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形象不是之前所見到的光滑神蛋。

他的瞳仁是棕黃色的,長髮飄逸,在髮絲尾處綁了個髮帶。陽光底下面板光滑潔白,渾身充斥著香氣。他穿著淡黃色的飄逸衣袍,腰間堪堪墜了一個玉石。

知道他是千俞本人,還是因為一堆學生在後面遠遠觀望,嘴巴還在說著,火術使不出來。

千俞在雪山底下教授火術,他今天並沒有見到沈意,只是湊巧的,在雪山底下看見她躊躇的背影。

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留下一堆的學生在那用微微的火燒雪。他本不該做一個不負責的師父,但……沈意也是學徒,不是嗎?

那麼他想叫她回來上課又有哪裡錯了呢。

“……大師好。”沈意掖了掖兜裡的體力藥水,有些侷促。

“怎麼沒來上課?”他的眉眼屬於微微下垂的,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鼻尖上有一顆微小的痣,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詢問的也是如沐春風,讓人面對他就想說出真話。

“我接了專科任務,想要先把這個完成。”沈意說。

千俞的手指微微在袖袍裡動了動。

他秉持著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的教學,所以才從未招過門徒。

但,他是不是也該招個門徒?

……他看著沈意有些尷尬的撇過眼,嘴角只是微微抿起,沒有繼續詢問:

“好,下一次希望能在課堂上看到你。”

沈意點點頭,看著千俞離開。

轉頭的一瞬間,她發現現在的她被架住了。

千俞離她不遠,卻總讓人不自覺的在意背後的股股視線。想要完成的任務就在眼前。

法陣上卻汩汩開始湧起雪來,不知名的力氣將沈意輕輕一推,她就毫無預兆的被定在法陣裡了。

而她的眼前……冒起了巨大的雪流將她裹挾。

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絲的溫暖。

下一秒……她竟然從雪崩處走了出來。

那堆雪又一下一下的推著她往裡走。隨即又是一大片的迷霧,她慢慢踏出步伐,大概走了很久很久,地上的草都跟山腳下的不一樣了。

甚至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所有的小草都用自己的觸手觸碰著沈意的腳踝,惹得她有些發癢。

她準備使用活水術,感覺一下前面都是什麼東西。

剛使出去,就發現霧迷濛蒙的散開,她射出的水柱流澆在了前面男人的衣襬上。

“唔——”那男人輕出聲,微微低下頭,隨即使用法術烘乾,當做無事發生。

“就是你嗎?”男人抬起頭來,那模樣竟然是山腳下的千俞大師。

是一定要她去上課嗎?追到了這裡?

一開始心裡隱隱有種:老師更喜歡讓她學習的想法。

但她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或者說是不是因為那臉盲buff又開始抽風了,所以她才覺得眼前的是千俞大師。

他的模樣,在山腳下完全相同,卻獨獨沒有了那個玉石掛墜。衣服也是不同於千俞大師的微黃色的衣服,而是純白的,冷白的,如雪一般。看一眼就冷颼颼的直顫抖。

而且氣質卻不盡相同。他眉眼相似,說出的話卻冷冷的像是冰柱子掉下來的動靜:

“走吧。”

“是您要這個體力藥水嗎?”她一時沒有跟上去,只是看著他的背影。

“嗯。”他轉過身說。

“那我給您相當於完成了任務吧?”她說。

“……你不想做我的徒弟嗎?”他似乎有些疑問,如同稚童單純的問。

沈意看著和山腳下相同的面孔,眉毛有些微小的上揚。

【答應他啊!!他是你師父!】旺財突然出現在她的腦海。

但沈意率先質問它:【可我剛剛還在山腳下看到他,怎麼又在山上遇見了?】

【我這邊顯示的是此人是男主,五個描邊紅色大字。而且他都讓你當他徒弟了,你答應的話,豈不是劇情值會漲的很快?不用等到當守衛的時候了。】旺財說。

【……真的嗎?】沈意皺著眉問。

【比鑽石都真。】

沈意揚起笑臉:“真的嗎?”

問出了同樣的話。

“嗯,這任務就是為了招徒弟的。”他說。

“好啊。”沈意嘴上說著,卻用自己的感知確定了劇情值確實往前了50,她才放下心來。

如果說找錯了,至少劇情值不會給她退回。

沈意慢慢的跟了上去,雪山頂上並沒有想象的寒冷,反而山腳處更加寒冷一點。

頂上有一個四合院,分別為四季的擺放模樣,每一塊都有獨屬的天氣。簡直像遊戲裡的場景。

“千俞”在前面走著,沈意在後面跟著,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在小道上,左耳電閃雷鳴,右耳如沐春風。很難想象,每天走在這個小道上會有什麼樣的感悟。

而裝修的人又是想要表達什麼。

但最終到了住宿的屋子裡,很正常。正常的很不正常。

需要生活的傢俱或者是物件都有,桌上還擺放了兩杯熱乎乎的茶水。

“溫度剛好,喝吧。”他等沈意坐了下來,才面對著她盤腿而坐。整個身子挺拔,眸色靜靜的。

莫名的讓人緊張,像是背上的脊柱被冷冷的提溜起來一般。

沈意小心翼翼地端起了茶水,確實是很適合的溫度,剛剛好,喝下去有點溫暖身心。

“找個時間我會準備好入門儀式,屆時會教導你所有的東西。”他頓了頓:“你可以住在我這。西廂有住宿屋。”

“師——父。”沈意說起來還有些拗口,“這,不好吧?”

“為什麼?”又來了,這種單純的疑問。

“……”沈意回答不上來。

她倒是沒什麼關係,只是“千俞”和她住在一起,他千年的名聲不就被她毀了?

按照劇本,千俞此人是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教學的名師,並且不會偏心任何人。招了一個新的徒弟然後昭告天下:

對,我們成為師徒了,還住在一起。

等她下山,不得被問東問西再也休閒不了。因為劇本後期就是這樣,她當了守衛才得以喘息。

而且,她微微抬頭看了眼他的模樣,雖然臉都是一樣,可怎麼就是覺得不像旺財說的那樣?

她內心還是並不覺得這是千俞。但確實對劇情值的推進有了很大的幫助。

不過,只要能推進劇情值,對她來說。

師父是誰,並不重要。