴在了視窗,對車裡剛穿好衣服的趙秋煙道:“把車窗開啟吧,透透氣。”

趙秋菸頭發溼漉漉的,散亂的頭髮貼在汗津津的臉上,像是剛跑完馬拉松一樣,有氣無力的道:“不下車,我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動。

你讓我喘口氣。”

懶猴子哼著歌曲,眼睛盯著正前方,但眼角餘光注視著葉長青的一舉一動,見葉長青趴在視窗跟車裡人說話。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葉長青注意到他了,但排除了危險。

第二種,葉長青表現得很鬆散,但其實提高了警惕,表現出來的鬆散只是為了麻痺他。

不過不管哪一種,他都不在乎。

在接近葉長青一米距離,就是最佳出手距離,他不出手,就算是葉長青防備著他,也會放鬆警惕的。

在超過葉長青一米距離的時候,葉長青就徹底放鬆了警惕,突然使出一招回身掏。

這才是真正的出其不意。

噠噠噠~

隨著接近葉長青,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葉長青身上,周圍的一切,全部消失。

他的耳朵裡之後自己的腳步聲。

三米。

兩米。

一米。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葉長青身體肌肉緊繃了,一切如預料的一樣。

他繼續按照剛才的節奏,邁步往前,越過葉長青。

汽車裡。

李朝上看得搖頭:“到跟前了,還不動手,浪費了大好時機。”

六哥眼睛盯著懶猴,眼睛都不眨巴一下。

懶猴越過葉長青,耳朵隱隱聽到葉長青緩緩的呼氣聲。

像是緊張之後,放鬆了警惕。

他知道機會來了,他突然一個轉身,腳下用力一蹬,身形朝著葉長青後背撲去,手中握著的鋼錐對準了葉長青後背心臟位置刺去。

就在快要刺到的時候。

突然葉長青向旁邊躲開了。

手中的鋼錐落空。

懶猴心中驚了一跳,從沒失手過的事情,今天如此小心,竟然被對方識破了。

似乎一切都在對方預料中一樣。

他幾乎不假思索轉身就跑。

葉長青追了兩步,見追不上,就回到了車跟前,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看到一個無人機如一道影子一樣追向了剛才的殺手。

他嘴角眼中露出一抹寒意,心中暗道:“跑吧,你能逃走算我輸。”

趙秋煙意識到不對,擔憂的道:“怎麼了,那個人突然跑什麼,你為什麼追他。”

葉長青笑著道:“一個小偷,我以為他偷我手機,發現手機還在。”

趙秋煙心慌了:“路邊不安全,咱們趕緊走吧。”

嗯~

葉長青應了一聲,鑽入駕駛室,開車離開。

不遠處,汽車內。

李朝上見懶猴失敗逃跑,忍不住譏諷:“什麼悄無聲息,什麼暗殺,說得頭頭是道,結果實操屁都不是。

如果是我出手,距離十米,對準那個傢伙扣動扳機。

目標已經死翹翹了!”

六哥砸吧砸吧嘴,他也是剛加入如意樓,三人一組,懶猴是老大。

他以為懶猴肯定有豐富的殺人經驗,沒想到第一次執行任務竟然被發現了。

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咱們可能被發現了,趕緊走吧。”

李朝上笑著道:“怎麼可能被發現,如果被發現,咱倆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裡聊天嗎?

我這麼跟你說吧,葉長青根本就不知道,懶猴是從咱們車上下來了的。”

六哥有些無奈:“就算是沒發現,目標消失,咱們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價值了。

咱們走吧。

按照B計劃撤離。”

所謂的B計劃,就是沒有完成任務,被對方發現行蹤,撤離的時候,更換路線,改變據點。

李朝上笑著道:“不用B計劃撤離,咱們沒有暴露,暴露的是懶猴。”

六哥想了一下,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那就按原計劃回據點。”

李朝上有些不甘心:“要咱們直接追上去殺了葉長青。”

六哥皺起眉頭:“咱們還不能執行任務。”

李朝上有些不憤的道:“咱們有能力完成任務,卻只能跟著望風,尋找撤退路線。

他完不成任務,還要當老大,拿最多的報酬。

分配得完全不合理。”

六哥嘆口氣:“別抱怨了,誰讓咱們來得晚呢,先回去再說吧。”

李朝上發動汽車,驅車離開。

天上,一個懸停在半空的黑影,在汽車起步的那一刻,立刻跟著動了。

汽車加快了速度,天上的無人機也跟著加快了速度。

汽車在一棟公寓樓停下。

葉長青笑著道:“到家了。”

趙秋煙推開車門,下了車,看著駕駛室裡的葉長青,笑著道:“你不上去坐坐嗎?”

坐坐?

葉長青聽出了別的意思,有些驚訝地看著趙秋煙精緻的小臉,與初見時候相比,臉上那衣服居高臨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高貴冷豔,眼神裡還有一種勾魂的嫵媚。

就像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女領導,年輕漂亮,表情冷豔,但身材卻像是一團火一樣。

就連看過來的眼神,帶著一股子勾人的嫵媚。

心頭忍不住升起上樓的衝動,推開車門,下了車:“你是說上樓坐坐,還是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